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6章 大徹大悟
“經過老道士的一番推拿之後，我的腿確實好多了，也消了腫。”
“老道士還給了我兩種藥，讓我回去吃，能幫助恢復。”
“我回家後，跟我媳婦還有我老孃說了這事兒，她們都很感激，”
“我媳婦把雞窩裡攢的十隻雞蛋給我，讓我拿去送給老道士做酬謝。”
“因爲老道士跟我說了他住的地方，我拿着雞蛋就去了，去的時候，老道士屋裡有人，”
“一看穿戴，都是跟我一樣的窮苦人，他們都盤坐在那裡，聽老道士講話，”
“我是個粗人，聽不懂那些，老道士就很耐心的跟我說，他在給他們傳授教義。”
“這世道，受苦受難的人太多了，傳授教義，洗滌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這輩子，下輩子，還有自己的子女都能免受罪孽，”
“老道士還拉着我坐下，讓我也一起聽聽，他說即便不皈依他們的教派，即便是從旁聽幾句，也會給家裡帶來福報的……”
“我聽啊聽，覺着說的有些道理，而且還都是幫我們窮苦人說話的，”
楊若晴道：“能錯能改，善莫大焉，眼下就有一個讓你戴罪立功的好機會，你把握住了，你媳婦兒子還能回到你身邊，一家團聚。就看你願不願意。”
於是祖父便把撿他回來的那一天，當做他的生日，重獲新生的意思。
阿標點頭，一臉的羞愧。
七根紅色的蠟燭，插在圓乎乎蓬鬆的東西上面，燭火映照着娘那張溫婉慈愛的笑臉，
“駱夫人，小公子，我阿標真的不是人啊，我被蠱惑了，”阿標接着道，他矮身蹲了下去。
“就這樣，我一步步被老道長洗腦，一門心思的跟着他修煉，”
辰兒順着那聲音望過去，便見桌子中間，出現了一隻底座是很蓬鬆，金黃顏色，還散發出奶香味兒的很圓的東西。
……
每年生日的時候，祖父都會讓府裡的下人準備一桌子豐盛的菜餚，然後祖父兩個吃着，喝着，祖父跟他講外面的見聞，教導他做人，處事的道理。
有楊若晴燒的，也有小玉燒的，花花綠綠，把偌大的桌子擺了個滿滿當當。
夜飯之前，辰兒悄然將喬裝改扮後的阿標帶出了酒樓，徑直朝着郡守黃大人的府上去了。
“好！”楊若晴笑了笑，看了辰兒一眼，辰兒也點點頭，一種叫做默契的東西在母子兩個的眼神中交匯。
半個時辰後，辰兒就自己回來了。
在之前的六年裡，他和祖父都不知道他具體的生日，甚至年紀在哪一日。
楊若晴疼愛的撫摸着辰兒的腦袋：“辰兒乖，再稍稍忍耐一下下，咱先許願，再吹蠟燭，吹完蠟燭就開吃！”
阿標蹲在地上，連連搖頭。
她朝他望過來，翦水的眸子裡，全都是溫柔和寵溺。
他道，又轉身目光灼灼的對楊若晴道：“娘，我這五臟六腑鬧得不行，快要忍受不了啦！”
辰兒的目光被桌上的飯菜吸引，來到桌邊，看到這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他深吸了一大口氣。
“就這樣，那段時日我腿腳受傷就沒去上工，每天吃完飯就往老道長那裡跑，去聽他傳授教義。”
楊若晴端正了身形，道：“你接着說。”
“好香好香啊，長這麼大，就數今天的飯菜最香了！”
他是男子漢，男子漢是不能哭的，不管什麼時候！
“傻辰兒，咋還愣住了呢？快過來許願，吹蠟燭呀！”
“就因爲信奉老道士說的那個仙丹和符水，我最疼愛的兒子生病發燒，我都不准我媳婦去找大夫，”
辰兒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乖乖站在楊若晴的身旁。
雖然在夢裡，一直都看不清那個女人的容貌，但那種親切的感覺，如同魚兒遇到水……
“過年的時候，家裡錢不夠，老道長還給我家送來了十斤麥子粉，五斤豬肉，讓我們一家人飽飽的吃了一回豬肉餃子！”
許願？吹蠟燭？
“辰兒回來啦？快過來，就等你了！”楊若晴微笑着上前來，接過辰兒拿在手裡的雨帽，放到一旁。
他站在原地，小手用力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
楊若晴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並微笑着朝他這邊輕輕招了招手。
圓東西周圍，用各色花瓣兒做了點綴，非常漂亮。
“尤其是好幾次親眼看到他靈魂出竅，我就更加的信奉他是神仙轉世，過來普度衆生的……”
“還把我媳婦打回了孃家，我，我真的不是人啊，我都恨不得一刀砍死自己算了！”
此時此刻，看着燭光中的孃親，辰兒的心裡暖呼呼的，小鼻子卻微微一酸，眼窩也有淚要出來。
阿標猛地擡起頭來，道：“只要能讓我一家團聚，日子回到從前，讓我做啥都行！”
就在辰兒訝異的時候，小玉突然把屋裡原本亮着的燈籠全弄熄滅了。
“我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想不通我咋會變成那樣？”
短暫的黑暗中，楊若晴溫柔的聲音傳來：“辰兒，看這裡。”
此時，後院的天字號客房裡，大大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
說到這裡，阿標停了下，因爲楊若晴捂着嘴笑了聲。
他突然就想起了更小的時候，無數個午夜夢迴，他總夢到一個這樣的女人，在夢裡呼喚他，朝他伸開懷抱……
此時此地的辰兒，孩子的天性迸發出來。
辰兒剛進門，撲鼻而來的是便是讓人垂涎的香味兒，以及站在桌邊的那個慈愛的，臉上掛着寵溺微笑的年輕孃親。
“你看到的靈魂出竅，說白了是你身體內的慢性致幻藥已經漸漸發生作用了……”她道。
“有幾天下雨下雪了，天氣不好，老道長還親自過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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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祖孫倆，雖然祖父比他年長四十來歲，可那談話卻完全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交談。
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少年老成，喜怒不形於色。
但今夜，他想放縱一回，做回七歲的孩子。
“許願的時候，雙手要合十放在胸前，然後呢，眼睛要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