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眸看着沫雪,他的眼裡瀰漫上一絲情緒:“你回房間去睡。”
“不回去,我就在這兒就好。”
“回去!”
“回去又讓我聽你們愛的聲音嗎?這可不是一件好忍耐的事情。”她剛剛在房間裡已經憋得想砸牆了,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
玖嵐朧臉色一沉:“這麼難以忍耐的話,你可以去煜宸的房間裡睡覺啊……呵。”
冷笑的聲音穿過沫雪的耳際,她抓起被子站了起身:“去就去!”就像是和他賭氣一樣,沫雪抓着被子就站了起身,繞過她,就要往扶梯的地方走去。
沫雪剛剛與他擦肩而過時,玖嵐朧快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停下腳步,顫抖的眸子看着被他大手握住了手腕,擡起眸子回看他:“不是你讓我去煜宸房間的嗎?又抓着我幹嘛?”
朧那銀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讓人難以猜測的情緒,那一瞬間,他眼裡的東西讓人有一些動容。
玖嵐朧沒有說話,大手只是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像是不給她離開一樣。
夜晚是這樣的寂靜。他的眼睛裡像是有話要說一樣。
“沫雪,記得去了要叫的大聲一些,好讓我也聽見。”玖嵐朧勾起了邪笑,眼裡是無窮無盡的魅惑,他張揚的鬆開了沫雪的手腕。
氣氛如同玻璃一樣,咔嚓一聲崩裂。沫雪只恨不得在他腿上狠狠來一個鏟腿:“你以爲天下流氓都和你出自一家啊!世界第一大流氓!”
說完話,她裹着小被子朝蹭蹭蹭的跑上了樓,停在了二樓的走廊上,本能的想要回眸去看一眼她,卻憋住了,這個時候她怎麼可以退縮呢?想着,頭也不回的朝安煜宸睡的臥房走去。
沫雪並不知道,玖嵐朧一直望着她上去的背影,眼裡露出了一抹煩躁,他坐到了沙發上,端起咖啡杯,像是爲了解氣一樣,一口喝下了大半杯的咖啡。
‘叩叩叩’
沫雪敲門。
好一會兒,臥房的門才被打開,安煜宸看着門口裹着被子,一臉狼狽的沫雪:“沫雪?這麼晚還不睡覺?”
沫雪可憐兮兮的擡起頭:“煜宸,我可以在你這兒睡一晚上嗎?”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要哭了一樣。
他溫柔的看着她,大手摟過她的肩膀,讓她的頭挨在自己的胸口上,關上了房門。
“怎麼了?在這兒不習慣嗎?”安煜宸問道。
沫雪搖了搖頭,躺在臥室的沙發上:“這麼晚把你吵醒對不起,你趕緊睡吧,我睡在沙發上就可以了。”
安煜宸走到了沙發旁,裹着被子將她抱了起來。
“嗯?煜宸你幹嘛?”沫雪睜開眼睛,已經被放在了牀上。
“怎麼可能讓你睡在沙發上呢?乖,趕緊睡覺。我睡沙發。”安煜宸安慰般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一個人走到沙發那兒躺下。
沫雪支起身子看着安煜宸的背影,心臟咯噔一下,眼裡瀰漫上水霧,她真的好想告訴煜宸一切,把自己的過去都告訴她,那麼或許今晚的尷尬也不會再發生了,這樣折磨的痛苦,也不會發生了。
“煜宸!”沫雪鼓起了勇氣道。
“嗯?怎麼了?”
“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什麼事?”
沫雪鼓起了勇氣,手緊緊的抓住牀單,只要說出來就好了,那樣以後就不會爲這種事而煩惱頭疼了:“其實,其實我和……”
“和什麼?”
“我以前和……”
“沫雪,究竟是什麼事?你以前怎麼了?”
完蛋,完全說不出口,面對安煜宸,如果是在剛剛認識安煜宸的時候說出實情的話,她相信自己會理直氣壯,暢快的說完,可如今什麼都不同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你趕緊睡了吧。”
“真的沒事嗎?”
沫雪痛苦的點了點頭:“嗯。”
安煜宸躺會了沙發上,他能夠看得出沫雪心裡確實有事,但是如果她不願說,他便不會問她,這是他對她的原則。因爲有一天,她想要說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事,都會告訴他的。
沫雪閉上了眼睛,對不起,原諒我,我還是無法開口。如果時間能夠倒退一兩年就好了,那麼或許她還有辦法避免今天的尷尬場面。
可誰也挽不回以流過的歲月,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曾經種下的種子,註定今日結了這樣的花朵。
讓人……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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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另一個房間,玖嵐朧回了主臥室,艾米莎閉着眼睛睡在牀上。
朧走了過去:“睡覺也需要裝嗎?”
艾米莎一下睜開了眸子,對上玖嵐朧:“朧,被你看出來了啊。嘻嘻……你怎麼在下面呆了這麼久?”
“裝什麼?我爲什麼在下面呆那麼久,你還不知道嗎?”玖嵐朧邪笑的說道。
艾米莎裝傻的笑了笑:“不知道呢,我你不是下去倒水嗎?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朧靠在牀頭,銀眸輕輕一斜:“是你故意把沫雪安排在隔壁不隔音的房間吧。呵……米莎,你這招用的倒是挺精明的。”
“隔壁房間是隔音的嗎?哈哈,我不知道呢。”艾米莎笑着,眼睛完成一條縫,開心而又呆呆的。
玖嵐朧轉過身,一把捏住了艾米莎的脖子:“不知道你剛剛在牀上叫的那麼大聲,和以往這麼不同,不就是想要交給她聽得嗎?”
面對玖嵐朧掐在脖子上的手,那幾乎是生命的威脅,她卻十分釋然:“朧,你不是最喜歡聽女人的叫的聲音了嗎?”
朧沒有說話,只是捏緊了她的脖子。
“呃……”艾米莎疼的哼了一聲,艱難的開口說道:“朧,對不起,我自作聰明瞭。”
“米莎,一直我說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爲什麼你能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吧。”玖嵐朧冷冽的說道。
艾米莎擡起手,握住了玖嵐朧放在她脖子上的大掌,緩緩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來:“我知道。朧,已經晚了,你也累了,我們早點睡覺吧。”
她說着,緩緩的俯下身子,腦袋輕輕的靠在玖嵐朧的胸口上。即使這個男人再怎麼陰晴不定,再怎麼讓人捉摸不透,可這都是她深愛的男人。
艾米莎的眸子變得銳利了幾分。朧的身邊,女人無數,牀伴,情人,工具,各色各樣的女人都有不缺,而她卻能夠長時間陪伴在這個危險男人的身邊,不是因爲她有多聰明,有多圓滑。而是因爲她十分的瞭解玖嵐朧,更加重要的是,我們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