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尾聲 一夜無歸
眼眶通紅，眸光呆滯秦梓歆愣愣地坐在街邊的長木椅上。
倏地，一輛價值不菲卻低調牌子的黑色車子驟停在了她的面前。
兀自沉浸在思緒當中的秦梓歆卻沒有注意到車子的存在，直到車上走下一個高大斯文的身影，溫柔地喚了一句，“梓歆？”
秦梓歆這纔回過神，呆呆地看向來人。
看見秦梓歆蒼白的臉色和隱約掛着淚水的清漾雙眸，辜御臣顯然有些不敢置信，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她，眉心緊張地蹙起，“你怎麼了？”
辜御臣的聲音讓秦梓歆回到了現實…戽…
她頓時搖搖頭，揮去頰上殘留的淚痕，“我沒事。”
“天啊，你的身體好冷……你在這裡吹了多久的風？”辜御臣一邊說一邊褪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秦梓歆的身上。
“我沒事……”
秦梓歆說着就要將西裝外套褪下還給辜御臣，手卻被辜御臣按住。“套上吧，你身體很涼。”
“那……謝謝。”
辜御臣擡眸望了一眼四周，擰眉問，“就你一個人？”
秦梓歆輕點了一下頭。
辜御臣眉心的褶皺更深，“季總呢？”
秦梓歆沉默地搖了下頭。
辜御臣已經從秦梓歆愈發蒼白的表情裡看到些許的異常。他沒有繼續再問這個問題，只是攙着秦梓歆走向自己的車。“這裡風大，到我車上坐一下。”
……
辜御臣將車廂裡的溫度調到最適宜的溫度，這才凝睇着秦梓歆毫無血色的面容。
“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秦梓歆低下頭，“我沒事。”
“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沒事……是不是和季總吵架了？”
“嗯。”
“夫妻間有爭執是很正常的，可季總怎麼能將你一個人放在路邊？”說着，辜御臣拿出自己的手機。
秦梓歆連忙阻止辜御臣的動作，“你幹嘛？”
“我給季凌天打電－話。”辜御臣和季凌天因爲紐約新開的項目而有交換名片，所以知道對方的手機號碼。
“不要！！”
秦梓歆表現激烈，“不要給他打電－話，求你……”
面對秦梓歆的請求，辜御臣慢慢放下手機，蹙起的眉心表現出對秦梓歆的擔心。
秦梓歆這才舒了口氣，緩聲道，“我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一會兒……你能送我到附近的酒店嗎？”
“我紐約的公寓就在附近……如果你不嫌棄，可以到我那裡坐一坐。”
“好。”
辜御臣隨即細心地替秦梓歆綁好安全帶。
秦梓歆靠在椅背上，眸光漸漸又失去了神采。
辜御臣發動引擎，餘光卻又落在身旁那神色黯淡的美麗容顏上，心揪緊，倏地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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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御臣在紐約的公寓是一棟商業大樓的頂層。
偌大的一片落地窗，能夠俯瞰整個紐約，這似乎是靜思的最好地方。
此刻，秦梓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燈光熠熠卻處於沉睡中的紐約市區，她的心漸漸地平復下來。
“喝點水。”
辜御臣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給她遞去了一杯水。
秦梓歆轉過身，接過水，“謝謝。”
溫水適宜的溫度瞬間就溫暖了秦梓歆冰冷的手心，她衝辜御臣淡淡一笑，“我們真是好久沒見……沒有想到，一見面，就讓你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樣子。”
換上一身家居服的辜御臣抱着胸倚在沙發上，黝黑的眸子深深望着秦梓歆，“你一點都沒變。”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她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美得不可方物。
“你倒是變了……比從前成熟帥氣，還擁有非凡的成就。”
辜御臣輕聲一笑，問，“這些年都在紐約嗎？”
秦梓歆搖了下頭，“紐約也有住，但大部分時間都在t市。”
辜御臣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問出口，“這些年……過得好嗎？”
秦梓歆先是抿脣搖了下頭，然後才笑着回答，“不太好。”
“當我從若穎口中聽說你這十多年都沒有聯繫她，我就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一定不好。”
秦梓歆深深吸了口氣抑制住心頭的酸澀，“我很想她。”
“她也很想你，一直在找你……”辜御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秦梓歆略微蒼白的臉龐，“我也是。”他補充了一句，飽含着壓抑的思念之情。
辜御臣補充的那句話令秦梓歆猛地擡起了眼眸。
辜御臣壓抑着情緒的幽深黑眸跟秦梓歆對視，緩緩逸出，“我看見他今晚跟‘能太’集團的大小姐任清樂在一起舉止親密……他對你不好
tang？”
“不。”
“那……”
秦梓歆走向辜御臣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我和他之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事實上，我和他早就已經分手了。”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結婚……”
秦梓歆已然閉起眼，疲累地回答，“御臣，今晚我不想再談我和他之間的事……我有些累了，我能在你這裡靠一會兒嗎？”
“我這裡有客房，你可以在客房你休息。”
“我只想靠一會兒。”她不想回家，家裡的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會擔心的。
“好，我去給你那條毯子……”
“嗯。”
……
當辜御臣拿了條毯子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秦梓歆已經抱着一顆抱枕，靠在沙發上沉沉地睡着了。
辜御臣將毯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見到她就連睡覺的時候眉心也是皺着的，一點都不安穩。
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點燃一根菸，靜默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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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凌天按照生理時鐘醒來。
他起身欲走進浴室，才發現那張大牀上空空如也。
以往她也都會比他早起牀，但今早牀鋪上毫無睡過痕跡的被子，卻教他微微蹙起了眉心。
走進浴室簡單地洗漱過後，他穿着睡袍來到女兒的房間。
叩，叩——
伸手輕敲了房門好幾下，穿着hellokitty可愛睡衣的淺淺這才睜着睡眼惺忪的眼眸打開－房門。
“爹地……”
淺淺乖巧地喚了一句。
“呃……你媽咪有在你房裡嗎？”似乎很少問這類問題，問起來連季凌天都有些不習慣。
“沒有啊，媽咪不是跟你睡的嗎？”
“嗯。”
秦子淺遺傳了父親的智商，敏感地問了一句，“媽咪昨晚沒有跟你睡？”
“不是，你媽咪一早就起來了，我找你媽咪有事。”
“哦。”
“你繼續睡吧，我去花園找找。”
“嗯。”
看着女兒進房間補眠後，季凌天冷着一張臉回到房間。
再次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大牀，他隨即找來自己的手機，一手一叉腰，一手撥通她的號碼。
嘟——
嘟，嘟——
手機裡不斷地傳來撥通的聲音，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
在最後撥了一次仍舊無人接通後，季凌天煩躁地將手機扔在一旁。
憶起昨晚她的情緒，以及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季凌天禁不住扒了扒頭髮，隨即換上衣服，拿着車鑰匙走出房間。
……
離開－房間準備下來的時候，季凌天碰見了欲去花園陪關母散佈的瞿苒苒。
看見腳步略微匆忙的季凌天，瞿苒苒關心地問，“姐夫，這麼早去哪？”
“呃，我……我出談點事。”
“昨晚你跟我姐很晚纔回來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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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姐昨晚沒來找我，我們說好聊天的。”
“我出去一下。”
“好……我去叫我姐起牀，她這隻大懶蟲……”
季凌天欲跨出門的腳步頓然一滯，急忙扭頭對瞿苒苒道，“別去叫她了，她很晚才睡，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很晚才睡？”瞿苒苒重複這句話的時候眸底閃爍着曖昧。
“別多想。”
丟下這句話，季凌天邁開匆忙的步伐，離去。
……
看見季凌天的車，傭人連忙替季凌天打開大門。
季凌天正要駛出別墅大門，別墅大門外卻突然停駐下來一輛黑色的轎車。
季凌天停下車，隔着擋風玻璃，望着從對面車上下來的人。
是秦梓歆。
她走下車後，駕駛位上的辜御臣也走了下來。
辜御臣跟秦梓歆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秦梓歆笑望着他好幾秒，然後才轉身走向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