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能夠改造筋骨的奇藥不多,但總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但是太稀奇,甚至有些都只存在於傳說中。
就連這雞肋一樣的木華荊,慕雲裳都是費盡心力才搞來的。
慕雲裳說完了,但是江雲卻面無表情。
“怎麼了嘛?”慕雲裳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雲一改方纔和氣的樣子,冷聲道:“你們又想讓他幫你們做什麼事?“
慕雲裳的臉一下子尷尬的紅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
江雲嘲諷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有意思,我本來還覺得你是不一樣的,但現在看來,你也沒什麼不一樣麼?不都是專門的只會利用人麼?”
慕雲裳煞白這一張臉:“江雲,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那你還讓我怎麼想你,從席上,你就旁敲側擊的問白子書這個那個,你以爲我是傻子麼?現在大老遠的找什麼木華荊,也不過是爲了自己吧?
誰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白子書絕對不會用這些!你死心吧。”
“江雲,你怎麼知道白子書會拒絕我呢?你能代表他麼?”慕雲裳知道江雲不會同意,但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
確實,她後來有讓白子書幫忙管理養老院的心思,但那也取決於白子書自己的決定。
她拖人幫忙找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利用白子書的想法。
就算是現在,也只是想讓他幫忙出幾個建議而已。
她不知道爲什麼江雲的反應會這麼大。
在慕雲裳心裡,江雲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兄長。
但是江雲根本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但是慕雲裳也沒有怪他,畢竟自己不是江雲,如果有人想用冒進的方法來對自己的病人的話,那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等江雲回到飯廳的時候,這裡已經沒人了,江雲也知道自己衝慕雲裳發脾氣有些不對,畢竟是個小姑娘,就算有些不對的地方,慢慢說也就是了。
“哎?你怎麼在這裡?”含笑將張玉堂兩個人送回去之後就跑回來拿解酒湯。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白子書去哪裡了?”
含笑將解酒湯放到壺裡,然後說:“你現在就要去休息了麼?正好,將這個解酒湯送給白公子把,這是小姐特地做的,可不能把兩個人的弄混了。”
江雲艱澀的說道:“不就是解酒湯麼?還有什麼特意的?難道張玉堂有東西過敏麼?”
含笑將手邊的這一杯放到江雲手上,又去拿另一邊。
邊倒邊說:“怎麼可能,特意的當然是白公子啦,白公子身體不好,雲裳擔心他今天來了之後會喝酒,所以提前就準備好了適合白公子的解酒湯啦,要不然一般的解酒湯反而傷身體。”
說道這裡,含笑又不好意思的笑笑,“當然啦,這些江公子你都應該是知道的,我就不班門弄斧啦。”
“我不知道。”江雲看着茶壺中湛黃的液體,道:“我從來沒想過準備一種解酒湯,只知道一直阻止他不讓他喝酒”
含笑一愣,然後笑着說道:“江公子你放心吧,我看白公子是自己不想喝的,因爲他知道喝了酒之後你會不開心啊,今天確實有些特殊,白公子纔想着喝兩杯把,你不要怪他。”
說完,含笑又偷偷湊到江雲耳邊說道:“方纔我讓小廝推白公子回去的時候,他嘴裡可一直喃喃這你的名字呢。
含笑說完,也不等江雲反應過來,就笑嘻嘻的跑遠了,跑到一半又想起什麼,回頭道:“白公子就在你平常來的時候的那屋裡。”說完就笑嘻嘻的跑遠了。
江雲慢慢的走到自己屋子門前,忽然感覺可能是茶壺裡的熱氣的原因,自己的眼睛被蒸的生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流出來似的。
江雲閉了閉眼睛,忍住眼裡蒸騰的淚意,然後推門走進。
白子書此時已經被舒舒服服的放在被窩裡了。
江雲將托盤放在牀頭邊,然後輕輕搖了搖白子書。
白子書半睜着一隻眼,拉起一隻手道:“你怎麼來了。”
江雲眼睛看向地面,輕聲說:“你起來喝醒酒湯把。”
白子書半坐起來,“你不開心?”
“沒有。”江雲將茶壺裡的酒倒在茶杯裡,遞給白子書道:“你快喝吧。”
白子書一飲而盡。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喝酒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你知道我今天有多開心嗎,但也不只是因爲這個,以前的那些事情,我終於都可以放下了,我以後就陪着你好不好?”
“這是你想要的嗎?”江雲擡眼問道,露出那雙已經通紅的眼眶。
“怎麼了?江平?”
“我知道,你其實想留在這裡對不對?你一直擔心張玉堂處理不好京城的事情。”
江雲沉默了一會兒,道:“是我太任性了嗎?”
白子書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往裡靠了靠,示意江雲躺在自己身邊。
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你的呼吸我能聽到,我的心跳你能感覺。
次日
慕雲裳崩潰的將腦袋埋在軟枕裡。
張玉堂因爲昨夜喝了醒酒湯的原因,一早起來頭也沒暈,坐在牀邊看着慕雲裳少見的糾結。
“不就是朝你發了脾氣麼?發回去不就得了。”
張玉堂對江雲莫名其妙朝慕雲裳生氣這件事還是有怨念的。
“啊!!我還朝人家發脾氣,你是不是瘋了啊!”慕雲裳不滿的看着這個非但不幫自己解決問題,還煽風點火的傢伙。
張玉堂不滿的抿抿嘴,“雖然白叔和他有幾分交情,但也不至於就到了感恩戴德的地步把,這是你家,你怕什麼?”
“這不一樣。”慕雲裳猛地從牀上坐起來,“你知道麼,這不是我我就對不起他什麼的,只是這件事情確實我做的有些不妥當,就算我沒那個心思,但是人家還是會這樣想啊。”
“那你說怎麼辦吧。”張玉堂對眼下這個局面也沒有任何辦法。
慕雲裳絕望的在牀上打了個滾,就是因爲沒有辦法所以才發愁啊。
這邊兩個人還在糾結,但那邊談了一晚上心的人卻已經神清氣爽的準備來吃飯了。
但是到了飯廳,卻發現飯已經準備好了確實,但是主人家卻沒了身影。
別說慕雲裳和白玉堂了,連慕小天都不見人影。
“小天去哪兒了?”白子書最先關心的還是慕小天這個慕家第一萌寵。
管家道:“和含笑姑娘一起跑出去吃別的了,他們兩個通常都不在家裡吃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現在慕小姐和公子都還沒有過來。”
白子書瞭然的看了江雲一眼,江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沒事兒,我估計他們已經醒了,這樣把,我們先在這等一會兒,勞煩管家過去通知一聲。
對了,還有就說我從來沒有用過金銀花,沒辦法,年輕時幾乎沒生過病,至於大了點兒,就一直吃高級的藥材了。順便跟他說一聲,我很感謝她,也希望她不要介意昨天的事。”
“是。”管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看着兩人,到了他這個年紀,什麼事情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直到慕雲裳聽到了管家的傳話,這才從牀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但是一路上還是在不停的擔憂。
倒是白玉堂老神在在。
畢竟管家說的,是白公子讓傳的話,這也就是說明,兩個人已經把話挑開了。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白玉堂覺得就江雲那個水平,肯定被自家小舅吃得死死的。
“雲裳,對不起!”慕雲裳被嚇了一大跳。
剛一進飯廳,江雲就像個炮彈一樣的衝在了兩人跟前,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慕雲裳看着江雲溼漉漉的眼睛,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隻正在努力賣萌的蠢二哈。
“是我該說對不起纔對!”
“不!是我!”
自從兩人和好如初之後,就又開始因爲誰該先道歉爭吵起來了,但這明顯是玩鬧的吵架,張玉堂和白子書都沒有理會。
“白叔,你真的要用那個藥麼?”張玉堂轉臉對白子書說道。
白子書的眼睛裡還有笑意,眯眯着眼說:“爲什麼不呢?”
“不,我是覺得,因爲以後我是想回復你的身份的,就算不是以前的將軍,也至少是個王爺把,但看你喜歡什麼了。”
白子書倒沒想過這些,“我以後不打算再和朝廷沾邊了。”
“不是,我是說,平反之後,既然你還活着,那就應該有一個堂堂正正出現在人前的身份把,曾經你庇護了我那麼多年,那我當然也不能讓你就這麼兩袖清風的走。”
“曾經的少年將軍已經死了,玉堂,我現在只是白子書,我確實想要幫你穩定皇位,但我只在幕後就可以了,這朝中風雲如何,都與我無關,我只想事情平定之後,四處去遊玩罷了。”
“我尊重您的選擇。”張玉堂也不在勸阻。
畢竟白子書已經是這個年齡的人了,他肯定知道什麼是自己最想要的,也肯定能抓住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硬塞給他一些沒必要的,反而會增加他的負擔。
幾天後,白子書服用了木華荊,但是回覆還是一個長的過程,大概一兩個月,白子書就又可以像先前那樣騎馬射箭了。
但是在慕雲裳這邊的事情進行這的時候。黎王也沒有閒着。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們掌握了證據卻不直達天聽,只是放出來聳人聽聞。
但是就算黎王的名聲已經臭到人人喊打,但那對他的地位還是沒有任何動搖的。
就算御史天天跳腳一樣在早朝上批鬥,可是皇帝就是不聞不問。
黎王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在耍的什麼把戲,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籌備這自己的事情。
現在兩邊都在爭分奪秒,黎王知道自己養兵的事情肯定已經瞞不住了。
但那又如何。
在沒人知道他手裡到底有多少人的情況下,這永遠是他最後的底牌。
在遠離京都,黎王的封地裡。
雲容面前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個個像是鋼槍一樣挺立這,很明顯,這都是以一敵二的好兵。
雲容滿意的看着他們操練,成功的迫切逐漸從心底浮了出來。
這明明都是自己的兵。
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雲容這種錯覺。
但是這種號令萬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至少比當一個侍衛美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