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吳寇雙眼再次瞪大,瞬間再次破防。
他已經被打的這麼慘,還被逼着下跪道歉,他感覺自己的人格幾乎都被王小虎踐踏了,結果王小虎還不和他一筆勾銷放他走?
“我說,你是在替我做決定嗎?”
王小虎臉上笑容消失,冷聲說道:“作爲階下囚,你應該自覺的找正自己的位置,我什麼時候說你能走,你才能走,懂?”
“你不要欺人太甚!”
吳寇徹底破防,無比憋屈的低吼出來:“我都跪在你面前道歉了,還有你看我的臉,被你打成這樣,還不夠嗎?”
他的語氣異常憤慨:“我也只是替別人出頭而已,謝真你都那麼輕易的放過了,爲何對我一直咄咄逼人?”
“我什麼時候在和你算謝真的事了?”
王小虎淡淡的說道,“我現在和你算的事情,是張大軍的事情,你還沒有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說法。”
“張大軍?你要什麼說法?你想要我做什麼!”
吳寇壓抑着心中中燒怒火,他發誓,他從未說過這種屈辱。
“少爺,您少說兩句。”
這時,見吳寇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宋老連忙再次出來攔住吳寇,他怕吳寇將王小虎惹急了,真的對他們動了殺心。
目前他們就是王小虎砧板上的魚,作爲魚,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平不要蹦躂最好。
“王先生,請問我們需要怎麼做,才能徹底讓今天的事一筆勾銷?”
宋老看着王小虎,恭敬問道。
“呵呵,早這麼老實不就好了,何必白白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也讓自己受這麼多罪。”
王小虎冷笑一聲,目光看向吳寇,淡淡說道:
“第一件事,現在打電話,讓你們的人將張大軍的妻兒老小全都送過來。”
“不行!”
想也沒想,吳寇就臉色一變,直接拒絕了。
小刀幫不僅是吳家在縣城的勢力觸手,更是吳家做一些見不得光之事的黑手套,而且小刀幫還控制着地下賭場的生意,賭場的客人可不只是縣城本地人,而是整個東水市的客人,每年利益近億的大買賣!
他這麼急着來縣城替謝真解決麻煩,其實並不是爲了謝真,而是爲了吳家自己的利益,吳家絕對不允許小刀幫的幫主出現背叛的可能。
而吳家能控制張大軍的除了自身的勢力之外,就是張大軍在東水市的父母妻兒,王小虎這是要搶小刀幫啊!
“好,我這就打電話聯繫東水市,讓那邊將張大軍的父母妻兒送過來。”
宋老卻是再次攔住吳寇,甚至是直接代替吳寇做出了決定。
旁邊,張大軍臉上的神色早已經震撼莫名,此時他頗爲驚喜的看着王小虎,眼中全都是感激。
“第二,吳森以前雖然是你們吳家的家生子,但現在他也是我的人了,我不喜歡以後再看到你們吳家人稱他爲牛馬,他是人,不是你們吳家的奴僕,吳家要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王小虎淡淡說道。
他現在做的事情很明顯,就是爲了收攏人心,讓張大軍和吳森替自己盡心賣力,不過終究只是小恩小惠,談不上效死。
“好,沒問題。”
這一次,宋老更加爽快,直接點頭道:“我會告訴家主,以後約束所有吳家人,王先生,不知道還有什麼要求?”
“當然,花錢買命,之前說好的一百萬,別忘了。”王小虎淡淡一笑,白拿的錢,不拿白不拿。
隨後,衆人在原地等候,江東市到縣城的車程也就一個小時,很快,張大軍的父母妻兒就被送了過來。
吳寇也給了一百萬買命錢。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王小虎淡淡開口,目送對方離開,最後警告道:“今天的事,你們回去最好仔細思考一下,以免自己下次再不開眼,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說完,他就隨手在吳寇和宋老兩人身上,下了一點標記用的毒藥。
標記毒藥,是他根據腦海中傳承的醫學知識,研究鎖毒配置出來的特殊毒藥,中毒者平日完全無常,但在需要時,卻可以瞬間激發,從而積累毒素。
“謹記王先生告誡,多謝今日恕罪。”
宋老停下腳步,轉身向王小虎躬身一禮,然後拉着吳寇,快步出門上車離開。
他怕王小虎後悔。
“宋老,我不甘,我很憤怒,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坐在離開的車上,吳寇一拳打在車座上,不甘的怒吼出來: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臭農民,我竟然屈辱的被一個農民欺負至此,我不服!”
“少爺……”
宋老嘆息一聲,無力說道:“你真覺得,那王小虎只是一個臭農民嗎?”
“……”
吳寇頓時不說話了,他只是十分憋屈,嘴上佔點便宜,給自己找點心裡安慰罷了,怎麼可能真把王小虎當一個普通的臭農民看。
只是他不甘!
“宋老,難不成我們對他,就沒有辦法了嗎?只能這麼憋屈?”吳寇很是不甘。
“少爺,老夫在吳家是什麼地位?”宋老不答反問。
吳寇下意識回答:“您老是我吳家的一根支柱,是我吳家的客卿長老,您雖不是吳家人,但在吳家的地位卻只在爺爺之下,我從小也是被您守護長大的。”
這些話,吳寇到沒有半分虛言,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是他的爺爺,吳家家主,也是和宋老以朋友身份相處,他這位吳家太子爺在外面也得尊稱一聲宋老。
“原來少爺還記得老夫的地位。”
宋老點頭,然後話鋒突然一轉,聲音無比凝重,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可我……擋不住他一拳!”
“宋老,您這就妄自菲薄了,若不是您身上有暗傷,無法全力動手,如何會被一個農民打敗?”吳寇不以爲然。
“農民?少爺,我知道你不甘,不服,但我勸你一句,不要因身份小看任何人,也許他的身份確實只是農民,可誰知道他未來會成長爲什麼人呢?”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華夏不是西方,幾千年前,就有人喊出了這種話,這幾千年來,乞丐都當過皇帝,區區一個身份而已,怎麼能真的當真?”
“嘴上說說可以,但在心裡,少爺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小心再小心,重視再重視,那王小虎……此人,絕對是一個大敵!!”
“大敵?”
吳寇眼睛一亮,激動說道:“宋老,您是不是也不甘心?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道理,但我們以後,肯定是要報仇的吧?”
“我確實不甘心,但報仇……”
宋老點點頭,又搖搖頭,深深看着吳寇,警告道:“再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們寧願虛與委蛇,也絕對不能與他爲敵,就算是以後一段時間替他辦事,也必須要忍着,不然,惹怒一個能一拳打敗我的高手,他若真心想殺人,吳家沒有人能擋住!”
“是,我記住了,但就算先對他忍,然而張大軍那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應該不需要忍吧?”吳寇激動,又不甘道。
“我說了,再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慎重再慎重,張大軍現在是他的人了,不能輕易動。”
宋老搖頭,目光一閃,又加了一句:“還有,吳森也是。”
“連我吳家養的兩條狗,都得忍嗎?!”
吳寇滿心不甘,憋屈無比的說道:“那豈不是說,後面一段時間,我都得自己忍着自己給那王小虎當狗!?”
宋老搖頭,認真糾正錯誤道:“當狗說的就太誇張了,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江東市纔是我們的地盤,以後不出意外,我們不會和他有更多接觸。行了,回去吧。”
“吳森,對我放吳寇他們離開,你有沒有不滿?”
小刀幫的隱秘據點中,目送吳寇和宋老離開,王小虎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絕對沒有。”
聞言,吳森立刻搖頭,保證道。
不過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王小虎還是從他的語氣裡判斷出來一絲言不由衷。
王小虎笑了笑,也不在乎,平靜開口道:“嗯,我不管你是真心的,還是言不由衷,我只告訴你,雖然你現在給我做事,一些事情我會替你做主,但我也不希望以後你的私人恩怨,牽扯到我身上。”
這番話,看着像是直言,但卻也是一種敲打。
一瞬間,吳森神色一變,心中一緊,語氣立刻恭敬了不少,沉聲說道:
“虎哥,我……”
“你不用解釋什麼,我就是隨便說說。”
王小虎擡手製止吳森,笑着說道:“對了,還有,以後叫我老闆吧,虎哥虎哥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混社會的斧頭幫大哥呢。”
“是,老闆。”
吳森點頭。
王小虎繼續說道:“當然,以後用心替我做事,我也會提升你的實力,傳你一些早已失傳的真正武道功法,等你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後,想要報仇……我不會攔你。”
聽到他這番話,吳森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頓時激動起來。
失傳的真正武道功法?
難道是王小虎自己修煉的武道?
王小虎這麼年輕,就可以這麼厲害,吳森心中早就開始猜測原因,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小虎竟然這麼大方,要將自己修煉的武道傳授給他。
這一刻,吳森無比激動,心裡對王小虎的那一絲不快徹底煙消雲散,打定了以後要忠心給王小虎賣命。
“老闆這種人,纔是真正值得效力的人!吳家……就是狗屎!”
吳森雙拳暗暗捏緊,心情激盪,對未來充滿幻想,畢竟只有自己親手報仇,纔是真正的復仇。
如果王小虎知道此刻吳森心中的這些念頭,怕是能笑出來,吳森以爲他是古武高手,可他卻是修仙的啊!
他準備傳授給吳森的武道功法,在古代確實是價值非凡的失傳功法,但和修仙相比,卻是天地之差距。
接下來,衆人各自散去,吳森跟着謝真離開,孫華強帶着劉晨離去,後面就是收錢了,不需要王小虎再操心,他只負責最後拿錢就行。
夜色高懸,王小虎也抓緊時間重新回到大王村,還能趕上白雪梅捂好的溫暖被窩。
而小刀幫之中,有人卻無法睡着。
張大軍和父母妻兒坐在一起,聽着父母妻兒的抱怨,面色無比難看。
“大軍啊,我們本來在市裡一直待的很好,怎麼突然間你就把我們接來小縣城了呢?”
“兒子,我聽送我們過來的人說,你是和吳家的關係鬧僵了?爲什麼啊?”
“還能爲什麼?這個不省心的孽子,背叛吳家了!江東市,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什麼?”
“完了!老公,你爲什麼要背叛吳家啊?吳家可是江東市的豪門,我們家的富貴都是吳家給的,你現在背叛他們,他們要是報復我們……嗚嗚!”
面對家人的吵鬧和指責,還有老婆的哭聲,張大軍臉色變了多變,被吵鬧的心煩至極,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你們就關心吳家會不會報復?就關心富貴?老子手都被砍了,你們就沒有一個關心的!?”
“孽子!你還委屈,還有理了是嗎?”
張大軍的父親當場就站了起來,怒視張大軍,大聲喝道:
“孽子,吳家待我們家不薄,你背叛他們,吳家只是要你一隻手做代價,還派人把我們一家安全送過來,只是去了我們的富貴,吳家已經夠意思了!”
顯然,張大軍的父親似乎誤會了,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大聲呵斥道:“快說,你爲什麼背叛吳家?我們一起合計合計,如果事情不大,看看能否回去請罪,讓吳家重新接受我們!”
“爸,你誤會了,並不是吳家好心……”
張大軍想要解釋,但他剛開口,就被父親暴怒打斷。
“誤會?老子誤會什麼了?你個吃裡扒外的孽子,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張父氣的渾身哆嗦,恨不得親自動手打兒子。
張大軍也怒了,大喝道:“爸,你能不能聽完我的解釋再發火?!”
吼完父親,他又轉頭吼妻子:“哭什麼哭?你男人我還是小刀幫幫主,餓不死你們,給我閉嘴!”
在他一通怒喝之下,一家人終於安靜下來,開始認真聽張大軍講述原因。
片刻後,張父神色陰晴不定的開口問道:“你說你背叛吳家,是爲了換一個主人?對方的身份卻是……一個農民!?”
張父簡直匪夷所思,滿眼不可思議,若不是聽張大軍說了吳寇之前的求饒,他簡直以爲自己兒子瘋了。
張母、妻子,也覺得兒子和老公腦子進水了。
放着江東市的豪門吳家的附庸不做,竟然要去跟隨一個農民,真是瘋了!瘋了!!
張父皺眉,吸了好幾口煙,終於發出一聲長嘆,說道:“兒子,你跟錯人了啊……希望你以後不用後悔,反正我老頭子已經沒幾年可活了,你,放手去做吧。”
張大軍的妻子卻是在哭,哭的張大軍心煩意亂。
看着家人的態度,張大軍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絲茫然。
他跟着王小虎,真的跟錯人了嗎?
可是,今天的一切,他又有什麼選擇?
他只是……身不由己。
而在張大軍這邊亂成一團亂麻的時候,王小虎已經回到了大王村,藉着月光,身形靈活的翻過白雪梅家的院牆,然後又翻窗戶鑽進了臥室的牀上。
被窩,是暖的,裡面一具軟玉般的身體,讓人心神一蕩,忍不住上下其手。
“誰?!”
白雪梅睡得昏昏沉沉間,突然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一個人,頓時心神大驚,驚恐的差點大叫出來。
但她剛一張嘴,就被一隻大手捂住,然後,一個粗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不想死,就給老子閉嘴!”王小虎故意壓低嗓子。
然而,白雪梅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一鬆,整個人都軟了,整個人也都興奮激動期待起來。
小虎這個臭男人,竟然突然給她玩這麼一出,真是……
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