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霖這會兒在心裡想了一會兒，她雖然叫李念惜，可是她說她今年只有八歲，那意味着並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要是在世的話，差不多馬要十歲了，也許這是芊羽跟別人生的孩子，也或者這只是一個長得有點像芊羽的人而已。
想到這裡，周青霖不禁把心一橫，一把推開了壓在身的女人。
“能值多少得多少唄，你趕緊起開，你這樣像什麼樣子？快去做點兒吃的給這丫頭好好養起來，這副模樣，要是賣不了好價錢，那可惜了。”
婦人見着他眼裡閃爍着的精光，終於打消了心底的疑慮。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呀。
小惜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孩子，這婦人彪悍至此，定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她便安靜下來，期待着婦人走後，再悄然跟他相認一番，不求他能夠回心轉意，但求念在血脈之情面，放自己一條生路。
她並不迂腐，認爲他是害死了孃親的人，要與他劃清界限，不給一個好臉。
孃親拼了命才生下了自己，只是低個頭能保下命來，她毫不猶豫會去做。
婦人聽了周青霖的話，果然轉身走了。
留下男人一個人慢慢從地坐了起來，走到了小惜的面前，伸手，輕輕拂去了她頭髮的渣滓和衣服的塵土。
“看在你孃的面，你乖一點，我不會對你動粗。我會盡力爭取把你賣到一個大戶人家，而不是賣到青樓去，但這一切都要你配合，你要乖一點，否則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小惜聞言，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即便知道她和孃親的關係了，他也還是要賣了她。
但轉念一想，自己剛剛說的年紀是虛的，也許他只是以爲自己不是他的孩子，所以……
想到這裡，小惜不禁擡起手，快速的擦了擦自己臉的淚水。
“如果我是你的女兒呢？你還是要賣了我嗎？”
周青霖聞言，整個人不敢置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瞠目結舌的看着小惜。
“你不是八歲嗎？我離開茂雲集的時候，她都快生了，怎麼可能只有八歲？她後來定是改嫁了吧，當初我那麼一走，她定是受不了小產了，孩子還不足月，怎可能活下來？你不要騙我了。”
說起來，周青霖也不是不後悔的。
李芊羽是個好姑娘，這一點他不能否認，可是他那時候已經揹負了血債，能跟她過那兩年好日子跟偷來的一樣，他從來沒想過他能夠一輩子安然無恙。
“我沒騙你，我剛剛也不知道是你，我自然要隱瞞年紀的。我今年九歲，明年正月初五，我十歲了。我孃親……我孃親沒有改嫁，她爲了生下我，早死了。”
死了！？
“那你剛剛還說你娘跟着你來了杭州，難道這也是騙我的？”
周青霖瞪大眼睛，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心眼子會有這麼多。
這樣聰明的孩子，會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