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夏就那樣定定的看着屋裡的兩人,只見顧千夜若無其事的起身拉過浴巾裹住自己,隨後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來。
顧千夜站到安淺夏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開口,“安念,你以爲你裝作安淺夏,我就會認錯人了嗎?”
安淺夏怔怔的看着顧千夜,什麼叫她裝作安淺夏,大的那個人,明明就不是自己。
顧千夜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隨後揚起了手,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安淺夏的臉上。
“安念,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喜歡的人,是淺淺。”
顧千夜話音落下,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尖銳鋥亮的匕首,毫不猶豫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臟處。
婚的安念哈哈大笑出聲,被子包裹着只露出了的肩膀,衝着安淺夏一字一句的開口,“姐姐,這一次,我不會在把千夜讓給您。”
安淺夏只是看着自己雪白的婚紗被鮮紅的液體染紅,心臟處的疼痛已經麻木,整個人就那樣站着,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安念裹着被子下了牀,一步一挪的來到了她的面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姐姐,你就把千夜讓給我吧,讓給我好不好。”
顧千夜一手攬過安念,看着安淺夏的眼神滿是陰鷙,“安念,你還不滾,真的以爲我父親定下你和我結婚,我就得和你結婚了嗎?”
“你好好好好看看,你哪兒比的上淺淺。”
安淺夏踉蹌的退後一步,胸口處的血液迅速蔓延開來,雪白的婚紗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顧千夜,我纔是淺淺,她是我姐姐,是我姐姐。”
安淺夏掙扎崩潰的喊話還沒結束,顧千夜一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臉上,“啪”的一聲響,徹底的讓她死心。
“別以爲我還會在信了你的話。”
顧千夜話音落下,攬着安念轉身進了婚房。
安淺夏跌倒在地,明明她纔是那個結婚的人,而且安念不是已經死了嗎?姐姐那麼疼她,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取代她的事情。
安淺夏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西郊別墅,一直走啊走,知道鮮血徹底把一整件雪白的婚紗染紅,然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安淺夏一下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臟處依舊還有那種鮮明的疼痛感,並且越來越痛。
不好。安淺夏暗暗叫了一聲,她怎麼就忘了,自己上一次心臟絞痛,最後卻沒查出真正的病因的毛病。
安淺夏緊緊捂住心臟的位置,疼痛讓她的雙手都顫抖了,掙扎着從牀頭櫃上摸過自己的手機,下意識的撥通了設置在第一位的聯繫人。
而那個號碼,是顧千夜的私人手機號,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馬上找到他。
江城市,顧千夜已經起牀洗漱好了在吃早餐,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機響起,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不多,目光瞟過去,看到了安安兩個字。
安安,是他最初用這個號碼存下的安淺夏的名字,目的就是爲了區分安安淺夏和安念。
顧千夜手指劃過,拿起手機放到了耳邊,“喂,淺淺。”
“救……救我,好……好痛。”
安淺夏只來得及說完一句話,手臂就軟軟的垂了下去,痛,疼痛感讓她彷彿置身於冰冷的深海區域。不但呼吸不過來,而且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顧千夜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早餐,迅速撥打了電話給ans,“馬上去安淺夏的屋裡,把她送去醫院。”
顧千夜的聲音透露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大步的走出了酒店,明傑在一旁守候着,急忙跟上顧千夜的腳步。
“總裁,安小姐發生意外了嗎?”
顧千夜臉色無比凝重,安淺夏的那一句痛苦的求救,一下子就讓他想到了上一次,安淺夏被廖思思送進醫院的場景。
那一次,還有廖思思馬上救她,這一次她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於ans,顧千夜心裡有着擔憂,並不敢完全信任她。
要不是明傑一直求情,ans在背叛過第一次後,就不能被他所用了。
顧千夜這邊很快的朝着A城趕回去,明傑被留下來繼續跟蹤單淵錦,一路他都在不停的撥打安淺夏的電話,哪怕聽到安淺夏的聲音也好。
A城,ans在接到顧千夜的電話後,馬上就去了安淺夏的房間,開門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只是ans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馬上就有了猶豫,她實在是不願意救安淺夏。
如果安淺夏就這麼死了……
ans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聽到了裡面一間屋子傳來的手機鈴聲。
ans閉了閉眼睛,大步走到門前,依舊快速的把門打開,安淺夏趴在大,身上穿着睡衣,一隻胳膊從垂下來。
而手機就掉落在地板上,不停的響着,上面跳動着一個字:夜。
ans只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原來早前時候,安淺夏是這樣稱呼顧千夜的。
ans走上前,接通了電話,“喂,總裁,是我,ans。我現在馬上送安小姐去醫院,總裁請放心,我一定會救安小姐的。”
ans苦澀的說完,顧千夜也不廢話,只是讓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安淺夏送進醫院,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ans看着臉色蒼白眼睛緊緊閉着一動不動的安淺夏,心情很是複雜,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做了很大的心理。
最終,ans還是把安淺夏背到了背上,快速的出了屋子進電梯下樓。
一直把安淺夏送進醫院,ans才撥通了顧千夜的電話,“喂,總裁,我已經把安小姐送進醫院,此時正在搶救。”
“總裁,安小姐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ans糾結着用詞,電話那頭的顧千夜卻是一句話也沒回答她,只是吩咐司機把車子在開快點。
ans滿心苦澀,耳邊都是風聲,顯然顧千夜是讓司機開車回來,並且落下了所有的車窗。
記憶裡面顧千夜會落下所有車窗的時候並不多,唯一有的幾次,也是爲了安淺夏。
因爲顧千夜沒法保持冷靜,只能讓冷風不停的吹着自己。
ans掛斷電話,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外面等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千夜一身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醫院,見了ans只是瞥了一眼。
那一眼,讓ans有些心驚,她怕,怕顧千夜知道自己曾經就猶豫要不要救安淺夏。
安淺夏的病症,對於顧千夜來說,就是個可怕的夢魘,一天查不出來,安淺夏的這個病就好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對於顧千夜來說,他可以和安淺夏互相折磨,哪怕安淺夏恨自己也無所謂,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安淺夏離開。
而且,還是那種永遠的離開,就好像安念。
顧千夜拳頭緊緊握緊,ans小心翼翼的上前,“總裁,安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顧千夜一身冷酷,並不理會ans的話,ans自討沒趣,也不敢說什麼,就那樣安靜的陪在顧千夜的身邊。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顧千夜,並未覺得有任何意外,“顧總,請到這邊借一步說話。”
“安淺夏怎麼樣了?”顧千夜提着一顆心,低沉的嗓音帶着說不出的壓迫感。
如果安淺夏有事,他一定讓整個醫院跟着陪葬。
醫生從顧千夜語氣裡面聽出不悅,也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快速而恭敬的回答,“安小姐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好好休息,還有……住院觀察。”
顧千夜暗自鬆了口氣,卻依舊不挪動腳步半分,“那爲什麼安淺夏還不出來?”
“馬上就出來了,顧總請放心。”醫生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再次衝着顧千夜無比恭敬的請求。
“顧總,可以到這邊說話嗎?我想和你說一下安小姐的情況。”
顧千夜一個凌厲的眼神睇過去,醫生馬上閉嘴了,安靜的站在一旁等着。
過了沒一會兒,安淺夏就被推出來了,並且不用任何人吩咐,直接就去了高級看護病房。
顧千夜一直跟着安淺夏走,看着醫生和護士把安淺夏徹底的安排好,然後才衝着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醫生開口,“走吧,不是有話要說嗎?”
“是,顧總這邊請。”
顧千夜跟着醫生去了辦公室,卻依舊不放心安淺夏,轉過身子看了ans一眼,ans馬上點頭。
“總裁請放心,我會時刻守在安小姐的身邊。”
顧千夜這才放心離開。
ans看着躺在病的安淺夏,眼睛依舊緊緊閉着,手背上扎着細細的針管,透明的液體正在一滴一滴的流進身體裡面。
如果這藥水是其他的東西,或者加了其他東西……
ans急忙搖頭,轉身走到了窗戶前,她怕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謀害安淺夏性命的念頭從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最後再也一發不可收拾。
ans不停的深呼吸,過了許久,才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安淺夏現在是顧千夜的心頭寶,她好不容易纔讓明傑給自己求情,讓顧千夜留下自己,絕對不能在出一丁點的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