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快速掃了一眼馬林的雙眼，秦濤確認了對方不是在演戲，起碼這個大少沒如此逼真的演技。
心跳聲和氣的律動也證明，除非是被深度催眠或是其他精神類手段，幾乎是不可能說假話的。
那麼，如此低概率的狗血事件都被自己碰到，秦濤條件反射出現的念頭，反而是如何對付馬依依，準確說是最糟的一種可能性。
鯊魚嘗試吞噬擁有妖族基因的人，在排斥性和隔離領域上來說，好消息是應該不會對小蘿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壞消息是既然毫無侵犯的可能，死亡率就很高了，拿來當人質的話還算是不錯。
但根據那位大佬提供的可靠消息來看，如今的鯊魚肯定超越了自己的師傅顧蒼松，哪怕動機初衷不是爲了復仇，起碼夠膽和秦家翻臉，足以證明他初步擁有了和秦家叫板的實力和底氣。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類瘋子，有的只有野心，有的只有膽量，有的只有頭腦，還有的缺乏一些運氣。”天時地利，以萬物爲芻狗的說法並不算陰暗。
畢竟某種意義上天的確很公平，其他人體會過的絕望，你也可能即將體會，相對應的機遇也是一樣。
鯊魚作爲多年秦家的打手幫兇，身上肯定攜帶了不少見不得光的秘密，馬家當家的肯定想拿住他，最起碼給出的任務應該是留活口。
“住口！我不想要聽你什麼狗屁分析，我只知道現在依依很危險，所有可疑的人都得死！”如果換一種交談方式，秦濤當然不至於和地方大打出手，只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次絕妙的機會，證明他的猜想。
崩騰的沙土彷彿可以喚醒一場小型的龍捲風，馬林雖然名字之中帶上一個馬字，選擇的確顯然不是這樣的基因，雙臂每一次揮舞都隱約變得緩慢，卻彷彿帶上了一種吸引力，這和武技乃至能力的牽引效果都截然不同了。
“有點意思，正好最近也有點手癢，就拿你來熱身好了。”拳拳到肉，算是一種極爲理想的戰鬥方式，秦濤迅速調戲好狀態，卻只是單手捏指，按照師門提供的方式感知氣的能量場，另一隻手臂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動作。
黑色的幻影轟炸如雷，每一次碰撞彼此之間的氣都被衝散，和周圍的能量相互衝擊，只有炁的爆發和能量到達一定程度，纔會迸發出這種讓人窒息的徵兆，馬林是最先出手的人，卻也在幾次試探之後，逐漸發現了詭異之處。
“哼……怪不得，我還以爲你真的有自信單手接招，原來只是你的障眼法，不過出招速度的確夠快，你沒少找人切磋吧，秦濤，有些東西不經歷真刀真槍是練不出來的。”
拳如幻影，反倒是擾亂了原本的節奏，秦濤捏指並不是爲了故弄玄虛，更不是想要羞辱對方，只是出招轉換左右手過快，同時自己接近江湖上所謂的左右互搏的地步，一心二用，和太極分化兩儀四象的道理如出一轍了。
“以拳化棍，見笑了，這種手段一般的古武者都用的爐火純青，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件事，現在我得到答案了。”
“切，和你剛纔說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話，有什麼關聯？”明知道秦濤算是給個臺階自己下，馬林卻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好歹算是讓自己的手下暫時放下敵意，秦濤心中也微微輕鬆了一分。
果然江湖險惡，剛纔如果一定要配合古武者以及暗處的狙擊手，恐怕死亡率絕對在三成以上了，微微輕視馬家的實力算是自己最大的錯誤。
“總之你現在先冷靜一些，我也是想要找到關鍵的突破口，道理我想你都懂，這一次李思琪的確託你們的福先前逃過一劫，只是你雖然沒繼續提出求婚，你口中的那位散仙，恐怕已經施壓很久了吧。”
提到關鍵人物，馬林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只是礙於形勢不得不將對方帶到了屬於自己的地盤，兩人一路默然無語，直到相繼在一家裝修破敗的小館子坐下，眼神才逐漸釋放出無窮的殺氣。
“姓秦的，我可警告你，這件事不管你怎麼推脫，總之依依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所以纔會想要暗中幫你減少障礙”讓秦濤驚訝的不只是裝修和店內的氛圍，除了馬林表現出的自然之外，其他的手下都顯得有些拘謹。
“你以爲，黑客天才不只是陸家的那個小屁孩而已，那個胖子手上的資料，起碼七成是我們提供的。”掐滅了一根菸，馬林惡狠狠的吐着煙霧。
奈何對方雙耳微微一動，體內的氣和身上穴脈聯通自如，調動出氣漩外放吹開了煙霧，一套操作下來看的馬家的小弟們是目瞪口呆。
“那也是你妹提供的，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彼此驚訝處各不相同，秦濤囂張的態度固然匪夷所思，餐廳老闆的毛茸茸大腿和服務員的特徵也讓秦濤徹底打碎了三觀，原來還真有融入生活的妖族，只是他們身上的打扮和自己的年齡氣質極不符合。
“算了，老子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你們家族的人都是這德行，只是我得告訴你，這樣盯着他們看是很不禮貌的，知道麼，穿成這樣也是爲了掩人耳目。”馬林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還能看到一絲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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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放鬆姿態很少出現在這位馬家大少身上，就連身後一幫小弟也殺氣全無，讓秦濤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一羣假的黑社會。“你們這樣，還怎麼收保護費啊，太沒譜了。”
“什麼年代了，我們現在還收個屁的保護費，小子，洗白纔是王道，記住這句話，華夏最多有點小打小鬧的人，那是官方懶得搭理他們，只不過我們會提供一些綁定的服務，這附近的地也算是二道經手，咱家做的就是人脈生意。”
黑社會做中介市場，秦濤只是想想就覺得一陣惡寒，不過剛好也彌補了一些空缺。
無論什麼時代都是如此，修煉者總不能四處行俠仗義，然後靠空氣自我發電，總歸是要吃飯生活的，真正能做到辟穀的高手，始終是鳳毛麟角。
何況辟穀真正意義只是拋開對修煉無益的東西，並非不進不出，不過是普通人的幻想和誤解罷了，修煉的根本，便是拋開這些誤解和妄念，不被其環境的精神磁場同化，能抗拒這種天然的排斥，纔可以做到嚴格意義上的立足。
這也是爲什麼許多古武者和修煉者最終還是加入了羣體，也既是門派勢力，或是創建屬於自己的勢，畢竟人多勢衆，能量方面纔不會被排斥的過於嚴重。
只是牽扯到更深奧的層面，一時半會秦濤也不夠參悟了，彭小佳雖然足夠慷慨留下資源豐厚，功夫和典藏方面卻似乎希望自己另闢蹊徑，或是等根基穩固了再尋求突破和學習。
或許在其看來，俗世這些所謂高手強者的鬥爭，果真是和過家家一樣毫無意義，只是身在其中，秦濤要是鬆懈一分，小命嗚呼也只是眨眼功夫了。
“切，那不還是保護費，只是你們現在懂得包裝自己了，金融項目也玩得轉了，但還不是放高利貸的主，不然你養着這一幫人是幹嘛，沒必要解釋了，再黑你們難道還能黑過秦家？”
瞭解店鋪背景後，秦濤也頓時有些佩服起店主來，言罷還不忘記嘲諷了一把自己的家族，只不過既然牽扯了妖族進來，就算是天妖盟之外的這些基因產物，還是和自己一樣的混血也好，事情果然是愈發複雜了。
“哼，你當然什麼都懂了，雖然現在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少爺，但繼承的還是最好的基因，當年你老爹幫你壓制妖族能量肯定沒少損傷元氣。”馬林摔碎了喝酒的碗，身後還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老闆善意的和秦濤點了點頭，卻果然看到了一絲距離感。
“也難怪一代傳奇會被人打破，總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明白，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半妖，即便是同樣出身，繼承的主要基因纔是關鍵所在。
正因爲秦濤繼承都是妖族基因爲主，才能保持比較完整的人類外貌，同時能量和血脈也比較穩定，幾乎不會失控，身上也不會出現爪子和絨毛鱗片這些特徵。
這些混血兒就悽慘的多了，只能帶上口罩，厚重的衣物，或是僞裝成COSPLAY愛好者，融入網絡大軍之中，雖然因爲基因他們很多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稚嫩的多，頂着一把年紀還要裝傻賣萌，的確是有夠心塞的。
“我知道你有些不平衡，所以使用藥劑的人之中，你算是比較穩定的一批吧，或許算是最好的倖存者，你妹妹也是一樣，我想馬家爲了你們肯定也沒少犧牲資源，只是現在我想知道，那個散仙到底和鯊魚是什麼關係。”
飯桌之上，亦如戰場，兩個男人吃相不亞於森羅地獄，小弟們除了瑟瑟發抖之外，基因緣故也不免對秦濤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總之拋開嫉妒的因素之外，這些基因能力者和半妖多少對他還算是友好的。
“就知道你要問到這件事，也好，反正這趟我也豁出去了，按理說我們馬家多年來也是承蒙那位照顧，只是漸漸的他的胃口也變大了，露出的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