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從軍？”
這混賬，難道就不怕自己出個意外，錦繡孤兒寡母日子不好過嗎？
“我已經取得錦繡的同意，誠如岳母所說，錦繡身份尊貴，千金之軀，配我一個山野村夫實在是委屈了。二來國之將戰，小婿身爲大縉子民，也該爲這個家國貢獻一份力量。”
他不想說得太冠冕堂皇，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立戰功，成將領，成爲一個配得上錦繡的男人。
保家衛國，只是附帶的。
“放屁！你這都是什麼邏輯？用命去戰場上博一場，成爲一個不上不下的軍中將領，就配得上錦繡了？你有沒有想過，戰場刀劍無眼，一個不慎，你可能連命都沒了，那時候你拿什麼配得上錦繡？”
呃……
“岳父……”
岳父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只是子凌已等候多時，他怎好這是拒絕。
況且，國之將戰，他豈可只圖個人安危……
“我知你想說什麼，可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趙明暄頷首，眼眸清澈，作洗耳恭聽狀。
“杭州曾有一富商，重錢財，輕名利，一心撲在擴展自己的經商大業上。有人曾對他言，你經商有道，又善於與人交涉，何不棄商入仕，用你的聰明才智，爲國之建設奉獻一份力量。他輕輕一笑，不言不語，不爲所動。
後來杭州某一處村莊爆發瘟疫，官府向整個杭州商界徵集錢款藥材，用於替哪兒敢村莊的百姓醫治瘟疫。唯有他，收購大車大車的藥材，運到村莊外販賣，有銀子的人用銀子買，沒銀子的人就賣身換藥。世人見之，紛紛罵他重利輕義，不仁不慈枉爲杭州首富，卻爲富不仁。他還是報以安然一笑，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那一次賣藥，他用千金藥材買下僕從數千人，後來更替他添了不少財富。”
趙明暄蹙眉，這樣的商人，着實少見。
就是去江南路上的短短數月裡。
他見過的事情就有很多，富商給貧人施米布粥的，不要太多太多。
可這種有代價的施恩手法，他別說見，聽也是頭一回。
“後來呢？”他知道，連盛後面還有故事，而且一定不是個簡單的故事。
“後來，單就咱們縉朝這片土地上，到處烽煙四起，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今天這支兵馬掠過，還未及修復，明日那支人馬又來侵襲一遍，導致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同樣的，亂世出豪傑，今時今日的蕭氏王朝便是從那時候崛起的。”
趙明暄頷了頷首，這段歷史他知道，而剛剛那個故事的主人公他也猜出來了。
正是錦繡的外祖父，永安伯沈淵。
“外祖父高義，小婿早有耳聞，竟不知外祖父昔日還有這樣的境遇。”
想當年，當今與亂世中起義，帶領着一幫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吞下數支人馬，成爲了亂世之中最大，最具有正義感的力量。
所過之處，不取百姓一分一毫，反而幫助百姓重振家園。遇到其他力量侵襲，還傾力維護，哪怕犧牲自己，也要護得百姓安寧。
正是這樣，當今纔得到了民心，快速壯大起來。
但大流之下，必有逆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