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張玉堂倒也乾脆。
其實,撇開一切的話,慕雲裳還是對張玉堂有好感的,最起碼,他不是那種婆婆媽媽嘰嘰歪歪的男人。
他更多,則有着屬於男人偉岸的風骨和氣度。
這一點足夠讓慕雲裳去愛他,只不過,眼下,慕雲裳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心交給他。
接下來,令慕雲裳目瞪口呆的是,張玉堂竟然學起慕雲裳的動作,將青鹽弄到嘴裡,然後混着水一起咕咚幾下。
不咕咚還好,一咕咚,張玉堂難免嗆到,弄得臉紅脖子粗的。
“你的方法錯了,要先含在喉嚨裡頭,不能吞下去的。”
慕雲裳着急得說道。
張玉堂哪裡管那麼多,倒是吞下去不少。
“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要多劇烈有多劇烈。
外頭的張雲峰陳氏夫婦以爲張玉堂肺癆病再犯,急得都快要把外邊的門兒給敲裂。
慕雲裳去開門。
可張玉堂如鯁在喉,他竟然當着父母雙親的面兒,將慕雲裳的頭抱過來,嘴對嘴對慕雲裳輸送氣息。
實際上,是張玉堂給慕雲裳一些殘留在他口中的那幾顆青鹽。
鹹鹹的感覺,很快在慕雲裳的嘴中漫開來。
“唔唔…”
眼下,慕雲裳絕對不可以去漱口,一漱口就露餡,就被看出來是假裝恩愛了不是。
爲今之計,慕雲裳只能迴應着張玉堂,勾動脣舌,將口中的青鹽顆粒,通過舌頭推送回到張玉堂口中。
大清早看到小夫妻們兩個這樣秀着恩愛兒,張雲峰眼珠子都直了,心想,這兩口子也太奔放了。
玉堂他竟然做了他張雲峰以前年輕的時候做都不敢做的事情,就連想,也是不敢的呀。
陳氏看在眼底,卻是心裡頭盤算着,媳婦兒一點兒也不嫌棄兒子玉堂,可到底肺癆是會傳染的不是麼?
再怎麼樣,也不能夠這樣呀,想到媳婦兒這樣對待玉堂,她着實感動。
“大哥大嫂親嘴了呀。姐姐快來看呀。”
小明堂清脆的童聲叫喚起來。
可把張玉蓮給招來,“哪呢,哪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呢。明堂,你是不是騙我?”
錯過好戲的張玉蓮真想一頓兒捶胸頓足,怎麼可以這樣的呀,她來了,好戲就沒了。
大哥大嫂親嘴,多新鮮呀!
小明堂不說還好,一說,慕雲裳的臉刷得一下紅了半邊,連忙羞澀得溜進廚房。
陳氏忙讓張玉蓮去廚房看看大嫂是否真的在忙。
張玉蓮作了一個豎起大拇指並點頭的動作。
陳氏喜滋滋得進入新房,而後又喜滋滋得跑出來。
那種感覺,帶給張玉蓮這個待嫁小姑而言,就好像孃親發現大哥大嫂房子有金子似的。
“娘,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呀,我也去看看。”
說什麼,張玉蓮也要進去看一看。
卻被陳氏攔住,“玉蓮,站住,你小子家家的,害臊不害臊呀你。”
“哦。”張玉蓮吃了一個燜癟,心裡頭一想,是呀,大哥大嫂的房間自己一個沒有結婚的小姑子看做什麼。
果然,張玉蓮紅頰緋緋,羞澀得也溜進廚房,“嫂子,我來幫你打下手。”
小明堂跑到外邊去玩牛皮做的蹴鞠,這是大哥張玉堂給他做的。
在小明堂的心裡,玉堂大哥做的牛皮蹴鞠又結實又好玩兒。
還別說,慕雲裳走出來往籬笆柵欄裡頭拔幾朵蔥的時候,看見小明堂踢得似模似樣的呢。
“明堂,你踢的好棒哦,繼續加油!”
慕雲裳給小明堂一個大拇指。
“小花,小黃,小黑,你們快讓開,小心我踢到你們。”
令慕雲裳沒有想到,小明堂正在跟地上的公雞說話。
公雞們咕咕得叫喚起來,似乎在迴應着小明堂。
這樣的田園氣息,是慕雲裳之前曾經幻想過,卻又不能夠去做的。
當初那個按部就班的大都市的生活,慕雲裳真的膩歪。
眼下,她想着,以後若是能夠跟張玉堂生幾個孩子,生活在田園,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見兒子媳婦們不在跟前,陳氏又跟相公咬起耳朵,“他爹呀,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他們小兩口總算圓房了呢。那落紅老大一朵呢。真好,真好,他爹,我們快要做祖父祖母了呀!”
“真的?怪道我剛纔見你進去,出來的時候笑的那個雞賊。”
張雲峰有點受不了她這個婆娘,她做事總是這般莽莽撞撞。
“好了,嘚瑟就嘚瑟,可別當着媳婦兒面前,年輕人終究是臉皮兒薄的。”
張雲峰很是警惕的樣子。
“我知道了,還用得着你提醒?”
陳氏聳聳肩膀,“怎麼樣,我說我這一次祖母當定了吧,你還不相信!我也相信咱兒子的病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其實…”陳氏又欲言又止。
“有什麼你就說,你快急死我了都。”
張雲峰沒好氣得看婆娘一眼。
“那個…方纔我進去,看到那落紅之外,我還看到…看到好多水從溫泉水房漫出來,可以說,小房間裡邊就一小河流…”
陳氏疑惑得說着。
身爲老司機的張雲峰很快明白過來,這樣的荒唐事,他年輕時候也經歷過不少的呢。
“許是年輕人愛玩愛折騰唄,這有啥的,老婆子,你我年輕的時候,可是要多孟浪就有多孟浪的呢。”
趁着當下無人,張雲峰貼着陳氏的耳垂,低聲咬這些字眼。
羞得陳氏真想找個鼴鼠洞鑽進去,掄起拳頭來,有一下,沒一下得砸在張雲峰的胸膛上,“去你的!張雲峰!你快要當祖父的人!還這麼老不正經的!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看看以後咱們親生兒子明堂可如何了得,還好玉堂不是你生的,不像你…”
“婆娘,這話我們兩個說說也就罷了,你可別亂說出去,萬一遭致殺身之禍可如何了得。”
張雲峰伸手去掩蓋住陳氏的嘴皮子。
自打張雲峰第一次見到張玉堂,就被張玉堂脖子上勾血玉所吸引,他知道此子註定不凡。
不過當初,張雲峰還是將他帶回張家,取名玉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說便是。”
陳氏諱莫如深,也是擔心玉堂,“死鬼,你知道的,我還不是擔心玉堂的身子啊,他那樣的,雖然年輕,可也要顧着身體呢。”
“無所謂的,年輕人嘛。”張雲峰邪惡得目光盯向陳氏。
陳氏把手往頭巾上一整,耳帶微微紅。
這下子,變成張雲峰發憷不已,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又要受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