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出這是那個道士打扮的男人是十殺手之一的念雨,便舉着酒杯高聲問到:“念雨這兩娘們怎麼回事?”
十殺手中念雨脾氣最好,所以這裡的術師倒不怕他,還會搭話。
“少管閒事,反正就來玩幾天。”念雨回話的時候引起整個酒館的笑聲,他們每一個淪落到蒼穹地界的術師都不是善茬,說來玩的,誰信啊。
“嘻嘻,人家仰慕蒼穹地界,來看看就走。”含煙十分自然的找到個沒人的桌子前坐下,同時手上一用力,沐儀竟被她硬生生拽過去。
沐儀雙手被捆着,嘴巴也被含煙用靈力封着說不出話,整個人除了瞪着含煙半點法子都沒有。
倒是念雨找店小二要了一壺酒還有一些吃的後纔回來,對上含煙的目光時輕聲說到:“這是怕是不好辦了。”
“哦?爲何?”含煙倒來了好奇心。
“蒼穹地界曾經是無主之地,可三千多年前界靈消失,這卻有了主人。那蒼穹地界的主人,回來了。”念雨說的時候,還把酒杯端起,看着含煙的目光中帶着看好戲的意味。
而沐儀坐在含煙身旁,美目圓瞪,手上還在掙扎,可惜她無論怎麼做都是無用功。
“哦?這主人是誰?不過我也就來這辦事,與其不衝突。”含煙撇了一眼沐儀,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念雨。
這個酒館坐着穿着各色的術師,最明顯的是南越術師,他們通常圍坐在一塊,絲毫不介意旁人的目光。
畢竟在這的規矩就是,淪落到蒼穹地界的術師以實力爲尊,並沒有那麼多國仇家恨。
“話說,這主人還是花涼放出來的。羅剎女-白眉。”
無邊無際的大海與蔚藍的天空融爲一色,汪洋海中只有一艘小船在飄蕩,看起來孤零零的。
在船頭站着一位身着絳紫色衣衫的女子,女子豎着高馬尾,僅用一根淡綠色綁帶紮起。看着背影,倒不知道是哪家術師。
櫻夙站在船頭鬱悶的看着蔚藍的海面,心裡尋思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努力修煉,不然怎麼是個人都能拿捏自己。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絳紫色的衣衫,也不知道蘇濁從哪翻找出來的,意外合身。
換衣原因很簡單,蒼穹地界的術師十分仇視祭祀師,畢竟那裡南越的術師最多。當初打南越最狠的,就是北越的祭祀師櫻姬。
“老姐還真是,到哪都不招人待見。”櫻夙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扯着袖子。她到了蒼穹地界高呼一聲自己是櫻姬親妹妹,怕不是連骨頭都不剩。
有時候她也想不明白,櫻姬素有北越第一美人之稱,怎麼性子就那麼殘暴呢?到哪都有仇家。
“小美人這是怎麼了,這可是鮫海海域,如果下水可是會靈力盡失哦。”
蘇濁那不着調的嗓音從櫻夙身後傳來,她轉過身看着一身紅的蘇濁嘴角微微抽搐,要不是打不過對方,她早就拔劍了。劍修混到櫻夙這個地步可謂丟盡臉面。
櫻夙不打算搭理對方,正打算回船艙時。蘇濁攔在櫻夙身前,伸出小拇指勾着櫻夙下巴輕聲說到:“小美人就不好奇去蒼穹地界做什麼嗎?這些天人家一直等着你問我呢。”
櫻夙臉上寫滿了嫌棄,整個人不耐煩的推開蘇濁後退一步,對上蘇濁調戲的目光時,深吸一口氣,在內心不停的提醒自己:“打不過對方,打不過對方...”
“呵呵,我在愚笨,可對於祭祀師發家史還是知道的。蒼穹地界東面曾被老祖蒼梧設下陣法,聽說封印着什麼東西。要祭祀師親傳弟子的血才能開啓。而目前在雲城最好抓到的親傳弟子只有我和沐儀...”
櫻夙看着蘇濁逐漸認真的神色,無奈攤手繼續說到:“當然沐儀與我靈力都挺微弱的,所以需要我兩的血。其餘親傳弟子要麼死在戰場上了,要麼,就是你們惹不起的,比如櫻姬。”
蘇濁聽完只是無聲的笑了,再次想要伸手去抓櫻夙的秀髮時,被櫻夙面無表情的拍開,他也不介意。只是將路讓出來,對着櫻夙說到:“小美人不裝傻啦?那你明知道會被放幹血,怎麼不反抗呢?人家可是,無聊得很呢。”
櫻夙迴應對方的反而是看智障的目光,她也不打算說些什麼,反而直接躲進船艙。她此行也是爲了找沐儀,走一步算一步。
船艙裡比較悶,櫻夙的乾坤袋早就被蘇濁搜刮一空。不過蘇濁不清楚的是,祭祀師乾的就是與靈體打交道的活。
櫻夙盤腿坐在牀上,嘴裡默唸口訣。她雙目緊閉,不一會額頭便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臉上掛着痛苦的神情,卻在強行運起周身靈力。
假如此刻有人在這,定能看到櫻夙身上散發着十分微弱的白光,星星點點的金色微光圍繞在她身旁,想要靠近卻落在櫻夙身上散發出的白光上。
而外頭的蘇濁,早就坐在船頭前,吹着微微腥鹹的海風,曬着陽光一股子懶洋洋的模樣。
就在這時,從深不見底的海底傳來一聲幽幽的叫聲,蘇濁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浪花數丈高直面襲來。
要不是船身被一道金色的光芒護住,早就被這巨大的海浪掀翻。
船身的金光在與這海浪對抗着,蘇濁感覺自己被巨大的黑影籠罩着一般,哪怕自己周身靈力都在,可在這大海下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可笑。這是大自然對術師無形的嘲笑一般,面對這種級別的海浪自身反而微不足道。
蘇濁站在船頭前,他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撼,仰頭看着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騰空掀起,又轉身落入海中,又是掀起數丈浪花。最後歸於平靜,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蘇濁嘴角帶着笑,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到了。”
在不遠處海面 上,隱約能看見一座島,島上似乎還有人影在走動。奇怪的是,島的半空中籠罩着一個半圓形的陰影,就像撐着一把無形的傘,格外引人注目。
“怎麼了?”櫻夙也被剛纔的動靜驚到,連忙跑上來詢問。
她看到蘇濁正在慢吞吞的整理衣裳,不緊不慢的說着:“蒼穹地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