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華沒有想到,王素容會把這樣的告訴自己。周少華聽她這麼說後,吃驚的程度還是讓他半天沒閉上嘴。
“這些事兒,您是怎麼知道的”周少華有些不相信的追問了一句。這樣的,絕對不會傳出去的,這像趙美麗的身世一樣,如果不是自己意外的發現,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知道。
“說來話長了。您是不是特想知道我的親身父親是誰呀”看着他饒有興趣的樣子,她苦笑着說道。
“我有那麼三八嗎我只是好奇而已。這種事畢竟是您的,不說也罷了。”周少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您知道我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您嗎”
“是不是我看上有點去傻乎乎的呀”
“還有點自知之明。您看上去是挺憨厚的,要是傻子,我纔不跟您說這些呢。更爲重要的一點,我們倆在某種程度上,有相同的遭遇。”
“我們有相同的遭遇您能不能說明白點”周少華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問道。
“那個趙美麗出事前,您知道她在外面背叛您了嗎不知道吧作爲男人要是知道這種事,您早就跟她分道揚鑣了。而我的身世,我也不知道,直到自己大學畢業要參加工作,我我才發現的,這點我們是不是十分相似呀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的遭遇,我們都是受害的一方。現在您明白我爲什麼要跟您說這些了吧”
“您的意思是您也是受害者我看您不是”
“我怎麼不是受害者呀長這麼大,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你能說我不是受害者嗎”不等他說完,她趕緊制止着說道。
“也是,管一個不相干的人叫了這多年的父親,放在誰的心裡也不會舒服的,”周少華這次總算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所以這樣說道。
“是呀,雖然跟我現在的爸爸沒有血緣關係,但他是個好人,又養我了這麼多年,其實我真的很感謝他,我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親生父親。”
“可你那個親生父親,他怎麼能對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姑娘下手呢”
“哼,他那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王素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說道。她想說你老婆不也是慘遭毒手了嗎
“那這件事,您現在的爸爸知道嗎”
“他應該不太清楚。這種事能讓他知道嗎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那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趕巧碰上的。跟你一樣。”王素容沒好氣的說道。
周少華聽她這麼一說,沒有接話,只是悶頭喝着酒。因爲她的遭遇,把自己深埋在心底的傷心,又勾了起來。
“是不是有一種同病相吟的感覺記得那是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正好學校組織實習,我就提前回了家,反正哪都是實習,還不如回北方廠呢。 wωw◆ttκǎ n◆¢ ○
回來實習的想法我並沒有告訴家裡。現在只要我一閉上眼睛,還能想起當時的情景呢。”王素容猛喝了一大口酒後,也不管周少華聽不聽,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我到家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知道父親那時正在外地施工,只有母親一個人在家,我們家是老式的三室一廚的結構,當我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門口有鞋,就知道媽媽在家,於是就想給她個驚喜,把鞋一脫,光着腳,悄悄的走到父母的臥室門前。只是當我剛要伸手接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媽媽輕輕的一聲嘆息。我不由得一怔:難道媽媽遇到什麼難事了
就在我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媽媽的臥室裡竟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來。如果當時我不是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可能早就驚叫出聲音來了。呵呵,這些還不是最讓我吃驚的呢,最讓我吃驚的是,這個男人的聲音不是我父親,而是而是”她說了兩句“而是”也沒有說下去。
“而是您熟悉的一位男人的聲音,對嗎”周少華接過她手裡的空啤酒瓶,然後又把新開的一瓶遞給她後問道。
“是的,您說的對,這個聲音雖然不是我父親,但我還是那樣的熟悉,因爲在我小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
就聽這個男人對我媽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可你也知道,這事不能讓你姐知道,孩子都這麼大了,要是鬧起來對誰都沒好處。
我媽說,我委屈不委屈的那到沒什麼,誰讓我喜歡你了呢只是容容這孩子,大學都畢業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呢,一想到這些,我我心裡就特別的難過。
聽媽媽這麼說,那個男人接着說道:容容現在不是挺好嗎,你就少擔這份心了。上次你說容容工作的事,我已經跟市裡打過招呼了,市裡正好成立個招商局,這是個新部門,指標我已經拿到手了,這個件袋裡就是表格,等容容回來後讓她填寫一下。你記住了,容容的身世一定不能讓她知道,孩子還小,她要是知道是我們倆的女兒,這個打擊對她來講,那可太大了,不應該讓她來承受。容容上班後,你也不用太操心,以後的事都由我來安排。我會負責她的一生的。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一般,那種失望和絕望,那種對自己母親說出不來的愛恨交加的感覺,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真的想一腳把門踢開,可那時除了呆呆的站那裡外,我真的是一絲的力量也沒有了。”她說到這兒,臉上那種痛苦的表情,周少華十分的理解,因爲自己也曾經經歷過。
“您後來沒衝進去吧”看她喝了兩大口啤酒,情緒穩定了不少後,周少華輕聲問道。
“我哪還有衝進去的力氣了。後來他們又說了些什麼,我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呆呆的在臥室的門外站着。我也不怕您笑話,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裡面又傳出那種那種聲音後,我我才猛然清醒過來。畢竟是這麼大的姑娘了,有些東西還是明白的,雖然沒經歷過,但那種那種事,還是知道一些的,在學校裡,在我的寢室,有一次我陪着室友從教室提前回寢室取書時,就曾經碰到過一回,跟我住在同一個寢室的女孩把男朋友偷偷的領了回來,兩個人趁着屋裡沒人,就做了那種壞事,所以,一聽從臥室裡傳出這種聲音,我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忙紅着臉悄悄的從家裡退了出來,連飯也沒吃一口,坐着下午的火車,又回到了學校。那學期,直到實習完,我也沒回家,最後還是媽媽親自到學校,把我硬接了回來。”
“您媽媽是不是知道您發現了她的”
“應該知道吧。因爲我那次從學校回去的時候,給她買了件衣服,從家裡跑出來時,我只拿了自己的書包,而那個裝衣服的包就放在了門口。”
“既然知道了,那她爲什麼不早點到學校找您去呢”
“是我不讓她來。那天晚上,還沒等到學校,她就把電話打了進來。您知道,那個時候,我哪還有心情接她的電話呀,我把電話就直接關了。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寢室躺着,管理寢室的阿姨在樓下喊我聽電話。阿姨叫我,我不能不去,接電話的時候,正好阿姨有事要出去一下,讓我幫着看一會,所以,值班室只有我一個人。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拿起電話,還沒等開口,我的眼淚就下來了:我就是感覺委屈,也說不清楚爲什麼委屈。電話的那一頭,媽媽比我哭得還要慘,她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我,說着如果我要不原諒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那一刻我真的很矛盾:畢竟從小到大,媽媽對我比對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上幾倍。不管家裡條件有多麼的拮据,我永遠都是小朋友裡面穿得最好,吃得最好的人之一。以至於私下裡大家都說我們是有錢人家。其實,我心裡明白,我爹媽那點工資除去日常的開銷外,幾乎都用在了我身上。
我們娘倆就這樣對着電話哭着,誰也說不出話來。後來還是媽媽說道:你回來吧,回來媽媽當面向你認錯,媽媽再也不會做出讓你難過的事了。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她這麼說時,我還是沒能忍住,衝着電話叫喊着,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
拿到畢業證的那天,剛從學校出來,正往宿舍的樓裡走,走到值班室的窗戶前,值班的阿姨隔着窗戶叫我,一擡頭,看看到媽媽站在值班室的地間,滿臉堆着討好的笑衝着我有些僵硬的笑着呢。雖然當時還不想見她,但當着值班的阿姨面,我怎麼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份了吧,我只好低頭進屋,拿起媽媽的包,對阿姨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走在前面。
那時候四個人的寢室已經走得空空的了,就我一個人住在裡面。
您是知道的,大學畢業的寢室猶如戰敗後的戰場一般,顯得十分的狼狽。
一到寢室,媽媽看到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住在裡面,一看到這種情形,媽媽一下子就把我抱在了懷裡,大哭了起來。”說到這兒,王素容眼睛一紅,猛的又喝了一口酒。
“那您媽告訴您那個男人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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