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飛一下子砸碎了那麼多好酒,中年人勃然變色,破口大罵起來:“你姥姥的,哪裡來的野種!還不給我抓住他!”兩個年輕人和服務生聞聲急忙奔向楚飛,調酒師也從吧檯裡跳出來朝着楚飛撲去。
楚飛冷嘿嘿一笑,三兩步竄到中年人面前:“你姥姥的,哪裡來的野種也敢對本公子噴糞!”手裡也不閒着,又是一把坐凳直接砸向中年人。中年人不等楚飛砸下坐凳,朝着楚飛身側一閃,同時橫擊一拳,直奔楚飛下頜而去,出手如電,力道迅猛。
楚飛暗叫了一聲好,依然笑嘻嘻的把坐凳變了方向,中年人一拳正好打中凳面,加上楚飛微微用力,中年人只覺得手背骨頭都要裂開了,忍不住大叫起來:“我操——”
“噼哩叭啦——”不等中年人罵出來,楚飛接連幾巴掌打得中年人暈頭轉向,又覺得小腹一痛,中年人不由自主的癱軟下去,卻被楚飛抓着衣領拉扯着。看着中年人稍微紅腫的臉,楚飛笑道:“我操你一家子女性,老子是來消費的,不是來打架的,還有你們這樣硬逼着老子砸場子的?讓你們三哥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管教手下打理生意的!還不快去!”一邊說着一邊瞪着跑到跟前的調酒師和服務生幾人。
“洪哥!”兩個年輕人和服務生等人異口同聲的叫着,想再次撲向楚飛。
被叫做洪哥的中年人勉強喝道:“去找老大!讓他過來,這小子不會走的!”洪哥說的沒錯,楚飛不會走的,除非他們的老大胡三親自來了,否則的話楚飛還將繼續折騰。
兩個年輕人轉身就走,而兩個服務生和調酒師幾人則傻呆呆看着楚飛。楚飛鬆開洪哥的衣領,洪哥無力的跪了下去,扶着桌子喘息着:“你究竟是誰,爲什麼來搗亂?!”洪哥還算清醒,只是額頭冒汗,顯然剛纔楚飛的那一拳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
“嘿嘿,我是誰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們三哥什麼時候能來!”一邊說着,一邊把剛纔格擋用的坐凳扔向酒架,稀里嘩啦的一陣響聲,讓洪哥都覺得肉疼,那可是好幾萬十多萬的好酒,一下子就被這小子砸沒了!
楚飛看着面頰抽搐的洪哥笑道:“你們三哥要是不來,每隔三兩分鐘我就砸一次,這麼多酒,也夠我砸上半個小時吧?嘿嘿——”
劉海燕和趙銘鑫看得直搖頭,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讓他們想都不敢想。不過楚飛也實在太浪費了,前後兩次砸壞的酒水,恐怕不止一二十萬,居然還要繼續砸。不過趙銘鑫和劉海燕卻不知道,他們此刻完全被遺忘了,因爲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楚飛的身上,誰也不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個瘋子來砸場子,因爲除了劉海燕和趙銘鑫,沒人認識楚飛!
兩分鐘後,見楚飛想直接掀起一張桌面朝着吧檯扔去,洪哥連忙扯住楚飛手臂,哭喪着臉說道:“手下留情!我保證三哥馬上就到——”
“你們三哥有時間玩,我可沒時間等!”楚飛笑道,呼啦一聲桌面飛了出去,緊跟着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楚飛聽着非常悅耳,可洪哥、服務生和調酒師們都不斷的哆嗦着,天哪,這一下不下五十萬啊,真他媽的黑啊,這傢伙一定是瘋子,瘋子啊!
“啪啪啪啪——”隨着單調的掌聲響起,胡三終於出來。
楚飛看向鼓掌的人,卻見胡三一身休閒裝,大奔頭打理得紋絲不亂,嘴裡叼着雪茄,人高馬大的倒有三分像周潤發,不由得笑道:“呵呵呵呵,想不到南城的胡三哥還是發哥的粉絲,不錯不錯,看起來果然像是老大!”
胡三身後的幾個人聽了簡直哭笑不得,什麼像個老大啊,在南城,誰敢不承認胡三是老大呢?如果不是胡三,只怕北城的幾個老大早把南城吞了;再者說了,北城撐得起門面的老大就有四五人,而南城只有胡三一個,三哥不是老大,誰還敢稱老大呢?
“不錯,我就是胡三!”胡三笑着說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你真不知道我是誰?”楚飛很鬱悶的樣子,斜着眼盯着胡三,“人都說三哥精明,既然不知道我是誰,你還讓人找我麻煩做什麼?”
“兄弟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讓人找你麻煩呢?大家素不相識,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呵呵呵呵,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胡三一邊說着一邊坐下,似乎那些被砸壞的酒水根本不放在心上。看到劉海燕和趙銘鑫在遠處看着,胡三眉頭微蹙,揮揮手說道:“請那兩位客人出去。”
楚飛呵呵一笑:“他們是我請來看熱鬧的,就不麻煩幾位了!”
胡三也是豪爽的笑笑:“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兩個走過去的小弟順勢站在劉海燕和趙銘鑫不遠處。胡三把雪茄放到一邊的菸灰缸上,笑看着楚飛:“不知我哪裡得罪兄弟了,還請明說。”
“的確,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讓野鴨去找我麻煩,害得我姐連生意都沒法做,嘿嘿,所以我也來看看,讓三哥也感受一下沒法做生意的難處。怎麼樣啊,三哥何不直接告訴我爲什麼呢?”楚飛看着胡三,一臉的憨厚。
胡三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拿起雪茄掩飾着內心的震動,的確,任胡三怎麼想,也想不到楚飛會是因爲上午的事情來找麻煩!這小子居然是剪子美髮廳老闆的弟弟,居然敢來砸場子,而且把自己最能打的洪全義揍得鼻青臉腫!
“怎麼?三哥不想承認嗎?野鴨全部都招了,不過他除了知道是你三哥下的命令,別的一概不知。所以我纔來找三哥問個明白,不好意思,嘿嘿,不砸點東西,我想三哥也不會出來見我,是不是啊?”楚飛笑得更加憨厚,只看得胡三想一把捏死楚飛。
稍一思忖,胡三呵呵一笑:“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野鴨聽錯了,我是想讓他——”
楚飛點點頭:“三哥,明人不做暗事,我既然來了,就是抱着一顆誠心來的,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你說我會走嗎?”
“不錯,兄弟既然來了,不留下點東西,我也不能讓你離開啊!哈哈哈哈——”胡三大笑起來,緊跟着他身後的幾個人唰地一聲把楚飛包圍起來,而另一邊,兩個小弟也朝着劉海燕和趙銘鑫撲去。
趙銘鑫沒等劉海燕動手,直接跳起來接連發招,連踢帶打,兩個小弟被揍得暈頭轉向,昏死過去。趙銘鑫笑嘻嘻的拍拍手坐下:“我們就是跟過來看熱鬧的,絕對不幫忙。”之前看到楚飛收拾洪哥,趙銘鑫知道,楚飛的功夫的確不是他能夠想想的,那個洪全義,據說是打遍城南無敵手,也是胡三手下第一狠角,雖然人到中年,可威名卻越來越大。
劉海燕卻盯着場中的楚飛,一旦楚飛稍有危險,她也只能不顧一切的加以保護了。但是不知怎麼的,劉海燕有些衝動,楚飛的鎮定讓她震驚,因爲直到現在,楚飛依然面帶笑容,好像根本沒看到包圍他的幾個壯漢。
“不錯,是我讓野鴨做的,誰讓你姐罪人了呢?”胡三笑道,“不過我看兄弟也算個人物,不如這樣吧,砸壞的酒水就算了,你直接在這裡做我小弟,怎麼樣?我保證那個想找你姐麻煩的人不會再來搗亂。”見趙銘鑫和劉海燕端坐不動,胡三心裡也不好受:很明顯,如果他們是一起來的,那麼絕對會幫這小子;如果不是一起來的,那麼他們必然很有背景,而且看氣質,顯然不像是道兒上的人物,也不像是雷子。
只是如果劉海燕和趙銘鑫坐的地方燈光亮堂些,胡三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告訴楚飛是誰想找麻煩,因爲別人不認識劉海燕,胡三確認是,在蓉城能混到胡三這個位置,如果不知道該知道的人,那麼他混到老大的位置只能說是走了狗屎運!
但胡三絕對不是一個靠運氣走紅的人。見楚飛笑嘻嘻的不說話,胡三有點兒失去耐性:“既然你不說話,那就算是默認了?”
“不錯,我承認你可以做我小弟,以後你就叫我楚少吧,呵呵呵呵——真好玩,來這裡砸了這麼東西,主人居然想做我小弟!哈哈哈哈,那就請三哥告訴我,是誰讓你招災惹禍的?我這個做大哥一定給你出出氣!”楚飛打混插科起來。
胡三搖搖頭,強忍怒氣:“留下他!”說得不緊不慢,起身就要走。楚飛剛要上前,圍着他的幾個壯漢同時撲上,楚飛冷笑一聲,猛然衝向迎面而來的漢子,雙手托住對方的拳頭,右手向前沿着對方手臂滑行,到了肘關節處,雙手猛然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對方手臂頓時折斷!壯漢一聲哀號,與此同時楚飛背後兩側也是拳腳相加,眼看就要招呼到楚飛身上,卻聽得被擰斷手臂的壯漢再次哀號起來,拳腳都到了他身上,而楚飛卻到了胡三面前。
“三哥,話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走嗎?”楚飛笑呵呵的說道,一手按上胡三的肩膀,胡三只覺得肩膀上好似千斤重,這才意識到太小看楚飛了,別說身邊的幾個高手,就是所有的小弟來了,只怕一時半會兒的也奈何楚飛不得!
臉色微變,胡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呵呵呵呵,很好,不過我胡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事情沒辦好是我的過錯,但你想知道什麼,我卻不能說。想怎麼辦請便吧!”說完,順勢坐到一側,表面上等待楚飛做決定,心裡卻想着怎麼脫身,怎麼才能收拾了楚飛。
似乎是看穿了胡三的心思,楚飛笑嘻嘻的坐到胡三對面:“我給三哥一分鐘考慮時間,一分鐘之後,我就拆了這裡一處場所,直到三哥給我一個最滿意的答覆爲止!呵呵呵呵,我有的是時間,三哥也有的是地方,那麼咱們就慢慢玩,嘿嘿!”
胡三的腮幫子抽搐了兩下,但又不相信的看着楚飛,而楚飛卻不以爲然的看着胡三傻笑,笑得胡三根本無法去想事情。“一分鐘了!”楚飛笑道,起身抓起一把椅子跳進吧檯,噼裡啪啦的一陣亂砸,每砸一下都讓胡三覺得肉疼,但是胡三居然沒動!
就在楚飛砸得連劉海燕和趙銘鑫都不忍看下去的時候,只聽得大門哐噹一聲撞開了,數十人亂叫着衝進來,胡三來了精神:“給我拿下,我操他奶奶的,要活口!老子不把他生吞活剝了,就不姓胡!”但隨着燈光猛然亮堂起來,胡三臉色大變,看着劉海燕和趙銘鑫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楚飛哈哈哈大笑起來:“三哥,你下半輩子真想改名換姓嗎?”另一邊,劉海燕和趙銘鑫早已經慌亂起來,要朝着楚飛衝過去,卻見楚飛直接跳出吧檯,接連兩個空翻飛躍五六米遠,把手中剩下的椅子腿狠狠的橫掃出去,隨着慘叫聲響起,四五個衝在前面的小弟頓時倒飛出去,倒地不起。而楚飛居然不停手,迎面衝上隨後而來的二三十人,扔掉椅子腿,直接拳腳相加,簡直如同虎入羣羊。
胡三只看得目瞪口呆,洪全義也看得瞠目結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扶着胡三就走,而楚飛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隨手抓起一個小弟扔向胡三,相隔十餘米,那名小弟就如同炮彈一樣飛過去,洪全義聽到風聲猛然把胡三推向一邊,同時接住飛來的小弟,卻被巨大的力道撞得跌倒。
再看楚飛,直接奔向胡三,不等胡三閃開,楚飛已經扣住胡三的脖子面對着衝過的十幾個年輕人。胡三簡直鬱悶得要死,三四十人,居然在眨眼之間就被楚飛打到一半之多!這傢伙還是人嗎?
“好!我認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胡三也不是滿腦子只知道要面子的人,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落得如此難堪的下場,那個兩個人分明就是保護楚飛來的,能讓那兩個人保護的人,還能簡單嗎?完了,胡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楚飛呵呵一笑,鬆開扣着胡三脖頸的手臂:“三哥是個明白人,嘿嘿,那就告訴我是誰吧?不好意思,弄壞了這麼多東西,還打傷了你不少小弟。”
“陳明雲!這該死的根本就沒對我說實話,他只說自己不好出面對付剪子美髮廳,只要把剪子美髮廳的老闆暫時趕出蓉城或者查封剪子美髮廳就行。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跟他父親是至交,我欠他們一份人情,而且看在五十萬的面子上,就讓野鴨去做事。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陳明雲!”胡三頹喪的坐下,顫抖的抽着雪茄,顯然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
“三哥果然爽快!嘿嘿,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楚飛笑道,一面拍拍胡三的肩膀,“多謝了三哥,有時間我再過來玩,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他們兩個也不會。哈哈哈哈,告辭!”
楚飛說完就走,讓胡三莫名其妙,看着楚飛的背影,胡三猛然站起來說道:“慢着!”
楚飛停住腳步轉身看着胡三笑道:“三哥還有事嗎?”
“這個——”胡三平靜了一下情緒,“兄弟就只是爲了這個來的?!”
“難道三哥還想讓我多砸點東西再走?嘿嘿,我可沒興趣!”
胡三抱拳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呵呵,兄弟果然也是個爽快人!不知道怎麼稱呼?至少也得讓我知道是誰砸了我場子吧?”
楚飛嘿嘿一笑:“好說,楚飛!西楚霸王的楚,飛揚的飛!三哥記住了?”
“兄弟叫我一聲哥,那是擡舉我!”胡三走到楚飛面前,“不打不相識,我算是欠兄弟一份人情,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請兄弟儘管開口!大家都記住了,以後見着我兄弟,都要叫一聲楚少!”
“楚少!”一幫漢子哼哼唧唧的叫着。
胡三臉色一變:“都他媽的沒吃中午飯啊!大聲點!”
“楚少!”聲音整齊響亮,到讓楚飛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胡三,楚飛點點頭:“好說,既然三哥也這麼夠味,以後我就常來玩玩。不過陳明雲那邊,我想自己處理。”
胡三一愣,不好意思的摸摸腦門:“既然如此,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好了!不好意思,兄弟,之前都是哥哥不好——”
“三哥說哪裡話呢?咱們現在不都是兄弟了嗎?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好!改天我親自登門謝罪!”胡三知道,楚飛現在絕對不會留在這裡,胡三是個明白人,如果楚飛想直接拆了他地盤輕而易舉,因爲在那數十個小弟衝進來的時候,燈光大亮,胡三看清楚了,那兩個一直坐着看戲的,其中一個居然是劉海燕!任百鳴身邊出現得最多的一張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