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紅的臉上潮紅如血,在他感覺來,似乎整個人都被一股突然燒起在體內的火給點燃了。
而胡三金則是面色稍稍有些蒼白,他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只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心跳,心臟周圍,整個胸膛,都好像被堅冰給封印了起來。
葉知秋一針接一針,似乎完全不需要思考,而每一針出手,都好像是招式一般。
良久,張玉紅猛地大叫一聲,騰的一聲倒退了三步,開口道:“醫生,您饒了俺吧,俺感覺都快着火了。”
葉知秋不管他,回身處,已經將銀針再次扎入胡三金體內,輕輕的捻動幾下,然後猛地一提,長呼一口氣。
這纔開口道:“張先生感覺一下身上的狀況吧,你是肌肉勞損,現在你感受一下脖頸,腰,各處的情形,然後告訴大家。”
張玉紅這才“哦”了一聲,然後伸展了幾下,晃動晃動頭,扭扭腰。
衆人的眼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卻見他的神情先是疑惑,然後是欣喜,到最後,簡直要大笑出聲。
“怎麼樣?”寧淑楠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
“神醫啊,這位小醫生給我扎這麼幾針,我感覺全身都不痠痛了,以前這脖子,就是扭的厲害點,都疼的要命,這腰更是不用說,睡覺時候都不敢動,但現在,你們看看”張玉紅哈哈笑道,同時用力的扭動脖子和腰。
“這麼說,你是完全好了?”寧淑楠問道。
“那是那是,謝謝醫生了,要不是醫生,俺明年就不能來工地打工了,俺代家裡的子女們謝謝神醫了啊”張玉紅說着,眼圈有點發紅。
葉知秋連忙擺手道:“份內之事,我告訴你個方法,以後做完工之後,自己用指頭按按,肌肉就不會再勞損了。”
當下,葉知秋爲張玉紅指出天柱、肩井、足三裡等穴位,並告訴了張玉紅如何按摩這些穴位。
張玉紅千恩萬謝,就差當場給葉知秋跪下了。
他全家都靠他一個人的勞力過活,兒女的學費都是要靠他做苦力來賺,要是他身體出了些什麼差錯,無異於是斷了他全家的路子。
葉知秋這樣一來,卻是相當於拯救了他一家人,所以也難怪張玉紅會如此感激。
王子風在旁邊看到,心中不由有些羨慕嫉妒恨的意味,只是強自想到“這個傻缺,他把怎麼緩解肌肉的法子都告訴了對方,以後還怎麼賺他的錢。”
張玉紅要付錢時,葉知秋卻擺擺手,說道:“今天是借了千針堂的地方,你家境不是很好,這診金也就免了,想必王老先生也不缺他這一份吧?”
王慶祥笑着道:“不缺,我輩學醫,正該如此纔對。”
葉知秋又轉過頭來,問胡三金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感覺比以前舒服多了,以前深吸氣的時候,總是感覺我這心啊,一抽一抽的疼,現在好像沒什麼事了啊”胡三金深深的呼吸幾口,欣喜道。
葉知秋點點頭,道:“如果你不信的話,
可以藉助現下先進的儀器來檢測一下,雖說現在還沒有完全好,但我告訴你保養的法子,你回去按照我所說的,做個一年左右,這病也就完全好了。”
“嗯嗯,醫生您說,我聽”胡三金連忙點頭道。
葉知秋也將保養心臟的幾個穴位指點給了胡三金,並囑咐他少抽菸喝酒,節制女色之類。
“診金一千,交去收銀臺就好了”指點完胡三金後,葉知秋開口道。
“他剛纔不是沒有收錢麼?”胡三金指着張玉紅說道。
葉知秋搖搖頭,道:“他家境不如你,而且,他就是掏,這診金也不過就是一百塊錢而已,和你不同。”
胡三金撓撓頭,去收銀臺交了錢,不過也不走,而是再次走到葉知秋身邊,看着幾人的比鬥。
王慶祥走了出來,開口道:“這一場算是知秋試手了,不過這以氣運針的法門,卻是讓大家都開了眼啊。”
王子風皺皺眉,兀自不服,開口道:“爺爺,這勝負未見吧,我這邊可也是當場治好了,憑什麼他贏?”
王慶祥深深的看了王子風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因爲知秋的醫德勝了你,他能在結束後告訴患者如何保養,可你,恐怕心裡只是想着賺回頭錢吧。”
王子風心知爺爺說的並不錯,但還是嘴硬了幾句,轉頭對葉知秋說道:“就算你僥倖贏一場吧,不過想摘我千針堂的牌子,你恐怕還是嫩了點。”
葉知秋也不理他,開口道:“既然這熱手賽完了,接下來就請幾位前輩指點吧,如何比試,幾位前輩說了算。”
王慶祥點點頭,回頭看了外面翹首盼尾的患者一眼,道:“還是剛纔那般,咱們各抽一名患者便是。”
“那如何算輸贏?”王子風問道。
“勝負自在人心,大家說誰贏,便是誰贏了”王慶祥笑着說道。
“這話不錯”於谷康點頭道。
而外面等待着的患者,聽到王慶祥老爺子要親自出手,更是像炸了鍋一般,不斷的吵嚷。
林怡雪走近葉知秋,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沒事吧?”
葉知秋搖搖頭,低聲道:“沒事,沒費什麼勁,畢竟不是自家人,我還沒捨得用全力呢。”
他這句話,卻是在說,以往給林怡雪鍼灸時,都是用的全力。
林怡雪這才明白,爲什麼每次給自己鍼灸完之後,葉知秋都像是虛脫了一般,渾身汗流浹背。
臉上不禁有些紅潤,乖乖的退到葉知秋一旁,把酒精棉重新換過了,一言不發的候着。
而楊媚也是一臉嫵媚的走近葉知秋,開口問道:“小弟弟,你沒事吧,男人要持久哦。”
葉知秋額頭飄過一絲黑線,尷尬的笑了幾聲。
“還有,那些按摩手法,你可得找時間全教給我哦”楊媚拉住葉知秋的胳膊不斷搖着。
葉知秋連忙拉出自己胳膊,開口道:“正常點,大庭廣衆,這麼多人看着呢。”
楊媚捂着嘴呵呵
一笑,低聲道:“那意思是,沒人的時候,咱們就能做些別的了?”
葉知秋知道再說下去,這個女流氓又不一定說出什麼來,而且她純粹是在挑釁林怡雪,所以更是變本加厲,所以也不敢再和她說話,只是開口道:“我要開始比試了,你乖乖看着就好,接下來纔是重頭戲。”
楊媚點點頭,退回到了她們那一批女人當中。
隱約的聽到安念薇在問楊媚,而楊媚則是一臉媚笑的捏着安念薇的臉,低聲道:“想知道啊,自己去問啊,別害羞嘛。”
很快,王慶祥和葉知秋便各自選好了自己的患者。
但患者還未進來,於谷康卻是首先開口道:“我突然也想露一手了,不知知秋是專精鍼灸呢?還是全能?”
葉知秋哈哈一笑,道:“沒問題,要是宋老也想露一手,我就分別和三老各比一場好了。”
“嗯,這樣也好,方劑、斷診、鍼灸,我們三人各出一場,算是佔你的便宜,哈哈”王慶祥笑道。
“可以,那還是全憑三老吩咐”葉知秋點頭道。
“好,患者重新選吧,老於,你出第一場?還是老宋?”王慶祥點頭問道。
於谷康整整衣服,道:“我出第一場吧,比方劑。”
葉知秋點點頭,道:“嗯,患者由於老選吧。”
“先進裡面再說吧,在外面比,人家還以爲我們在鬧事呢”王慶祥開口道,把衆人引向後面的房間。
走進後面雅緻的房間,於谷康也不客氣,選了一個人出來。
而那患者走進來之後,卻是一愣,顫抖着聲音道:“我我沒事吧,你們?”
王慶祥徒孫輩的一個小女孩,連忙開口道:“今天是咱們老院長義診,你算是逮到便宜了。”
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爲我有什麼絕症呢?那就麻煩老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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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谷康和葉知秋二人,同時觀看此人面相。
卻見這人雙眼無神,不斷的四顧打量,面色憂愁。
葉知秋和於谷康二人,同時開口道:“那舌頭伸出來。”
那人身體猛地一抖,頭上已經出了一頭冷汗,連忙把舌頭吐了出來。
兩人看了片刻,相視點點頭。
“筆墨紙硯”王慶祥招呼道。
不過轉眼,筆墨紙硯上齊。
葉知秋狼毫在墨汁中一蘸,揮筆急書,如龍走蛇行。
片刻後,兩人都停下筆來,王慶祥拿起兩人的方子,還未看藥方,便開口道:“不說別的,單就知秋這一手字,就比老於要好看不少,哈哈。”
幾人都湊近來看,於谷康也是點頭道:“沒錯,光憑這一手好字,我便輸了一分。”
“各位前輩過獎了”葉知秋謙虛道。
“沒過獎,哈哈,這一手字,放在哪,都不算是過獎”於谷康的語氣雖然呆板,但其中卻有了幾分對葉知秋的迴護之意。
“還是先看方子吧”宋雲呵呵笑着,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