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的好,人走茶涼,可劉鐵軍雖然離開了河南辦,但那是高升,升任爲區域老總,按着常理,應該不會出現人走茶涼的現象。
如果真的出現給區域總經理的郵件而辦事處十來號人不聞不問、也沒有一個人告知一聲的現象,那劉鐵軍的做人可真的失敗了。
放下劉鐵軍的電話沒有五分鐘,他又給郭天明打了過來。
“郭總,是有我兩封郵件,是是國際集團的催紙通知。”
“是什麼時間給你發過來的?”郭天明追問了一句。
“最後這封是兩天前發過來的。”
“劉鐵軍,你是怎麼搞的?曾經是河南辦的處長,現在是主管河南辦的區域老總,竟然給你的郵件沒人告訴你,這些年你你是怎麼幹的?秦檜還有兩個朋友呢,在河南辦這麼些年你一個朋友也沒交下?再說了,你爲什麼在走的時候不把國際集團的業務交給河南辦?這是爲什麼?國際集團已經給許總快遞了一份急件,要求解除跟你們河南辦的合同,同時賠償由於沒有按時供貨而帶來的損失,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郭天明幾乎是吼着說道。
“郭總,我我”
“我什麼我?你馬上飛到河南去,到河南國際集團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如果解釋不清楚,你的區域總經理就別幹了,聽明白了吧?”郭天明聽起來是真的急了。
“郭總,您找我?”郭天明剛把電話放下,關秀平從門外進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問道。
“關秀平,你是怎麼搞的?河南辦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客戶要紙而你們不給送的情況?你爲什麼擅自離開辦事處?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處長沒什麼油水不想幹了?不想幹你就說話,用不着找這樣的藉口。”一看到關秀平,這股火正沒處發泄的郭天明終於找到了發泄對象。
“郭總,您您說的是什麼事呀?我們河南辦會出現不給客戶送紙的現象?我這個處長都沒聽說,您是從那裡聽說的呀?再說了,我老婆有病我做爲丈夫的回來帶她看看病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我一年四季在外面奔波,就請了一週的假陪老婆到醫院檢查一下,怎麼就成了藉口和擅自離開了呢?我爲什麼要找藉口呀?”關秀平一看郭天明不問青紅皁白的對自己就是一通的批評,自己的火氣也上來了,正好有辦公室主任在場,所以他也就沒有客氣。
“啪”郭天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右手一伸,指着關秀平的鼻子吼道:“怎麼,我說你你還不服氣是不是?回來陪你老婆看病,那你爲什麼不把河南的工作安排好?”
“郭總,您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沒把河南辦的工作沒安排好?”
“好好,你還跟我頂是不是?你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郭天明已經氣得手有些顫抖個不停了,他“叭”的一下把那份給許總的急件摔在關秀平的桌子前說道。
“這是什麼?”關秀平一頭的霧水,但他還是把這個急件拿了起來,然後膽戰心驚的把文件抽了出來。
“郭總,國際集團的事我確實不知道,我也沒過問過,這事與河南辦沒有關係。”關秀平把看完後的這打文件輕輕的放回到桌子上後說道。
“什麼?你你竟然說這件事與你們河南辦沒有關係?你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郭天明勃然大怒道。
“郭總,您先消消氣,聽我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完好嗎?”關秀平此時反到心平氣和了起來。他看到郭總並沒有看自己,但已經不再指着自己叫喊了,於是他接着說道。
“國際集團的這單合同,是劉鐵軍總經理親自在我們河南辦事處會議上宣佈的,不用我們河南辦事處插手,他要親自安排。如果郭總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讓辦事的人把當時的會議紀要給您發過來,紀要上有我跟劉總的簽字。所以,爲什麼不給國際集團供紙這件事我還真不清楚。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河南辦事處的其它工作我都安排好了,如果出現任何紕漏,我願意負全責。”
“什麼,他他說不讓你們插手你們就不插手了?你這個處長是怎麼當的?”郭天明聽關秀平這麼一說,站在那裡氣得差一點沒把白眼球都翻過來。他想了一會才這樣說道。
“郭總,劉鐵軍是我們京城區域的總經理,您不是在開會的時候強調過嗎,各辦事處不得另立山頭,一定要聽區域老總的管理,否則將追究處長的責任,我這個處長難道做錯了嗎?再說了,劉鐵軍是區域總經理,他是您的直接部下,他能不經過您的允許就私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您做爲銷售總公司的總經理是不是也有責任呀?”關秀平心裡的氣並沒有消,所以,說起話也就毫不客氣了。
“你你什麼意思?你翅膀硬了,不聽天朝管了嗎?我要是知道他這麼做的話,我能袖手不管嗎?”讓關秀平這麼一嗆,郭天明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郭總,他跟您說沒說我不知道,但在辦事處開會的時候,他確實說過是經過您同意才這麼做的,在會議紀要上也有記載。這樣吧,王主任,您把您的傳真號碼告訴我一下,我下辦事處把會議紀要傳過來,大家就會一目瞭然了。”關秀平轉身看了辦公室王主任一眼說道。
王主任正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在做記錄,聽關秀平這麼一說,忙擡起頭來看着郭天明,意思是等他說話。
關秀平的這一將,還真把郭天明給將在那裡了。
常言道:蛇打三寸。三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斷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斷以後,溝通神經中樞和身體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壞。
而關秀平的這一下,對郭天明來說,正好打在了他的三寸的位置上了。
沒有按着合同的要求河南辦給國際集團正常供貨這件事,郭天明確實不知道,但河南辦這單合同不用辦事處插手,由劉鐵軍自己安排,劉還真跟郭天明請示過。
郭天明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道道了。五千噸紙,提成加上回扣合起來最少也得有五十萬左右,絕對不是個小數目。所以,劉鐵軍跟自己一說,郭天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筆錢就算不歸劉鐵軍也省不下,也會被河南辦負責這筆業務人員提走的,以其說讓別人提走,還不如給劉鐵軍呢,畢竟兩個人共用一個女人,並且兒子還是自己的種,劉鐵軍等於替自己養兒子呢。
但郭天明做夢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看來這件事絕對不那麼簡單,一定有人做了手腳,否則不會出現這種局面的。還有河南辦的這些人,加上這個關秀平,都沒安什麼好心,這是想看劉鐵軍和自己的熱鬧。不行,不能就這樣把責任全推到劉鐵軍的身上。”郭天明在心裡暗暗的想到。
“關秀平,你的那個會議紀要就能說明問題了嗎?你自己說說,河南辦出了這樣的事,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你是處長,劉總這樣做我想也是怕這筆大單出現問題,他是不放心。你做爲處長,是不是應該替領導多想想,多承擔點責任呀?”王主任在場,郭天明不好把話說明了,只好隱晦着這樣說道。
“郭總,我說過了,應該我承擔的,我絕對不會推脫的。如果這一次不是劉總把這筆大單從河南辦單挑出去,我敢用命擔保,不會出現這種現象的。郭總是老銷售了,爲什麼劉總要把這單合同單拿出去,歸他自己管,這個道理我想您一定比我明白。”關秀平並不買郭天明的帳,他綿裡藏針的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郭天明的臉色明顯一變。
本來他的意思是想讓關秀來把這件事承擔下來,好給劉鐵軍開脫出去,但這個關秀平並不想背這個黑鍋。
“郭總,您看時間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王主任看着郭天明說道。許總給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向班子彙報,現在離一個小時還有五分鐘。
再說了,王主任雖然什麼也沒說,但現在已經明白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了,主要責任非常清楚,剩下的只是如果解決的事了。
同時,王主任也是個聰明人,他已經從關秀平和郭天明對話中感覺到裡面一定有利益問題,否則,做爲區域總經理的劉鐵軍不會摟着不放,把這單生意從河南辦單獨拿出來的。
聽王主任這麼一說,郭天明看了一下手錶,不由得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彷彿在下什麼決心似的。
“要不我先去跟領導彙報一下?”王主任說道。
“王主任,您看能不能跟領導說一下,把時間往後推一推,您看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這樣彙報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郭總,領導班子都等在小會議室了,您說往後推合適嗎?再說了,這件事雖然還沒有把細節完全調查清楚,但我認爲主要責任明擺在那裡呢,我想剛纔這段時間領導們也不會坐着等咱們的彙報的,有些事情,領導們也許比我們調查的還要清楚呢,您說是不是呀?我看咱還是趕緊過去彙報吧。”王主任一看郭天明在這個時候還要替劉鐵軍找藉口,有點太不明智了,於是提醒着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