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王大朋可憐兮兮乞求自己的樣子,孫明澤不由得心裡一陣的厭惡:看着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也是草包一個。
“好,就按你說的寫。”孫明澤也怕時間一長,被開完會的人們發現兩個人打鬥場面,於是妥協的說道。
一看孫明澤已經點頭同意,王大朋趕忙用另外的一隻手在紙上寫了起來。
孫明澤把“茲欠孫明澤二百萬元,在一週之內保證償還。”的欠條拿到手後,這才把踩在王大朋手碗處的腳移開。
“孫明澤,你tmd夠狠的,我的手碗子已經斷了,你說怎麼辦吧。”從地上爬起來的王大朋顧不得擦一下臉上的冷汗,端着受傷的那隻手怨恨的看着孫明澤說道。
“要是痛快答應,何必惹這麼多的麻煩呢?離這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你自己去吧。這是二千塊錢,你拿去用吧。這裡我還得收拾一下。”孫明澤從兜子裡拿出二千塊錢,扔在沙發上,並沒有說要帶他一起去醫院。
“孫明澤,老子把這筆賬給你記着,早晚有一天,你你會得到報應的。把u盤給我,已經答應給你二百萬了,你不會還留着陷害我吧?”王大朋並沒有拿那二千塊錢,而在站在那裡,兇狠的盯着他說道。
“你放心,只要錢一到賬,這個u盤我立馬給你。”孫明澤把手裡的u盤掂了掂然後又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後說道。
“不行,你是一個毫無信譽可言的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人,周少華說得太對了,你這樣的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那東西放你手裡我知道你會不會複製?這樣,你把電腦接好了,我從網上把錢馬上給你打倒卡上。”王大朋咬着牙說道。他已經把孫明澤看透了,這小子什麼陰損的事都做得出來,他要是真的把u盤複製下來,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會再給他留下這個機會的。
王大朋是個聰明人,他心裡明白,雖然這三百萬堵上了,但郭天明能不能放孫明澤一馬那還兩說着呢,到時候真要法院一介入,孫明澤難逃法律制裁。以他的人品,不會放過自己的,這個u盤,那就是自己的死穴。必需要把它拿到手。
從孫明澤不要命的把它搶到手,王大朋知道,這是唯一的一份,他還沒來得及複製。
“哈哈,在你眼裡,我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好,你要是現在把錢打到我的卡上,我馬上把這個u盤還有欠條都給你。我孫明澤說話算話。”孫明澤有些淒涼的長笑兩聲說道。
“哼,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要想讓別人相信你,你就得做點讓別人相信的事。”王大朋看也不看他說道。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就是一條狗。用着的時候叫過來給點吃的,用不着時一腳踢開。我要是不留一手,你你能把吃進去的二百萬吐出來?你說得對,這都是報應,不過你也給我記住了,受到報應的不光是我,劉海洋不是已經現世報了嗎?現在是我,那下一個就是你了。你這些年做的那些事,別以爲天衣無縫,我能知道別人照樣也能知道,我不信你把全廠的人都交下了?劉海洋比你本事大不大,最後的結局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我說這些不是詛咒你,只是給你提個醒,就算沒有這個u盤,要是有人想整你,你也跑不掉的。好了,我也不跟你說廢話了,電腦好用了,這是我的卡號,你轉吧。”孫明澤把桌子重新擺放好,打開的電腦還能用,連上線後把電腦讓給王大朋後說道。
聽他說這些話,王大朋用十分複雜的目光看了他足足有二分鐘,然後什麼也沒說,坐在椅子上,對着電腦的鍵盤一陣的敲打,時間不長,就聽到孫明澤的手機“吱吱”的響了兩聲。
“我已經打過去了,你看看到沒到賬。”王大朋把自己的賬號從電腦上退了出來後起身說道。
“收到了,不用查了。這是u盤,是唯一的一份,你拿好吧,咱兩現在是兩清了。”孫明澤把u盤遞給王大朋說道。
“欠條,還有欠條呢?”王大朋接過u盤看也沒看,直接握在手裡,然後盯着他說道。
“都給你。現在我們兩清了吧?”
“兩清了。孫明澤,你所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你了,應該給你的也都給你了。從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就算你我被抓進去,也不關彼此的事了,你聽清楚嗎?我們誰都不要找誰的麻煩。”
“你放心吧,就算你請我,我也不會再去見你的。這兩千塊錢你拿着,去醫院看看,算是我的賠償。”孫明澤說完看也不看他繼續收拾自己的辦公室。
王大朋站在沙發旁足足有一分鐘,最後還是俯下身子,把沙發上的二千塊錢拿在手裡出去了。
孫明澤是在第二天一早,拎着自己所有私人物品,離開京城的。他走的時候,除了劉涌外,其它人誰也不知道。劉涌本來要送他的,可被孫明澤在電話裡拒絕了。
昨天晚上跟王大朋廝打在一起,雖然總體上自己沒吃虧,但也不知道是王大朋打的,還是自己撞到哪了,反正額頭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包,並且自己的半邊臉還留着幾個手指印,他不想讓劉涌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只是告訴劉涌,昨天晚上自己在外面睡了,沒回辦事處了。辦公室沒有鎖,鑰匙就放在辦公桌上,讓劉涌上班時把鑰匙送給趙明理。
劉涌接到孫明澤的電話後,急忙來到處長辦公室。果然,辦公的門並沒有鎖,只是辦公室裡面收拾得非常乾淨,無論是書櫃、沙發還是辦公桌上,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連地磚好象也擦過了似的。在桌子的上面,有一張用電腦打好的信。
劉涌一看辦公室收拾得這麼幹淨利落,心裡有一絲不安,再一看孫明澤把所有自己私人的東西全部拿走了,他馬上從辦公室出來,直奔孫明澤房間而去。
京城辦處長是有自己單獨房間的,兩位副處長一個房間,其它的銷售人員四個人一間。
孫明澤的房間也沒有上鎖,劉涌推開房間的門一看,房間同樣收拾得十分乾淨,除了被褥等公家置辦的那些東西外,房間裡所有孫明澤自己的東西,包括洗漱用品都不見了。當然了,劉涌明白,這些洗漱用品他是不會拿走的,只是不想留在這裡,很可能孫明澤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都扔到垃圾桶裡面去了。
看到收拾一新的房間,劉涌無力的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一行清淚順着他的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續而,他雙手抱着頭,弓下上身,把整個臉俯在腿上,讓雙腿堵住自己的嘴,竟然嗚嗚咽咽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涌這樣傷心,並不是他對孫明澤有多麼深的感情。昨天在會上聽說這些年他撈了那麼多錢而自己就象是一個傻子似的一點也不知道,他也沒有告訴過自己,更沒給過自己一點點的好處,他還是從心裡感到孫明澤這個人城府太深,並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這或多或少的讓自己對他有些怨恨:
自己這麼真心實意的跟着你,爲你跑前跑後的,甚至於有很多事孫明澤支派自己去辦,現在想起了,都是他公司的私事,只是當時自己並不知情。這讓劉涌不由不懷疑孫明澤的人品真的有問題。
劉涌之所以這個痛哭,那是因爲此刻自己的心裡,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這痛哭之中,既有上當受騙的悲傷,也有一種失去靠山的無助,當然還有即將被清除的不甘和對自己前途的無望。這些哭聲夾雜着一種別人難以理解的、被利用後遭到無情拋棄的情緒和對自己無知的悔恨。反正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發泄出來。 щшш✿тTkan✿¢O
劉涌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直到自己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才抽抽搭搭的把眼淚擦乾,然後拿起電話,只是一看到電話顯示出來的號碼,他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來電顯示上寫着“周總監”三個字。
一看到這三個寫,劉涌連自己的抽搭聲也憋了回去,他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深深的長吸了幾口氣,然後慢慢的吐出去,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摁一下接聽鍵。
“周總,我是劉涌,您是找我嗎?”不等對方說話,劉涌搶先說道,他怕對方打錯了電話,所以先把自己的名字報了出去,並且把總監的稱號也省了,直接叫對方爲周總了。
“劉大哥,我是周少華,別周總周總的叫着,叫我名字就行了,或者叫我周老弟。這個時候,我可不想引起別人的懷疑呀。你上午有事嗎?”對方語氣十分的友好,這讓劉涌不由得一怔。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聽周少華這麼一說,雖然怔了一下,但馬上說道:“週週老弟,我我沒事,上午沒事,您找我是.......”
“噢,是這樣的,如果上午沒事,我想找老哥您聊聊,您別誤會,我是以一個老弟的身份找你聊聊的呀,可不是什麼周總呀。”周少華在電話裡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