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中級法院的庭審現場,也許是爲了擴大案件的影響,對那些毒販起到警醒和威懾作用,所以本次庭審直接公開審理馮海州巨大販毒案,現在公審大廳內已經座無虛席,連帶沒有座位的地方也站滿了人,當然還有電視臺的記者,也在實況轉播這次公審。馮惠雲一家人進入指定座位之後,楚飛三人則站在一側,馮惠雲想起身讓座,卻見楚飛招手要求法警添加座位,法警居然答應了。
由於是公訴,馮海州的律師也是指定的,按照楚飛的要求,馮惠雲跟律師的接觸並不多,僅僅是拜訪了一下。此時,庭審已經開始,馮惠雲也只能跟律師簡單的溝通了一下,然後看着被押解上來的弟弟馮海州。卻見馮海州二十五六歲年紀,看上去挺帥氣,可惜的是腦子不大好用,但僅僅看面相,卻又看不出來什麼不對,的確是個用來替人背黑鍋的好料。
公訴人指認馮海州所犯罪行之後,楚飛直接示意馮惠雲說話,馮惠雲立刻站了起來:“尊敬的法官和陪審員,我有話說這是我弟弟馮海州三年前在市醫院的診斷報告,他的智商只有常人的一半,相當於十來歲的孩子,請問如此數量的毒品和毒資,他是怎麼弄來的僅此一條,就足以推翻檢察院的公訴理由所以,我們請求延期審理,先弄清我弟弟的智商究竟是多少,再弄清這些毒品的來源,以便抓到真正的毒販”
聽衆席上一片譁然,如果診斷報告是真實可信的,那麼這樣一個低智商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毒梟呢?三百多公斤毒品和上億元的毒資啊,怎麼可能難道這裡面——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聯想,所有的人都紛紛猜測着、議論着。
法官敲打了一下:“肅靜任何人不得喧譁。馮惠雲,如果你想爲馮海州出具證據,請按照庭審程序進行”大廳內慢慢安靜下來,法官看着馮海州:“馮海州,你對指控有什麼反駁意見,是否認罪”
馮海州看看法官,又看看其他人,再看看馮惠雲和老爸老媽,呵呵一笑:“都是我的錢啊,那你們爲什麼要拿走——”不等馮海州說完,臺下的人都亂了起來,笑聲四起,不少人都在搖頭,顯然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人會是毒梟。
馮海州的辯護律師說道:“尊敬的法官和各位陪審員,我認爲案件根本沒有必要在審訊下去,我的當事人可以無罪釋放,而作爲我當事人的法定監護人,也就是馮海州的父母,將會對於檢察機關的錯誤抓捕行爲提出訴訟,以求公正而且我本人也極端懷疑價天津檢察院的辦案能力,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我的當事人弱智嗎?還是他們比我的當事人還要弱智”
負責案件的檢察官早已經面紅耳赤,此刻更是直接反駁道:“馮海州即便弱智,也無法掩蓋他犯罪的事實而且根據公安機關的抓捕經過以及所有證據顯示,馮海州就是本案的主腦,刑警在賓館抓獲馮海州的同時繳獲毒品和毒資,現場沒有第三者,而且馮海州親口承認毒品和毒資都是他本人的。不可否認,弱智者是不可能擁有如此之多的毒品和鉅額毒資,但我們也必須清楚的認識到,弱智者照樣做出來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比如說鋼琴王子帥帥、速算神童等等,他們的智商連五六歲的小孩子都不如,可他們在喜歡的事情上,卻比專業學習過的人還要有靈性所以我們認爲馮海州就是常人無法接受的巨大毒梟,而且證據確鑿,讓我們無法不接受——”
“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楚飛笑道,“我有證據能夠證明馮海州是真的不知道那包裹就是毒品和毒資,因爲馮海州那晚去賓館的時候,是在喝醉了的情況下被人帶出去送進賓館房間的,而後有人把毒品和毒資送進馮海州的房間悄然離開。”一邊說着一邊把一個U盤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這裡面就是當時馮海州房門口的監控錄像內容,足以證明馮海州是被人陷害的。而且我想請問檢察官先生,難道你們就不會有去調查一下賓館錄像嗎?嘿嘿,也許你們認爲根本沒必要,一個弱智的人,又被抓了現場,當然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
“你是什麼人?跟馮海州什麼關係法官大人,如果這個人跟馮海州沒有任何關係的話,我想請他離開,不要打亂庭審程序”檢察官依舊冷靜,但面對衆人的議論也很難受,彷彿身上穿着一個很保暖的背心,而身體內部卻如同陷進了冰窟窿,此刻更惱火楚飛的“胡言亂語”,彷彿被楚飛再一次的刺痛了弱點。
楚飛笑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我絕對可以作爲對方的證人,我可以證明馮海州無罪,而且可以幫助檢察機關和公安機關找出真正的兇手並繩之以法嘿嘿,難道你們擔心真正的毒梟出現嗎?檢察官先生,請問你收了多少好處,爲什麼要爲水韻餐飲集團開拓罪責,當時馮海州入住的就是水韻集團的賓館,然而馮海州有自己的家,就在天津市,他的智力因素決定了他不可能長時間離開家和工作單位,何況他只是一個打掃街道的,怎麼可能入住那麼高級的賓館房間呢?”
一席話從楚飛的嘴裡說出來,速度很快,卻條理清晰,只讓現場觀衆更加的喧譁,到處亂糟糟的,臺上的法官也有些啼笑皆非了,因爲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案件——當事人此刻也是笑呵呵的看着楚飛,看着議論紛紛的人,還不斷的叫喊着:“那都是我的錢,是你們說的,可不能耍賴,都要還給我——”
“審判長,請以擾亂庭審罪把他趕出去我們尊重客觀事實,所以如果他有證據,可以按照庭審程序出示證據,但絕對不能擾亂嚴明公正的審判”檢察官聲色俱厲,可惜的是臉紅脖子粗,看起來倒像是氣急敗壞;當然,他此刻的心情的確是氣急敗壞
然而此刻審判長也無法讓庭審現場安靜下來,反倒是楚飛站了起來大聲說:“請各位安靜一下,我們先聽聽各位檢察官和審判長怎麼說吧,反正也不着急”聽着漸漸安靜下來,顯然都很支持楚飛。
審判長和檢察官交流了一下意見,當庭宣佈:“現在結束審理本案,具體開庭日期另行通知——”
楚飛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步,當即說道:“且慢,尊敬的法官大人,作爲審判長,你至少需要問一句我們是否還有證據或者證人,而且我說過可以幫你們抓到真正的罪犯,爲什麼不考慮一下我的話呢?嘿嘿,我的證人應該都在場吧。”
隨着楚飛的話音落下,只見一個人站起來走到審判臺錢中間:“我可以證明馮海州無罪,因爲所有的毒品和毒資都是我的,爲了掩蓋事情的真相,我找到了在賓館附近打掃衛生的馮海州,並通過市公安局局長——”亂套了,終於再一次亂套了,因爲這個說話的人實在太正常了,但她的身份絕對不正常,而且他所說的話任誰都會相信,因爲他就是水韻餐飲集團的少東家張允強
“把他抓起來退庭”審判長終於按捺不住了,但宣佈退庭之後,審判長等人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看着張允強被抓起來,同時看着楚飛,似乎在等着楚飛更爲驚人的舉動。
楚飛似笑非笑的說道:“張允強剛纔提到的各位,想必各位檢察官都聽到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懷疑你——”檢察官怒道,卻被楚飛打斷了:“我是什麼人不需要你過問,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沒有收受張允強的賄賂,僅僅是按照上司的意思做事的話,現在你也會被抓起來。不錯,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馮海州就是大毒梟,可惜的是,他命不該絕,反倒是那些爲虎作倀的人要倒黴了”
楚飛說這些話的時候,在聽衆席上的劉警官終於明白了楚飛讓他來當聽衆的原因了,而且楚飛剛纔的這番話無疑也是在點醒他立刻採取行動,把那些該抓的人都抓起來當機立斷,劉警官立刻離開庭審現場,一邊打電話給手下警員,下達一道道指令,現在是非常時期,他顧不得許多了,因爲楚飛在電話裡向他保證過:只需要抓人,把該抓的人都抓起來,除了天大的漏子也不會讓他有任何麻煩不知爲什麼,此刻的劉警官完全相信了楚飛
馮召江夫婦和馮惠雲都是激動的看着楚飛,馮召江夫婦更是老淚縱橫,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梅瑞卡笑道:“好了,現在雨過天晴,我們現在回家吧,相信很快海州大哥就會被放出來,而且還會有人親自登門道歉的。”楚飛笑着點點頭,幾人起身向外走去,而馮海州卻在不依不饒的說笑聲中被法警帶下去,而審判長等人也離開了審判席。
“好好——”聽衆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在這一次爆料頻出的庭審現場,他們感到滿足,感到出奇的憤怒,然而此刻,他們對於楚飛已經崇拜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水韻集團的少東家主動出來認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