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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小山村,寧靜安詳,時間的指針撥指在五點一刻,多數人家還沒有起牀。天灰濛濛,透着青灰色,大河依舊奔流着,山上的落葉挽留着雨水慢慢的匯聚流入大河。手機的鬧鈴聲嘀鈴鈴響着,李峰閉着眼一陣摸索,哈氣連天,揉了揉眼睛。
“寶寶,崎崎,起牀了。”李峰喚醒幾個小娃子,這會天沒有大亮,幾個迷糊的小傢伙跟着同樣有點睡眼朦朧的李峰,趁着有些灰濛不見陽光的時候。開始第一個草堆的捉蝸牛之旅,草堆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依舊如同昨天一般,只是多了點的露水。山石受了雨水,蒸汽霧氣騰騰,整個山頭,山腳下水霧濃郁。山裡的溼氣更加重了,露水微微有些涼,刺激着幾個人,精神爲之一振。
“爸爸,有蝸牛嗎?”寶寶揉了揉眼睛,步子搖搖晃晃,這丫頭從來沒有起着這麼早的,五點 多,這會城裡人可都在夢想中翱翔。邊上的萌萌和鈴鐺,崎崎瞪大眼睛等待着,李峰呵呵一笑。
“別急,一會就能見着蝸牛了。”李峰見着草邊露出的幾隻蝸牛,心裡有底了,這下面可能有蝸牛,至於多少,自己心裡還真沒有譜。雜草枯枝一點點的拿點,不時露出幾隻蝸牛,等待邊上的幾個娃娃,搶着扔進自己的小桶子裡。
“爸爸,你怎麼了?”寶寶見着李峰抱着最後的一抱枯枝雜草,愣愣直直髮呆,眼前的情景實在讓人頭皮發麻,李峰眼裡無數的蟲子在蠕動,不僅僅蝸牛,蚯蚓,各種土鱉子,多的讓人難以相信。
“沒事,你們過來看看。”李峰本來還怕幾個孩子害怕呢,雖知道見着這麼多蝸牛,幾個孩子驚喜不已,尤其是寶寶知道蝸牛可以賣錢,一馬當先不同的把小蝸牛捧進自己的小鐵桶裡。李峰見着自己小女兒撅着小屁股,可愛的小模樣,站在邊上直樂。
“叔叔,好厲害,萌萌小桶桶都要裝滿了。”幾個孩子不一會把地上的蝸牛,土鱉子,給收拾了乾淨。一個個小鐵桶裝的大半,李峰掂量了一下,這一桶子少數五六斤,四個孩子可就是二十多斤啊,這才一堆草堆,那麼剩下的,李峰想着不由一愣,自己這邊已經如此多了,不知道小樹林哪裡怎麼樣?不過可以肯定的,那裡蝸牛隻多不少。
“走了,我們先回去,小桶子裝不下。”蔓穎見着李峰領着幾個孩子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還以爲忘了拿工具了呢。“怎麼了?落下什麼了?”
“沒有,只是蝸牛比我想象要多。”李峰笑着搖頭,邊上的寶寶這會特別的興奮,自己的小鐵桶裝的滿滿,爸爸說可以買十塊以上呢。“阿姨,你看,我們的小桶子裝滿了,爸爸回來拿大大的水桶。”蔓穎見着寶寶覺着的小鐵桶裡的蝸牛,土鱉,嗓子一陣不舒服,臉上驚詫的表情讓寶寶很是得意。
蔓穎見着自己平時沉默的怯生生兒子此時拉着自己自己衣角,手裡的鐵桶舉着,裡邊比起寶寶的,少不了多少。“李峰,這些都是在草堆裡捉的?”
“是啊,而且是一個草堆,真沒想到蝸牛這麼多,看來情況比我想象還要嚴重呢。”李峰此時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怎麼的,這麼多的蝸牛,雖說可以買點錢,可是莊稼地裡的危害,可不小啊。
“啊,一個草堆?怎麼可能啊?”蔓穎一臉震驚,她本以爲是幾個草堆的捉着這麼多的,雖然有些驚訝,不過沒有失態,可是一個草堆捉這麼多,六個草堆,不是說上百斤的蝸牛。難怪蔓穎這會震驚着張大着嘴。李峰心說,這邊還是少的呢,剩下的幾個窩窩纔是大頭呢。
“呵呵,可不是,不說了,寶寶,你們快把蝸牛倒進水缸裡。”李峰這邊這邊還有一個破舊的水缸,只是微微有些炸裂,不能裝水了,這個時候用來裝蝸牛正合適。幾個小蘿蔔,費力的把自己的小桶子提起把蝸牛倒進水缸,李峰找了木板蓋着。李峰這次過去,可是裝備了多了些,一個蛇皮袋子,又拎了大水桶,這些想來應該問題不大吧。蔓穎見着跟着幫忙,“我去看看,昨天小曼還說蝸牛事呢,價格你們談的怎麼樣了?”蔓穎幫着李峰提着水桶,一邊走,一邊說道。
“價格的事情大致定了一下,三塊錢一斤,他們還要想看看貨物,在確定具體價格嘛,不過大致在三塊左右。”李峰昨天晚上和李小曼聊着這事嘛,劉靖和徐然對於價格壓得很低,本來只打算給二塊的,不過因爲有李小曼原因,再加上次那個號碼的影響,三人商量了三塊,具體再看貨。
“三塊不錯了,這不是說寶寶他們這一會已經賺了一二十塊錢了,這也太容易了吧。”蔓穎說着轉頭見着寶寶幾個孩子挺着胸脯,滿臉驕傲,仰頭邁步,大眼睛水汪汪透着一絲自豪的。
“爸爸,阿姨,你們走快點嗎?一會小蝸牛吃飽了跑回家了怎麼辦?”李峰見着小丫頭說的一本正經,這會竟然嫌着自己走的慢了,真是心急小傢伙。李峰和蔓穎對視一笑,兩人加快了腳步趕上心急的孩子,好在草堆離着桃林不遠,不一會,李峰等人來到第二個草堆,這次,李峰沒有一點一點的,直接把草堆一把移過去,露出底部的的小坑,裡邊密密麻麻的蝸牛不說,竟然還有一隻刺蝟,這東西怎麼來的。
李峰沒太管用樹枝一挑,扔到一邊,幾個孩子這會連着小手不用了,直接用小桶子舀着,密密麻麻的蝸牛,裝滿了大半水桶,這次比起第一草堆還要多不少。
半個多小時,李峰和蔓穎已經麻木了,滿滿的一蛇皮袋,水桶裝的滿滿,幾個小娃子小鐵桶也被用了。一羣人慢吞吞的回到了桃林,這麼多的蝸牛,可是累壞了幾個孩子,每個小桶子七八斤從小樹林,路雖然不算遠,可是對於五六歲的孩子,已經算長征了。
“寶寶,你們快起洗洗手,記着用肥皂。”李峰平時很少用肥仔,洗潔精這些東西,可是這回一個個手上滿是蝸牛的粘液,不用肥仔可是很難洗掉的。蔓穎對着李峰一笑,轉身舀水,幫着幾個孩子,洗着嫩白的小手。李峰這會把蛇皮袋的蝸牛和,水桶蝸牛倒進水缸裡,大半缸子。李峰估計一下這次至少有二百多斤的蝸牛,這還是自己設的窩窩太少,如是多設點,多弄些泉水,說不定上千斤蝸牛。李峰越想心裡越是火熱,那樣不是說一晚上能弄幾千塊錢啊。那個一個月,二個月,多少錢啊?李峰隨即搖了搖頭,自己真是異想天開啊,不說有沒有這麼多蝸牛,別人見着,不會着下窩子嘛。
“傻愣愣想什麼呢,萌萌呢?”小青遠遠見着李峰站在門前一會傻笑,一會皺眉,這人大清早做什麼白日夢呢。
“在裡邊洗手呢,今天起得挺早啊?”李峰指着院子裡,抹了把汗,什麼傻愣愣,自己這是暢想美好的生活。
“你什麼意思啊?我那天不早啊,說的我像是個懶蟲似的。”小青不滿的白了一眼李峰,蹬蹬涼鞋敲擊着地面,走進小院。
“是是是,你天天早起。”李峰可不想和女人辯論什麼,這東西,自己說到最後還不是理虧,這些女孩子無理能說出三分理,自己和她們辯論純屬浪費時間,沒意義,這大好的早晨多捉點蟲子,賣錢纔是正事。
“啊,姑姑,你來了,你猜萌萌今天賺了多少錢?”萌萌擦了擦小手,正在啃着小酥瓜呢,見着自己姑姑來了,趕緊跑過來,頗爲自豪地挺着小胸脯。
“賺錢?捉龍蝦,還是捉知了呢?”小青一愣,這丫頭這段時間還真賺了不少錢,昨天自己偷偷數了數竟然快三百了,真是,這事說不去沒人相信呢。五歲的孩子自己賺錢,小青覺着回去,可要好好跟自己朋友炫耀炫耀。這倆還真姑侄女呢,只是此時小青猜錯了。“呵呵,不是龍蝦,知了,姑姑,你一定猜不到。”
“不是這些難道是螢火蟲,這東西有人買嗎?”小青見着自己說完,衆人一陣大笑,怎麼了,自己說錯了嗎?真心不解,小青睜大着眼睛,望着幾個小蘿蔔,回頭見着蔓穎笑着拿着毛巾幫着自己孩子擦拭小臉。
“他們說的是蝸牛,這不剛纔幾個孩子捉了不少蝸牛。”蔓穎笑着點了點頭,邊上小臉洗乾淨的小寶寶,舉着手,大聲說“寶寶知道,爸爸說媽媽還有還多寵物店要買蝸牛喂小魚魚,三塊錢一斤呢。”
“三塊?比龍蝦還便宜,你們能捉多少啊?”小青一愣,還真要人買着東西呢,不過蝸牛丁點大,一斤多少啊,真是不如捉點知了,龍蝦呢。
“叔叔說,一人分二十斤,萌萌賺了六十塊。”這可是萌萌掰了半天手指纔算出來的,這一個夏天,萌萌的算術水平直線提高,爲了不吃虧,算準自己賺了多少錢,小丫頭可是很用心的。
“什麼?一個人二十斤?真的?”小青難以置信的轉頭望着蔓穎,見着蔓穎點頭,有些不可思議,嘴裡嘀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蝸牛這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