黛色的發頂又緩緩轉了轉，雪白柔婉的側臉露了出來，“你叫我什麼？”
“落落，還不錯。”明衍帝莞爾，伸手一把拉過被子。
雪玉半裸的身體露了出來。
雲姝瑟縮了下後，卻沒有再遮掩，猶豫着喃喃道：“若我承歡……”可否升品級？
明衍帝忽然打斷她道：“你可以不寫詞，君無戲言。”
雲姝腦袋裡響起明衍帝之前說過的話……宮女杖斃、愛妃擢升正五品容華。
抱緊了懷中的衣服，“不，我要題詞！”
“朕拭目以待。”明衍帝說完放下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雲姝望着他修長偉岸的背影……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好像之前見過。
想起來了。也是在這裡，同一個地方。她說了類似以上牀爲條件的話，當時他也是突然就生氣了。
雲姝扶額，真是不吃教訓啊！
可，整個後宮的妃子，只要和他睡過，那都是一波波的好處。她也只是隨大流按大家的遊戲規則處事而已。
爲什麼就不行了呢！
難不成他還要玩純情？
雲姝一個仰倒，癱在了牀上，想不明白他到底要什麼。
還是，真的是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三層全是古籍。雲姝循着記憶尋找曾經看到過的古老文字。只是一邊尋找一邊不由自主的看了起來，完全忘了來幹嘛的。
明衍帝站在樓梯扶欄處睇視盤坐在地上看書的某女，手指間捏着一張紙，紙上開頭的兩個字是雲姝……明衍十二年十五歲選秀進宮。其父是工部侍郎雲盛，生母是妾室雋氏，從小長在雋氏膝下，擅歌舞。明衍十二年第三次選秀時，雲盛之嫡女雲薇與裕親王私下有染，故送雲姝代之進宮。爲提高身份，記名在了嫡母雲衛氏名下。進宮後未被安排侍寢。分例用度時常被剋扣甚少下放。明衍十四年四月，困窘絕望之際，跳代月河欲要自盡，被宮女及時發現，但頭部遭到河底頑石重創，記憶一度混亂遺忘。明衍十四年五月偷入玉華閣閱書……
曾自殺過嗎？明衍帝捏紙的力道大了些。
老福公公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明衍帝的身邊，小聲道：“這丫頭只要一看書就忘了時間，都午時該吃午膳了還看呢，真像皇上小時候呢。呵呵呵呵~”兩隻眼睛笑出兩道彎月。
“……”他怎麼不記得。
“皇上每次來都讓德兒守空殿，御膳房也不知道您在這裡，午膳可要老奴備下？”
“……備一些葷食。”
老福公公臉上的笑紋更深了些，“老奴明白了。”
不意外，雲姝又陪着明衍帝吃了頓午膳，食物很豐盛，十菜三湯，七葷三素。明衍帝只吃了幾口素食喝了碗湯便罷。之後就一直看她吃。
雲姝飢腸轆轆的，哪裡還管得了吃相，他愛看就看吧，半點也影響不了她的食慾。
臉皮厚就是好，最後一桌子的美食盡入雲姝之口。
飯後，雲姝在院子裡轉悠消食，老福公公扛着兩把鋤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