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還沒砸到顧千夜的腦袋上,顧千夜眼眸一眯,動作極其快的拿起餐桌上的另一瓶酒,再次狠狠的砸了過去。
安淺夏看的心驚膽戰,終於做不到心靜如水了,雖然她不知道顧千夜爲什麼回來就要挑釁那個逼着自己喝酒的男人,但心底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顧千夜,小心。”
安淺夏叫出聲,臆想中男人卻沒砸到顧千夜的腦袋,因爲顧千夜一隻手已經握住了那個椅子的腿。
椅子很重,可顧千夜就那樣面不改色的緊緊握住,隨即快速的往後一推。
陳總被推的踉蹌幾步,顧千夜渾身的氣息徹底的冷冽下去,迅速起身抄起自己的椅子,毫不客氣的砸向了陳總的腦袋。
“啊!”
“乒乒乓乓”
包廂裡面頓時亂做一團,顧千夜發起橫來,誰都攔不住。
包廂外想要進來的人一一都被明傑帶着人攔下,許就不見顧千夜情緒波動那麼大了。
明傑眸子暗了暗,只怕這個陳總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死了。
安淺夏退到一邊,就那樣看着顧千夜揍人,心裡不是不痛快的。那個男人辱罵她的話還句句在耳,安淺夏長這麼大,也只在顧千夜那裡受到過委屈和傷害。
潘宜衑快速的來到安淺夏身邊,抓住安淺夏就往外走,“夏夏,我先帶你走,男人打架沒分寸的,傷到你就不好了。”
安淺夏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拳一拳狠狠砸在陳總嘴巴上的顧千夜。
陳總滿嘴是血,混合着血水還吐出了兩顆牙齒。周圍的人剛要上前拉架,顧千夜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那股強大的氣場瞬間蔓延整個包廂。
周圍的人不敢在動,畢竟眼前的男人是vk跨國集團的總裁,剛剛和他們老總簽了價值幾十個億的合作項目。
得罪顧千夜,無疑於得罪了財神。
陳總被打的鼻青臉腫嘴流血,顧千夜卻還不打算停下來。
安淺夏看着顧千夜這幅猶如地獄來的模樣,一顆心顫抖起來。潘宜衑也被嚇住,急忙去推安淺夏,“夏夏,你快上去拉一下,這樣打下去,我們陳總肯定會被打死的。”
“可是……我也怕啊,顧千夜連我都打的。”安淺夏顫抖着聲音,這樣看來,顧千夜以前那樣對她都是輕的了。
還在狠狠揍着陳總的顧千夜卻是時刻注意着安淺夏的,安淺夏的話音落到他的耳裡,他舉着的手微微就停頓了一下。
他之前連安淺夏都打,所以現在安淺夏才這麼害怕嗎?
顧千夜淬毒的眼神逐漸恢復冷漠,高貴優雅的站起身,走回餐桌前伸手抽了張紙巾出來。
優雅的擦乾淨自己的手,轉身看向了安淺夏,一步一步走到安淺夏面前,伸手一把把人攬進了懷裡。
“都散了吧!”
冷冽的嗓音落下,隨即帶着安淺夏往包廂外走。這是顏清溪的場,可他顧千夜更像是主人。
顧千夜帶着安淺夏走出去,明傑也讓人放行了,顏清溪從另一個包廂趕過來,一個勁的和顧千夜賠禮道歉。
在進到包廂看到陳總的慘樣後,顏清溪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只是他也是商人,絕對不會爲了一個高層就放棄那幾十個億的。
別說是顏清溪,就是整個顏氏,都會選擇裝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潘秘書,馬上叫人把陳總送去醫院,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至於酒店這邊,潘秘書你知道怎麼做。”
顏清溪下達完命令,衝着大家開口,“散了吧!”
顧千夜帶着心有餘悸的安淺夏回到酒店,那張冰冷的俊臉已經恢復了平靜。
洗完澡後顧千夜也不說話,就那樣倒了杯紅酒站到落地窗前。
安淺夏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這個男人,在包廂的那一刻,她寧願相信顧千夜是爲了她出氣。
覺察到安淺夏的目光,顧千夜看了過來,衝着安淺夏迷魅的笑了一下,像呼喚小狗一樣的對着她招手,“過來。”
安淺夏抿了抿嘴脣,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顧千夜的面前。顧千夜冰涼的手指上安淺夏的臉頰,那裡,曾經被他打過好幾次。
顧千夜的內心突然涌上無以言狀的內疚和難受,他不是沒有理智的人,可他的理智在遇到安淺夏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會化爲烏有。
“還痛嗎?”
低沉的嗓音甚是好聽。
安淺夏不說話,捉摸不透顧千夜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
顧千夜手指輕輕摩挲着安淺夏的臉頰,眼眸逐漸變的深邃。
初見安淺夏時,她臉上還有着明媚的笑和不服輸的精神,認定他之後就會想着各種方法來纏着他。
一直到他動心,卻不想自己的父親和安國華定下了他和安唸的婚事。而他的母親白素素,也在悄無聲息的改變了,對於安家,似乎有很深的成見。
彼時安氏已經出了問題,他也發現了某些事情的不對勁,爲了查清事情的真相,他定下了要蠶食安氏的計劃。
但,那樣勢必會傷害到安淺夏和安念,如果非要在兩人中間選一個,他寧願傷害安念,保存安淺夏。
卻不想結婚的當晚,出現在婚禮的是安淺夏,而安念,在前一天死亡。死亡原因是生病入院,被人拔掉了氧氣中,而監控顯示,那一天進到病房的人只有安淺夏。
結婚當晚,顧千夜就大發雷霆,他氣,氣安淺夏的不懂事。更氣的,是顧厲行剛剛失蹤,白素素就拿着監控視頻控訴了安淺夏害死安唸的事實。
安淺夏百口莫辯,一直說着自己沒有害死安念,可白素素一口咬定,她就是爲了嫁給顧千夜才拔掉了安唸的氧氣罩。
顧千夜這邊還沒蠶食安氏,那一邊,vk就出了問題。一股不知道來自哪裡的暗勢力,正想要一步一步的瓦解vk。
最先要做的,就是蠶食安氏。
顧千夜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找到了安氏的某個高層,直接從那個高層下手,用最快的速度蠶食了安氏。
隨即而來的,是西郊別墅突然被人監視起來,顧千夜讓明傑查了很久,也去抓過對方,可是就是沒有一次成功。
那個時候顧千夜才意識到,這裡面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自此,他把安淺夏一個人丟在西郊別墅自生自滅,身邊女伴不停的換,花邊新聞從來不斷。
安淺夏看着顧千夜陷入沉思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顧千夜面前揮了揮。
“顧千夜。”
顧千夜回過神,手指還停留在安淺夏的臉上摩挲着,一口飲盡杯裡的紅酒,一把拉過安淺夏,附身吻了上去。
快速的撬開安淺夏柔軟的嘴脣,紅酒的醇香頓時蔓延在兩人的脣齒間。
“砰”精緻漂亮的高腳杯掉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隨即摔的四分五裂。
顧千夜大手攬緊安淺夏的腰,迅速把人帶到了大牀前。
粗重的響起,完美的身軀壓了下去。
安淺夏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被顧千夜放到了柔軟舒適的大。頭頂是明晃晃的光芒,顧千夜的陰影隨即壓了過來。
激情來的如此迅猛,讓她措手不及卻又無法抵擋。
“轟隆”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一道雷劈了下來,整個天空瞬間翻雲覆雨,一道道閃電混合着雷聲,全然充斥進了安淺夏的腦子裡面。
自從安念死後,安淺夏就害怕打雷閃電的雨夜,如今雖是白天,可烏雲黑壓壓的壓下來,讓安淺夏眼前一黑,那種深深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
顧千夜伸手捂住安淺夏的眼睛,低沉的嗓音隨即響起,“淺淺,淺淺。”
這四個字,彷彿有種魔力,一下讓安淺夏緊繃着的神經斷掉了,指甲緊緊掐進顧千夜的背部,顫抖着聲音開口,“顧千夜,我好怕,我害怕。”
顧千夜愈發用力的抱緊她,“有我在,別怕,只是打雷而已,別怕。”
隨着顧千夜低沉迷魅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說着,安淺夏逐漸放鬆下來,“顧千夜,今天你打那個男人,是因爲我嗎?”
安淺夏眼睛迷濛的看着顧千夜,帶着某種渴望的詢問着。
顧千夜頓了一下,低低的笑出聲,“是,爲了你,我在保護你。”
話音落下,顧千夜帶着安淺夏攀上愉悅的頂端。
猶如過山車,安淺夏瞬間上去,又狠狠,一圈又一圈,讓她不能言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外的雷聲消失,雨聲停下,黑壓壓的天空再次放晴。
屋裡的旖旎卻是絲毫不減半點,整個套房裡面都瀰漫着那股腥甜的曖昧氣息。
安淺夏累到渾身,不願意起身去洗澡,顧千夜難得的也不想動,就那樣渾身是汗的抱住安淺夏。
奈何他講究慣了,只是幾分鐘就呆不下去了,拿過牀頭的浴袍穿上,轉身抱過安淺夏進了浴室。
安淺夏懶懶的一動不動,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顧千夜,顧千夜這個男人,有多久沒有用那種保護的姿態待過她了。
又或者說,顧千夜有多久沒有維護過她了。
安淺夏想起過往的種種,尤其是想到廖思思的時候,嘴角的那抹弧度無意識的加深。
如果那個時候的顧千夜也和今天一樣護着她,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