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肯定要回。賺些路費就回去。”
“娃他爹，你拿塊尿布來。”小攤老闆的身後，有一個坐在板凳上的給孩子餵奶的婦人。
小攤老闆忙道：“貴客先看着，小的先過去一下。”
雲姝回頭看看紫衍，“看來還是有人活下來的。”
紫衍笑道：“嗯。是有活下來的。”
“那白家的人？”雲姝思及幾乎全滅的白家。連普通百姓都能跑了，更何況一個大族了。
紫衍但笑不語。
雲姝撇了下脣角，道了句，“蔫兒壞。”繼續劃拉小攤上的雜貨。
最後選了一把扇子。這時候扇子必然是沒有人選要的冷門貨了。黃花梨的扇骨，扇面已經有些破敗，上書兩個字：秋明。字十分不錯，透着字主人的豪放灑脫。
紫衍從她的手中抽出扇子，打量着。
小攤老闆又過來了，“貴客看中什麼了？”
雲姝指了指扇子，從荷包裡取出一塊二兩的碎銀子，“不用找了。”
小攤老闆一怔，他這一攤子的東西都不值一兩，這位貴客竟然給了二兩。但銀多不扎手啊，忙接過感激道：“謝謝貴客，謝謝貴客。您再看看需要什麼，儘管選取。”
雲姝笑道：“不用了。”
紫衍便推着她離開了小攤。
走老遠都能聽到小攤老闆和娘子的喜笑聲。
雲姝扭頭回望了那兩口子一眼，道：“我以前嚮往的也不過是這樣的生活。爲着一點點的收穫，而喜不自勝。爲着一些雞毛蒜皮的芝麻小事，跟鄰居紅臉綠眼的。”
“爲夫知道。”他聽過她和宮女的談話，“你肚子裡滿滿的抗拒，不想待在四方城。可爲夫若是依了你。爲夫後半生會是什麼樣的日子？洛兒沒有，你肚子的這兩個也不會有，妻位空置，孤寡終老。”
雲姝心一疼，臉在他推着輪椅的手上蹭了蹭。
“落落想要這樣的生活，再等些年，洛兒長大了，爲夫一定滿足你。”
雲姝眼睛溼濡，吸了下鼻子，然後伸出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嬉笑道：“不妨童趣一回。”
紫衍也笑開，便是普通的五官，在露出笑顏的剎那，亦是悅目心動，“嗯。”
……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鑿城雖然不大，但是什麼都有。
勾欄院，小倌館，不少皮相不錯的男女站在門口拉客。
雲姝眼睛鋥亮的望着紅紅綠綠的一條街，“可真是熱鬧啊！咱們去看看吧。”
紫衍理也不理，推着她直接拐進了另一條街。
雲姝超級不滿的撅嘴兒瞪他，人間紅塵繁華，他怎麼就不心動呢。
仍不死心，“夫君，咱不進去，就從門口過一過。”
“落落，注意胎教！”紫衍咬牙切齒。那地方也是她能進的！不，她不光進去了，還招了一個說書的進宮找他們娘倆……這女人真是野壞了！
這條街上也蠻熱鬧。雲姝惦記着的文武招親，正要開場。
越來越多的人圍到了這裡。
街的這頭比文，另一頭比武。
“請問這是誰家姑娘啊？”雲姝問一個圍觀羣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