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也是個過來人，自然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哽咽，忙老臉一紅，快步走開了。
趙明暄聽着腳步聲漸去漸遠，正打算俯身，繼續。
錦繡卻已經收起了所有的情緒。
“快起來吧，爹都找來了。我在家等着你，等你回來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不顧趙明暄的一臉不滿，徑自下牀，替趙明暄拿過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套上，將他給推出了房門。而後又折回去，開始拿着包袱替他收拾行李。
必要的換洗衣裳，一路上要用的碎銀子，乾糧，水，以及兩大罐子昨天晚上剛剛做好的馬肉乾。
“爹，什麼事？”
趙明暄推門而入時，趙長青的屁·股還沒坐熱。
擡起眼就朝着趙明暄問了一句。
“你那麼快呀？”
趙明暄：“……”臉色微紅，場面迷之尷尬。
看出兒子的尷尬來，趙長青急忙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你……你過來坐下吧。”
趙明暄頷了頷首，徑直走到了趙長青身邊坐了下來。
“我給你的玉印呢？在你身上吧？”
趙明暄點頭，把手伸進了胸口，從裡面摸出來那枚精緻剔透的玉印，準備遞給趙長青。
趙長青急忙用手一擋，“我不要，只是提醒你此行帶在身上。去北疆之前，先去一趟千繞吧，去找雷詣修，他一定有話要交代你！”
“爲何？”
趙明暄不解。
“這枚玉印，並不僅僅是一枚印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枚玉印，還有一個作用。”
“什麼用？”
“兵符！”
趙明暄駭然，“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父親的私印，皇家兵馬，怎可能以我爹的私印作爲兵符，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仔細看過了，這枚私印底下，刻着的正是他親生父親楚庭訓的名字，顯然是一枚私印。
“不，這枚玉印掌控的兵馬，並非皇家的。當初，主公手下是有一支私兵的，人數不多，只有一萬餘人，各個驍勇善戰以一敵百，是主公手裡最強勁有力的一股力量。也正是因爲這支私兵，主公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趙明暄的脣角，緊緊的抿了起來。
“爹，你的意思是那支私兵還存在着？他們在哪兒？還有多少人？”
趙長青遺憾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當初第一時間知道主公出事的時候，跑到了譽陽王府，便碰到了王妃還沒生下你。當着我的面，她剖腹產子，將你交給我之後，我便再也不敢滯留，自斷一臂就從軍營裡退了下來，帶着你逃回了桂花村。
關於楚家軍後來是不是還有人活下來，活下了多少，我並不清楚。可雷詣修他不一樣，他跟你爹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這是很多楚家軍都知道的事兒。這麼多年了，說不定楚家軍真有幸存者的話，一定會主動聯繫雷詣修的。”
“那那些人還會聽我差遣嗎？爹，這麼多年了，他們會不會……？”已經另謀出路，又或者另投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