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了眼前這個少年失去了未來很多可以選擇的路。
可是放棄求娶四妞他又不甘，他只能選擇用別的方式來償還。
五郎聽了他的話，垂了垂眼簾。
“那你聽好了，我現在就有需要的事讓你去做。”
五郎擡起頭怔了怔，而後俯首。
“五郎，不要胡鬧！這是什麼時候，你要鬧什麼？”
趙明智忽然聞訊而來，上前一把拉開了五郎。
五郎眸色一凜，冷然推開了趙明智。
“爹，你讓開。”
“你……你這孩子有毛病是不是？他雖然害了你，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你四姐要嫁給他，你這時候追究這些，你是不是想害你四姐傷心死？”
“不會，我不會讓四姐不開心。”五郎的口氣堅定無比。
趙明智卻不敢相信，這架勢，分明就是要找事。
“那你跟我走。”趙明智試了試拉人走，可卻發現拉不動，臉色一沉，就要把人扛起來。
那廂李鐵心卻忽然開了口。
“二叔，你讓開，讓他說罷。”
趙明智無法，李鐵心都不怕，他怕什麼，乾脆閃到了一邊去。
“說罷。”
李鐵心再次開口。
“我要你一輩子都愛護她，尊重她，而不是像年少的時候那樣，我們爲什麼會打架，爲什麼會出事，希望你引以爲戒。愛她，就尊重她，把她放在心上，而不是放在嘴上。”
李鐵心聞言，面色迅速一紅，蔓延愧疚。
他懂了。
他懂了五郎的意思了。
那一年，如果不是他不夠穩重，將喜歡她的秘密告訴了李鐵山，然後放任着李鐵山把她拿來隨意消遣，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說得對！
“我要你一輩子都只有她一個妻子，不管將來你是當上了大將軍，而是半路轉做其他，是貧賤還是富貴，這輩子都只要她一個女人。你知道的，你消失兩年，她爲你默默承受了多少。”
他的姐姐，值得最好的一切。
李鐵心雖然不是最好的男人，但他也應該把他自己最好的東西奉獻給四姐。
“我知道，你放心，這輩子，我不會再有別的人。”
他當然知道她承受了什麼。
一個妙齡少女，正是最好的年紀，她卻被他拖累，要受她孃的欺騙磋磨，要受着自己良心上的譴責，還要承受對自己的思念。
“我要你牢記對我的虧欠，然後把這些虧欠都補償給我姐姐。從今以後，你欠的人是趙香芹，而不是我趙雲崨。我雖然沒有你們那麼強健的體魄，不能習武練劍，不能征戰沙場，甚至科舉考試我娘都怕我堅持不了。可是我還能做別的，還有很多別的事可以做，你們不必爲了我少了一些選擇就一直記掛着這件事。”
“這……五弟，可這畢竟是我欠你的。”
“那你就好好對她，就夠了。”他還活着，這就夠了。
多少人因爲這種意外去世的呢，那也還不是一樣的要過日子。
他比起很多人來說，已經足夠幸運了。
看着五郎沉着的臉色，李鐵心抿着脣忍了很久，才忍住了眼眶裡的熱淚，朝着五郎叩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