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禹安雖然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但是此刻對他的視線，心臟狠狠一跳，不由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聽佐梟緩緩開口道，“這個月底陪我去趟日本。”
剛纔從他打電話的內容來看，對方說的話應該跟他家人有關。
現在，他突然讓她陪他去日本，似乎不像是爲了暗夜組織的事。
風禹安眼睫低垂，思索了片刻後，直接問道，“去日本做什麼？”
如果是有什麼交易，那她巴不得能跟着一起去！
畢竟，次由於她失手殺了約瑟夫，所以連交易也被攪黃了。
加入暗夜組織後，她每天過得都提心吊膽，當然希望能早點查到證據，早點回國。
佐梟酷酷掀脣，“泡溫泉。”
“泡溫泉？”風禹安看着他英俊的側臉，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單純的泡溫泉？”
他淡淡應聲，“嗯。”
她果斷拒絕，“我不去。”
她又不是閒得慌，跑日本那麼大老遠，爲了陪他去泡溫泉？
佐梟瞧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開腔道，“我的傷還沒好，你作爲暗夜組織的成員，有責任保護我的安全。”
風禹安想想自己加入暗夜組織也有一段時間了，竟然還絲毫沒有作爲，忍不住冷哼一聲，“佐先生，你是有多招人恨，在日本也有人要殺你？”
佐梟抿了抿脣角，低低的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想殺我的人確實不少，只不過至今還沒有人成功過。”
風禹安視線落在他的臉，總覺得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落寞。
算是個孤獨的行駛者，身邊從來不曾有人爲他停留過。
心底某根弦似乎被觸動，風禹安咬了咬脣瓣，忽然問道，“佐先生，你爲什麼要做這一行呢？”
其實，話一問出口，她有點兒後悔了。
她又不是記者，幹嘛要八卦這種事情？
不過，她確實很好，跟他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讓她對暗夜組織也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她覺得他們並非是大奸大惡之人。
佐梟靜靜看着她的眼睛，並沒有立即回答她。
風禹安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問得有些越矩，動了動嘴巴，正想打破尷尬，卻聽到他再次出聲。
“風禹安小姐，在你心裡，這個世界有幾種顏色？除了白，是黑？”
風禹安一怔，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而佐梟似乎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她回答，看了她幾秒鐘，又道，“這個世界，除了黑和白，還有灰色。而暗夜組織生存在灰色地帶。這個世界有法律約束人的行爲，但是卻也有很多地方法律對其無效。這種時候，需要用到我們這類人。如果沒有暗夜組織，這個世界可能你看到的還要混亂一些。”
灰色地帶？
風禹安在心裡咀嚼着這四個字，眼底浮起一抹困惑。
在她的認知觀裡，黑是黑，白是白，對是對，錯是錯，根本不存在灰色一說！
可是，當聽完佐梟的話後，她卻又覺得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像那個珀西，無論是殺人還是越貨，警察都很難找到證據抓他。
可是佐梟如果想對付他，會容易得多。
這難道是灰色法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