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風升,疾念而成,秦濤搖搖欲墜,卻只是自己的魂念,催動口訣,只見手中疾影大作,一時間見鳥雀之影,卻不過是初見鋒芒,未見殺招。
“嗡!”
彷彿是那鎖鏈自我發聲,嗡鳴陣陣,巨大的鼎影也隨之動搖,秦濤心念一緊,頓時明白對方有恃無恐,正是因爲明白守護九州鼎一事艱辛無比,稍有鬆懈就容易功虧一簣,而他們只需要完成部分破壞,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這注定是一場無法平衡的懸殊戰鬥。
“放棄吧!秦皇,我們不忍心毀滅你身爲強者的尊嚴,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你們華夏人的極限了,我們同樣見識過更高級別的高手,東方修士,曾經擁有金丹級別實力的修士降臨,最終還是被我們手中的底牌粉碎,我們纔是有資格支配這個世界的民族!”
高鼻樑金髮碧眼的老外,同樣也有諸多分支和淵源,而從某一刻起,都被華夏人看作是洪水猛獸,或許其中也有民族排斥附帶其中,但終究因爲歷史的年輪不斷交織,仇恨從未一刻冷卻過。
“金丹修士……這可真是一點意外收穫,我還以爲從你們嘴巴里面,應該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想到給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秦濤周旋之間,也看到了眼前哀鴻遍野的景象,自己勝了,只因爲鬥志無窮,鬥法更是可以和雙子兄弟不相伯仲,只是他心有牽掛,同樣也擔心身邊的小貂仙會傷到了元氣,這一戰中雷法層出不窮,對他們這類還沒有完全修成大道雛形的妖族純修而言,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公輸在上,弟子不是你門中之人,來日若是得見,一定要好好賠罪,這棒子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怕是眼前看到的也未必爲真,我若是再陷進去,只會萬劫不復。”
局面看似一面倒,只是傷亡太過慘重,殺紅眼的不只是溪谷一人,爲了爭奪功勞,甚至家族之中,那些支持秦濤觀點的劍修高手,也一併成爲了他胸口之上那張牙舞爪的骨鏈祭品。
“我不服!秦濤,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丑,竟然可以將你嚇成這幅模樣,你何德何能,可以率領我們抵抗異族入侵?這一次長官將指揮權交給你,簡直是最大的敗筆。”
殺性使然,如今溪谷彷彿一念之間變換了不少,雖不至於墜入魔道,但也周身陰氣大放,更有一股厲煞劍氣纏繞其左右,常人莫說是靠近,只是多看上一眼,便覺得被刺痛了自己的雙目,渾身痛覺不斷,細細想來,正是因爲其意志偏執,終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心血化劍,本是真道,奈何被你演變成了這幅模樣,溪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我的確想要保全自己,也想要救下小昭,但你若是這樣看我,只證明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頗爲狹隘。”
兩人直面爭鋒,秦濤終究不願將自己的話說的太過難聽,怎麼也離不開一個鬥字,既然要守護自己的家園,註定要承受付出更多,尤其是精神之上,這機緣造化,只是看似喜人。
實際上有多少人覬覦華夏的靈脈和修煉資源,巴不得屠盡這羣東方修士,不過是忌憚上界脅迫,乃至形勢罷了,如果他們通過這一次行動撼動了龍脈的根本,也就是奪走龍鼎或是能威脅到這番造化機緣,再度宣戰就可以旗開得勝了。
而所謂的經濟制裁固然可怕,但發展到如今的古武者紀元,終究不再像百年前那樣令人絕望,質變的絕頂境界高手,纔是大國乃至強國之間較量的真正籌碼和底氣所在。
“可笑!果真是可笑小人,秦濤,你竟然想要放棄,臨陣脫退縮,我雖然早就想到你是這種不堪之人,卻沒想到你本性暴露的如此之快,若是龍鼎被奪走,後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何況現在你是默認的守護者,只有你……”
溪谷狂笑之間,嘲笑之外,似有百般喜事臨門,與其說是痛恨秦濤的做法,不如說是一直等待對方失誤的那一刻,好發泄自己滿腔怒火,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話語戛然而止,正是想到秦濤此舉背後必有深意,只是心智早就被扭曲矇蔽。
如今溪少不求真相不求公道,只想要報復對方,看着秦濤萬劫不復,方能消心頭之恨,所謂一念生萬惡,大敵當前,因爲一己私慾竟然卑劣如此,也難怪秦濤一開始就看透他的本性,認定此人不堪大用了。
“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機關算盡,想要用一切手段打壓封存我,卻沒想到龍鼎的特性早就不是什麼隱秘,你可以想到,其他的華夏勢力也能想到。”
少年不甘示弱,對於重重手段和陷害,不過一笑置之,決策者之所以艱難,正因爲要肩負整個棋局的演變,如果不是成竹在胸或是魄力過人,只是兵戈鐵馬之聲就足夠讓人精神崩潰了。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現在大家的小命都綁在了一起,誰要是還想圖一己私慾,倒也不是不成,只是結果可要自己承受,現在我決定收兵,理由也很簡單,你們自己看看,現在鬥來鬥去,究竟斗的什麼玩意?”
一聲鐵拳令下,八方戰旗升威,秦濤龍臂積炁而起,如同大槍精藝,正是古武精髓,拳槍一體,掃蕩之間衆生顫慄,正是威懾到了此地包括靈界在內的空間,而所有的戰爭迷霧和類似效果也瞬間清除。
“殺!”此時所有人都和被收斂到龍鼎氣脈之中的機關棋子一般,相互廝殺,只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個人恩怨和私仇作爲支配,甚至溪家之外的華夏修士家族和勢力,彼此之間也大打出手,反倒是讓東瀛人和棒子看了笑話。
沒有所謂的紅方和藍方,只剩下無盡的仇怨和利益,此間仿若人間地獄,而地獄之火的本源,正是光暗雙子其中一方爲源頭,兩體碩大的神柱從天而降,兩股火焰之間都注入了靈性,彼此相互排斥,卻可以依靠本體源頭控制在完美的狀態之中。
“這就是原因,溪谷,我明白你現在突然沉默,只是爲了隱瞞真相,只是現在沒有了阻礙,很快龍鼎就會落入異族之手,身爲守護者,我有資格讓你服從,而且我的命令絕不是限制你的任何自由,你也同樣可以選擇拒絕。”
所謂陰謀,看似卑鄙,卻終究比不過陽謀,只要正大光明,任何手段都可以悄無聲息的進行,咄咄逼人,步步爲營,直到最後秦濤站穩腳,所有的細節都在暗示着他的強大,這種強者的氣勢發自內心,始於心中智慧。
“我可不只是只用一點小聰明就走到了今天,否則上界也不會眼睜睜看着我領悟出神嬰和金丹法門了,只可惜法門始終是法門,想要境界過關,還是需要走我們年青一代曾經唾棄的老路,真正的法則,凡夫俗子永遠參不透。”
心臟,亦或是心神所在,秦濤完全蔑視了溪谷作爲一名修士的尊嚴,只因爲對方如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即便讓自己萬劫不復,也堅持要針對打壓秦濤到底。
那周身血煞轉爲森森壬葵陰元,鬼道之中也最爲莫測,如同酸雨一般觸之既潰,所有靠近的修士包括龍組小隊成員也淪爲了他野心的陪葬品。
“住口!覺悟,天道,這一切又何如,秦濤,我知道你身負天妒之劫氣,的確萬中無一,但這又與我何干,天下之道,若是都和你一樣強分出對錯,天下也早該亂套了,若是沒有卑劣的手段和專職之人,你以爲朗朗乾坤,又該何來?”
所謂造化弄人,兩人都曾經是天之驕子,即便秦濤幾乎沒有被家族看好過,到底還是肩負了不少希望,所謂希望,修士眼中更爲浩瀚,願力所致,雖然到達言出法隨的地步還無比遙遠,而凡人一言,未必不能道中應驗。
“你的劍,此刻的確無敵,溪谷,只可惜我淬鍊的絕不是力量,我有很多手段可以做到飲鴆止渴,變強終究不是難事,就算是繞過大道,取巧的結丹之法,我們師門同樣有記載,畢竟傳承至今,肯定少不了動小心思的異者,亦或是主流。”
卷宗之間,曇花一現,浮光掠影,正是符音傳道,秦濤毫不避諱,正因爲沒有信物,無人可以感受到他們這一脈煉器宗的法門口訣所在。
真傳法脈之上,仙脈純然,正道護法之靈,周天悠然,秦濤身軀如走北斗,腳踏七星,六丁六甲護身絆,雙手劍罡如流雲,阻擋下森羅血煞劍氣,卻是輕鬆無比,令溪谷大失所望。
“大勢所趨,無人可以違抗,而我心中何嘗不是希望可以力挽狂瀾,溪谷,你我本不該如此兵戎相見,一切只是被利用罷了,我想你肯定接觸過正道翹楚,他們是否有良言相勸,告誡過你今日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