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樵雨沒表現出明顯的喜惡,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唔,長得倒也還標緻,沒想到臨兆縣那窮山惡水,也能生出美人(錦繡田園:空間農女好種田260章)。”
桔梗暗癟嘴,窮山惡水咋了,人長得什麼樣還分地方?窮的地方人長得也醜?倒也沒見這壤闌城裡有幾個美人……
見她沒說話,藍樵雨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道:“上次方兒有危險,是你救的他?”
桔梗轉頭看向藍錦方,沒想到他連這個也和他爹說了。
藍錦方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回話。
桔梗只能點頭答道:“唔,湊巧趕上了,便幫了他一把。”
“湊巧?方兒都已經要回家了,你卻追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見他話峰隱約有針對之意,藍錦方連忙答道:“父親,桔梗之前重傷,擔心我以爲她死了,傷愈後趕來告訴我,所以才遇上我被刺殺的。”
藍樵雨不悅地瞟了兒子一眼,道:“我在和她說話,你不要插嘴,到外面去等。”
藍錦方無奈,悄悄看了桔梗一眼,見桔梗也示意自己出去,便只好退到屋子外面去了。
他出去之後,藍樵雨坐在那裡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兩個射手在喬姑娘手裡一死一傷,喬姑娘這本事可真不小啊!”
桔梗心裡咯噔了一下,暗想藍錦方這爹可真難對付,他娘就在當場也沒看出什麼來,他坐在家裡卻發現這麼多疑點。
但她只是心裡驚訝,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來,平靜地說道:“不敢當,鄉下的丫頭,從小幹粗活,有點蠻力氣、性子野些也就是了。”
她說話的時候,藍焦雨又捧着茶杯往她臉上看,似乎想看出她內心的想法。看了一會兒之後慢慢把茶杯放下,道:“還真不是一般的鄉下丫頭,難怪能讓方兒對你念念不忘,回到家族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找來。”
桔梗不知怎麼回答,便又沒說話。
藍樵雨站起身揹着手走了兩步,說道:“我知道方兒帶你來的意思,可是你二人身份相差懸殊,我想你是知道的。”
桔梗聽了心裡又升起一股怒氣,藍錦方的娘說這話也就罷了,她自己出身也不好,是在提醒自己,可是藍樵雨這樣說就真是瞧不起人了。
想着她擡了擡頭,挺起胸直視藍樵雨,淡笑道:“藍族長這話,倒讓小女子可發一笑了,身份這東西在某個時候看是有差距的,可是卻未必一輩子都有差距,男人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女子也不例外,雖然女子做起來要比男子更難些,但卻也未必就不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改變自己的身份和命運。”
“呵呵……”藍樵雨似乎覺得有點好笑,嗤笑了一下說道:“還挺有雄心壯聲,只可惜啊,不過是初生牛犢而已,況且還是個女子,我知道,你在你們那一帶也算小有名頭,可是就你的那點東西,與藍家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桔梗站在那裡抿嘴淡笑了一下,說道:“藍族長,莫非今天你見我,爲了就是嘲諷我而已?”
藍樵雨道:“哦,那倒沒有,我只是想看看方兒這些年在外,究竟都交往些什麼人而已,至於你……也可以留在方兒身邊,畢竟你救過方兒一命,不會有人說出什麼來,但是究竟能不能得到名份,還要看方兒的正妻是什麼人,而你也要收了你這身桀驁之氣,藍家的女子要的是溫柔賢淑,沒有人會因爲你的自負而高看你,只會徒惹反感而已。”
桔梗再笑,道:“藍族長您想多了,我來藍家只是應錦方之邀,來看望嬸子而已,至於我以後要嫁的人,無論窮貴賤,必要對我一心一意,明媒正娶,讓我沒名沒份跟在誰身邊,一輩子擡不起頭來,那是不可能的!”
藍樵雨不屑地一笑,搖搖頭說道:“既是如此,在這裡住上兩天便回家去吧,還是臨兆縣更適合你。”
桔梗仍舊矜持地淡笑,道:“我回不回臨兆縣是我的事,不過這藍府門深牆冷,還真不中我的意。”
“你是在諷刺我慢待客人?你沒有這個資格,我能見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桔梗再次微微躬身,道:“那麼小女子多謝藍族長的‘面子’了!”
話不投機,藍樵雨覺得沒必要再說下去,朝她擺了擺手,道:“你可以走了。”
“告辭。”
桔梗轉身向外走,一邊走還在一邊想,看來和藍錦方的事還真要考慮考慮,他娘反對、他爹如此傲慢,若真嫁給他,自己可有的受的!
想着的時候走到外面,等在門外藍錦方迎過來緊張地問道:“桔梗,我爹跟你說什麼了?可有、可有……說什麼不中聽的?”
桔梗抿了抿嘴,笑道:“沒有,你爹就是跟我打聽點平常事。”
藍錦方見她神情平靜,沒有半點不自然,以爲是她說的是真的,這才放下心來,說道:“走吧,你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我的院子不遠處,我帶你去……”
兩人邊說邊向遠處走去。
藍樵雨的客廳內,江同從旁邊的一個門裡走過來,小聲說道:“族長,您、您對喬姑娘似乎太……隨意了,若真把她趕走了,三公子會很傷心。”
藍樵雨不以爲意,道:“走了便走了,方兒傷心也是一時的,過付出就好了,這女子生在鄉下貧苦人家,卻還這麼多心機,我怎麼敢讓她留在方兒身邊。”
“這……是不是族長您誤會什麼了?我覺得那姑娘是個很不錯的人。”
“這便是她的高明之處了,讓你和方兒只能看到她的好,卻看不到她的心思縝密,她纔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啊,想想以後,該有多可怕!”
江同垂頭不語,暗想怎麼感覺族長眼裡的喬桔梗像是另外一個人?
停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唔,對了,這次我們在臨兆縣遇到三老爺了,而且他也跟我們去了石板屯,甚至還向公子下迷藥。”
藍樵的目光倏地一閃,問道:“迷藥?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