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錦冷冷的看了柳洢一眼，冷漠的轉身，那眼神，讓柳洢渾身冰冷。
“小錦，小錦……”
“別叫我，要是你再幫楚歆求情的話，我和你的恩情，一刀兩斷。”
蘇錦頭也沒回，冰冷的說道：“要是有可能，我寧願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要是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將方府的人給我收拾掉，楚歆，最好留給我，否則，別怪我不擇手段。”
說完，蘇錦從祁凌身邊走過。
依稀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柳洢帶着自己介紹給祁凌，祁凌看着自己上下打量，滿臉的笑意。
曾經的笑意全然退去，此刻留下的，只有幾人之間，無盡的痛苦，和無奈選擇。
祁凌看着柳洢眼眶微紅的樣子，微微抿了一下脣，說道：“如果小錦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話，你真的沒有理由留着楚歆。從小錦開導楚歆開始，小錦就沒有欠了楚歆任何的事情，加上她爲了你們受的那些苦，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柳洢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苦澀，知道啊，蘇錦爲了他們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啊，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要一直瞞着蘇錦，楚歆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蘇錦知道的話，楚歆就沒有活路了，但是誰知道，楚歆竟然是越來越過分，最後自己都已經管不住她了，而她做的事情，自然是也來越過分，直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想事情變成這樣，這一切，原本應該更加的好的，爲什麼會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楚歆是柳泯毀掉的，要是沒有柳泯的不容，一切都不會發生。
想到這裡，柳洢眼中驟然露出了殺意，看向祁凌，道：“你這段時間先不要回京都了，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看着柳洢一身酒氣，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祁凌微微點頭，道：“你們成了這樣，我就算是想要回去也不行啊。”
“多謝。”
柳洢深深的看了祁凌一眼，強撐從地上站了起來，叫來了下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是吃在柳洢的嘴裡，卻是沒有一點味道，但是他不得不吃，這一段時間，肚子裡除了酒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所以他需要食物。
祁凌生怕柳洢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一直在邊上陪着，也不敢做些別的事情，直到確定柳洢沒有什麼事情之後，才放鬆了下來。
“身子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需不需要我給你叫個醫生過來？”
等柳洢放下筷子，差不多吃好了之後，祁凌開口說道。
“不需要，我現在很好，這些東西，是我所有的地契還有重要的東西，我現在全部都交給你。”
看着祁凌，柳洢突然拿出了一堆的東西，然後放在祁凌的手中。
這一下祁凌驟然將手中的東西推了出去，向後一退，看着柳洢眼中滿是不解：“你這是想要做什麼？這些東西可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都是重要的東西，你這樣放在我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柳洢追在祁凌身後，一把將他拉住，眉頭微皺，道：“這些東西，說白了，其實都是小錦給我的那筆錢賺回來的，要是沒有那筆錢的話，我做不了柳府留下來的爛攤子，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善後，你也知道的，人有時候就是隻認錢的，沒有錢我什麼都不是。”
祁凌微微動了一下嘴，看着柳洢：“就算真的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給我啊，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從中得到的，你付出的精力一樣也不少啊。”
“可是我終究是欠了小錦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用小錦的錢，幫楚歆做了很多善後的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楚歆做過的事情，我都用這些錢善後過，不管怎麼說，這種事情都是對不起小錦的。”
聽見這話，祁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着柳洢，竟然有幾分失望的神色：“我不知道你爲了楚歆做了多少事情，洢，我們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真的比不上一個女人嗎？你這麼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柳洢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格外的苦澀：“我想過，也掙扎過，但是我不忍心看見歆兒受苦，你知道的，她除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家人，也已經全部都……”
“沒有。”
祁凌閉了一下眼睛，淡聲說道。
“你說什麼？”
柳洢看向祁凌，驟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我說楚歆的家人還好好的，我在京都見過他們了，而且我也去確認過，那就是楚家的人，別人或許真的死了，但是楚歆的父母，還好好的活着，這件事情，我估摸着楚歆應該是知道的。”
聽着祁凌的話，柳洢突然想起楚家處決的前一天，楚歆要去見見他們，然後一直有些怪異的表情，當時他還以爲是家人要死了，所以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現在想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還有那段時間，楚歆向自己要了一些銀子……
想到這裡，柳洢就覺得自己的心口止不住的疼，這種感覺，比被自己的家人背叛還要讓他痛苦。
看着柳洢的模樣，祁凌微微嘆息，道：“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她是瞞着你的，我本來也是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但是你已經被楚歆騙得團團轉了，甚至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我真的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幫着楚歆這樣害小錦。”
“我沒有。”柳洢猛然擡頭，看着祁凌說道，“我真的沒有，我知道楚歆心中對我的怨恨，我希望這種怨恨一直在我身上，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開始怨恨小錦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就已經對小錦動手了，我勸過，但是她不聽我的。”
“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些說？”祁凌有些恨意的看着柳洢。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啊，小錦去京都那次，我就是怕楚歆會對小錦動手，所以小錦不回來，我就不敢治療，最後萬幸小錦回來了，我還以爲，她會就這麼住手的……”
柳洢痛苦的流下了淚水，這輩子，他可以說自己沒有虧欠任何人，但是卻欠了蘇錦的，蘇錦幫他的事情，不是一點點，但是他現在好像有些還不起了。
“你真是糊塗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露出這樣悔恨的淚水，祁凌的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卻是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一面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一面是他虧欠最多的人，他現在痛苦，也是應該的。
有時候祁凌甚至在想，當時他們將楚歆救出來，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要是當時楚歆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柳洢，會不會是另一翻模樣。
突然，祁凌想起楚歆出事的時候，柳洢一身殺意的模樣，渾身一顫，那樣的柳洢，也不是他認識的柳洢了，看向，不管是怎麼選擇，後果都不是他們願意承受的。
柳洢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看向祁凌，道：“這些東西，是我虧欠小錦的，我知道這些完全不夠，我會還的，等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
說完，柳洢將手中的東西全部放在了祁凌的腳下，說道：“你和小錦並沒有鬧起來，我能夠看得出來，你是小錦的二哥，這些東西你先幫她存着，等以後，你給她就好了，這些鋪子，等你有空了，你就可以去交接，我會吩咐下去的。”
說完，柳洢也不等祁凌回神，轉身就出了房間。
“洢！”
等祁凌回神的時候，眼前就只剩下一堆的信件，包得非常的好，看起來非常的整齊，所有的東西都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