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南方之戰,乃大燕一統江山,必經之路!

大燕中,文臣武將對這片廣袤區域,卻處於一知半解狀態。

從石巖城擊敗吳越蔡聯軍,生擒胡惟躍等人後,林楓一面吩咐這些人勾勒南方地形,地貌,及他們所瞭解的各處城防。

另外,蘇秦執掌暗劍,晉升爲情報司首腦後,依照林楓要求,加強對南方偵查,力爭燕軍南下前,繪製出南方各國詳細地形地貌,城防守軍數量。

燕軍南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而今,蔡國地圖並未繪製完成,對燕軍南下,林楓內心有幾分忌憚,不是擔心燕軍不強大,相反,在擔心燕軍不適應南方地形與環境。

北方地區多爲平原,南方丘陵山川地帶廣佈,更重要存在數十條大河,地形地貌與北方截然相反。

平原中,騎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取,機動與衝鋒優勢,可淋漓盡致完全爆發出來,在南方騎兵是否會優勢,他不敢預料。

這次,同意範長文請求,出兵南下,既有幫助蔡國阻抗楚國之意,又有趁機要求蔡國幫助燕國訓練水師,打造龍船的想法,更重要,還有試探大燕騎兵,是否適應南方地形環境的念頭。

此番,燕軍南下,承載大燕太多希望,及林楓內心寄託。

若在北方百戰不殆的大燕騎兵,無法適應南方地形環境,大燕必須改變當前騎兵在軍中佔據主力局面,大肆訓練步兵,及鐵甲步兵,爭取適應南方環境。

所以,出兵蔡國林楓不敢有半點馬虎與躊躇。

範長文確定大燕出兵,幫助蔡國抗擊大楚部隊時,內心升起一絲希望。

拜謝林楓後,匆匆忙離開燕宮,馬不停蹄返回驛站,火急火燎派出副使,星夜兼程返回蔡國,力爭說服蔡君,在第一時間內,派出龍船在長江北岸,承載燕軍渡江作戰。

在範長文看來,大燕騎兵在北方把楚軍打的落花流水,五國伐燕,楚軍沒有佔領大燕一點領土,相反,損兵折將數十萬。

若燕軍渡江南下,進入蔡國,與蔡軍聯合,大楚在失去數十萬精銳玄甲兵後,未必有力量阻擋十萬騎兵,在南方橫衝直殺。

也許攝於燕騎戰鬥力,楚軍會不戰自退。

接下來兩日,燕京城逐漸平靜,林楓與趙鴻儒,文季師商議後,派遠在南疆諸侯的馮異軍團渡江南下。

毫不客氣說,馮異率領麾下十萬騎兵渡江進入蔡國,勝,燕軍會震懾南方諸侯,敗,大燕首次南下將會變成浩劫,十萬騎兵慘死。

之後,很長時間內,南北雙方諸侯,將會保持隔江對峙局面,除非一方勢力忽然崛起,纔會主動入侵另一方。

期間,侯銘封出現在燕東,派人傳回消息,簡玉彥,古樂楓及蘇家子弟,在柳玄遠叛亂時,龜縮燕東小城,力扛玄甲兵,保住水師。

另外,離開晉陽城的八萬騎兵,亦與鐵甲騎兵匯聚,正在返回燕京路上。

第二日下午,蘇秦傳來好消息,暗劍成員千里追擊,轉戰燕南大半地區,跨過長江,在數蜀國境內,一處小村莊內,生擒在燕京城殺人放火,卻逃之夭夭的熊輝。

面前安靜成員,裝扮爲商人,押着熊輝已經成功渡江,進入燕西之地,正押送熊輝回京。

無論侯銘封率領八萬騎兵歸來,還是暗劍成員生擒熊輝,押解進京,都讓林楓心情大好。

前者意味燕東叛亂,徹底塵埃落定。後者,實現大燕一句話,犯大燕者,雖遠必誅!

當初,燕京城遭遇大火,他發誓天涯海角,追殺熊輝,暗箭成員,果不其然做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似乎是亙古不變道理,林楓意氣風發時,作爲對手,熊武處境卻非常糟糕,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

他覺得,沒有入侵北方之前,自己始終爲南方霸主,呼風喚雨,諸侯列國莫敢不從。大軍入侵北方,他的人生髮生翻天覆地變化,從山頂跌落谷底,跌落萬丈深淵中,半死不活。

恨,咬牙切齒的恨,他恨不得把林楓碎屍萬段,投入油鍋烹製。

楚國,郢城,皇宮之中。

熊武待在皇后寢宮中,面容惱火,像被搶了領地的獅子,睚眥欲裂,有殺人衝動。

北伐之戰,痛失韓炙潼,岳雲山及三十五萬玄甲兵,讓大楚實力一落千丈。

爲征戰蔡國,他特意命令探子向在燕東征戰的熊魁傳信,至今,又是兩月時間過去,卻絲毫不見熊魁蹤跡,更沒有看到探子傳回的書信,他不敢想象,熊魁究竟在燕東地區遇到什麼親狂。

今日,早朝時,探子傳回消息,燕帝在親征燕東,平靜叛亂,熊魁冒險挺進,失手被擒,十五萬玄甲精銳,僅有三萬駕船逃離。

來不及消化這個噩耗,又有探子返回,言稱熊輝在長江南岸被擒,又暗劍成員押送返回燕國。

之前痛失兩名大將,而今又有兩名大楚皇族成員在大燕身陷囹圄,半年時間內,他最注重的四人,均被燕軍生擒。

當前,偌大楚國中,僅有謀士韓湘子,此次進攻蔡國,在萬般無奈情況下,也是韓湘子領兵出戰。

即便如此,熊魁依舊痛不欲生,失去四名文臣武將,無疑於左膀右臂被砍掉,四十餘多萬玄甲兵被滅,無疑於折斷他身上胸前肋骨。

此刻,熊武只覺得頭疼欲裂,全身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長嘆天不佑己!

旁邊,楚國皇后,段夢柔姐姐,一名國色天香,神情冷冰女子,段夢雅靜靜站在熊武不遠處,神態古井不波,好像天山雪蓮,一雙眸子中,看不到半點情意。

此刻,望着熊武糟糕神情,聆聽熊武帶着怒火的發泄,這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很早就猜出熊魁言語中意思。

她久居深宮,清心寡慾,可宮中喜歡捕風捉影的宮女太監,早把大楚在北方慘敗的消息傳遍。

爲此,熊武惱怒之下,還斬殺三名太監,殺雞儆猴,宮中謠言才稍稍平息,卻沒有徹底消除。

待熊武言語發泄完,段夢雅勸慰道:“皇上,政務之事,臣妾不敢插嘴,不過,臣妾很清楚,燕國已經在北方崛起,大楚與大燕本該毫無戰事,何況與皇上與燕帝乃連襟,可惜皇上太過心急,未曾平定南方,便入侵南方,才導致大楚今日處境,眼下皇上何不親自修書一封,暫時向燕帝表達歉意,爭取早日換回韓炙潼等人將領呢?”

段夢雅在楚宮,因家族關係,地位非常高,不過,與熊武關係,卻不像段夢柔與林楓那般如膠似漆,她貴爲皇后,熊武卻有自己寵妃。

兩人貴爲夫妻,十天半月不曾謀面,乃稀疏平常,在楚國差不多爲公開秘密了。

因此,段夢雅早於妹妹婚嫁,可惜,段夢柔在燕宮中已經誕下皇子,她卻沒有懷孕過,更不要說,誕下皇子公主了。

她很清楚,熊武對她的態度,完全是對待段氏的態度,欲拒絕,卻又離不開,無奈唯有采取擱置態度。

然凡有所需求,熊武又會找她,與段氏合作,與她不像夫妻,與段氏不像君臣,雙方更像商人,因爲利益才聯合一起,而她成爲雙方利益的犧牲品。

因此,雙方爲夫妻,卻情義寡淡。

今日熊武來到皇后寢室,可不是聽段夢瑤囉裡囉嗦教訓他,相反,有求段氏,不然,輕易不會踏入皇后寢宮。

兩人結合,皆因利益,沒有多少情義,皇后又常常一幅冷冰冰神態,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使得熊武非常不爽,若不是攝於段氏在南方威望,他早就廢了段夢雅,冊立寵妃李鈺荷爲皇后。

此刻,聽聞皇后言語,熊武內心變得不耐煩,他的功過是非,輪不到段夢雅評論,他更爲不會休書給林楓道歉。

按照段夢雅建議,他顏面何在,大楚顏面何在。

不過,他的左膀右臂,全部身陷大燕,對大楚伐蔡影響很大,他希望藉助段氏與燕國關係,解救出韓炙潼,熊魁等人,不然,失去大楚三位名將,對大楚,對他而言,都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忍住皇后囉嗦言語,熊武耐心卻又毫不做作,直接道出自己來意:“皇后,段氏與燕楚兩國聯繫緊密,段氏二小姐又在大燕爲妃,聽說,與燕帝關係親密,皇后可否遊說段氏之人,前往北方,遊說燕帝,釋放韓炙潼等人。”

熊武內心不是滋味,對段氏牆頭草,家族一分爲二,支持燕楚兩國行爲非常惱火,若不是段氏威望太高,他都有把段氏剷除的想法。

段夢雅聞聲,言語清淡,神情像平湖之水,道:“皇上,臣妾嫁入燕宮數年,除了回家省親外,很少出宮,而妹妹遠在北方,數年來,我們從未謀面,皇上建議解救韓將軍等人,臣妾不敢保證,妹妹會答應。”

聞言,熊魁瞪了眼段夢雅一樣,道:“皇后,不管成功與否,你且試上一試,但凡有丁點希望,朕都不想放棄,不然,大楚勢力會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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