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見識了靈巫這雙頭金鱗蛇的厲害,心想本命蠱果然不凡,光是毒霧都能腐蝕牆體,要是落在人身,焉能有命?
虧得自己早備有移形換影之術嚴密死守防護,不然眼下豈不就成了一灘血水?
她把警惕和謹慎提到了最高,並分神用意念凝出一道氣裹着自己周身,免得沾到了毒霧成爲血水,與此同時,她的符筆化劍刃,請神降。
強悍能斬一切邪祟的力量於劍刃逼出,不過一劍,就將那個紅色的蛇頭給斬了下來。
金鱗蛇痛得在半空翻滾扭動,發出刺耳尖銳的嬰啼哭,惑人心智,毒霧不斷從嘴裡噴出,整個屋子都遭了殃,滋滋地在腐蝕。
而她斬下一個蛇頭後,與雙頭蛇共命的靈巫噴出了一口烏血,那張本來只有十二三歲的臉開始變化,迅速地開始變老。
靈巫抱着頭尖叫,她的神魂好痛,太痛了。
她擡起頭,一雙眼睛變得血紅,就和那蛇眼一樣,陰森森的,尖聲道:“你敢斬了我的金鱗頭,我要把你煉成人彘,叫你生不如死……”
“囉嗦!”閬九川一劍落,身子一旋,那劍刃就向她揮來:“天罡鎮邪。”
金鱗蛇大驚,卷着靈巫避開那一劍,同時蛇尾猛地一甩,把牆壁給甩出幾道裂紋,瓦片掉落下來,木樑傾斜。
靈巫恨得連聲尖叫,自從煉成金鱗本命蠱後,她就沒吃過這樣的大虧,如今連翻折戟,頓覺奇恥大辱。
她咬破舌尖,將一口血霧噴在了金鱗雙頭蛇剩下的那個頭頂,上面有一個巨大的肉瘤,一鼓一鼓的,像是有無數的蛇卵在其中等着孵化。
血霧沾上那肉瘤,果然,無數條金紅小蛇從那瘤子裡飛出,像是羣魚,密密麻麻的,吐着舌信向閬九川激射而去。
閬九川把符筆一收,雙手結印,摘下腰間帝鍾,一震。
唵。
無數金光篆字自半空呈現,向那些小蛇壓了過去。
唰唰唰。
小蛇被金光一照射,化爲灰掉下去。
金鱗蛇吃痛,不斷地扭動蛇身翻滾,一雙金色眼眸變成豎瞳,那眸中竟似有金色岩漿在緩緩凝結。
被它卷着的靈巫也沒好到哪去,她只是肉體凡身,被帶着這麼翻滾,小身板骨頭咯咯作響,又因金鱗蛇被砍了一頭而傷了魂,此時臉色灰敗,嘴角泌出些血絲來,一雙眼死死盯着閬九川,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閬九川看到金鱗蛇那豎瞳內的金色岩漿,後背發寒,神魂有一絲震盪。
這金鱗蛇眸中的金色岩漿竟能惑人心智,且被它的目光掃過,身上如同被火燒似的滾燙熱辣,它的力量非同小可。
想起這靈巫之前說的腐屍蠱,要噬魂纔會成就王,那真本命蠱煉成如此威力,莫非也是噬了誰的魂而成的?
而這人的靈魂,一定很強!
閬九川暗自警惕,渾身的力量涌起,自帝鍾內傳出,佛道兩家融合的經咒,如金光羅網布滿了整個屋子。
她的臉色煞白,卻是不敢露出半分鬆懈。
金鱗蛇終是暴動起來。
它豎瞳一瞪,眸中那金色岩漿化爲金色濃霧,如稠漿一樣向閬九川噴過去。
閬九川瞳孔緊縮,身體皮膚有種要裂開的感覺,她沉着臉,手中帝鍾一拋,雙手快速結印,低喝一聲:“引天雷,誅妖邪,鐘聲鳴,五雷至,弟子咒請天尊如律令,誅邪!”
一道印訣隱入塵空。
天際,厚重的烏雲內,電光隱現。
靈巫寒毛倒豎,不好,她的手腕翻動,反手往胸口一拍,欲將已經長成成人大小的金鱗蛇變成小蛇,卻是遲了。就在金鱗蛇縮小時,一道至陽至剛的五罡天雷穿透屋頂劈落,手臂粗的紫雷劈中金鱗蛇僅餘的蛇頭,它和靈巫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機不可失。
閬九川再度召出符筆刀刃,手起刀落,將那蛇頭砍下,同時砸了一道罡火符。
轟。
失去蛇頭的金鱗蛇已經縮小,掉了下來,發出刺耳的鳴叫。
被它卷着的靈巫亦重重地摔下,大口大口地吐着烏血,她的皮膚,在急劇變皺,也變得蒼老,很快就變成一個老嫗的模樣,身上皮膚皺巴巴的,一雙眼睛也變得渾濁不堪。
而那金鱗蛇,越縮越小,閬九川毫不猶豫地再往那上面砸下一符,道:“這麼喜歡玩蛇,你倒和毒如蛇蠍這詞很配,不過,廢了。”
本命蠱沒了,靈巫神魂劇痛,她捏碎手腕的紅色骨鐲,向閬九川扔了過去,自己則是強忍着被小紙人的撓破雙腿的劇痛,爬起來踉蹌着往外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扔出骨鐲,裡面飛出數只散發着寒光的毒蠍,長着手指長的尾刺射出毒液,閬九川腳踏罡步,袖子一揮,一道道意如疾風拍出。
滋滋滋。
空氣中傳來烤肉的味道。
那數只毒蠍被火炙烤,落在地上。
而靈巫跑出屋子,衝出院門,卻是一愣。
怎麼回事,她不是出門了嗎?
她咬了咬舌,再次跑出去,但很快的,就沉了臉。
好深沉的心思,那小姑娘,竟早就在這院落佈下了陣法,她今日是要栽在這裡了?
驀地,靈巫渾身繃緊,一道兇厲的殺戮之氣從身後逼來,她剛一轉身,那殺戮之氣就直直殺入了她的神府。
金戈鐵馬,血霧沖天,煞氣如稠霧,無數的慘叫聲和悲鳴聲在她神府攪動,好痛。
她看到了無數的冤魂在向她伸手抓撓,想要將她撕成碎片,將她緊緊拽着,拖入無間地獄血海。
而那無邊血海,除了無數亡魂,還有無數的毒物,侵蝕着她的五臟六腑,啃咬着她的靈魂,忽然間,血海又現起火光,火越來越大,將她重重包圍。
被烈火炙烤,非人能忍。
靈巫慘叫,她的生命在飛快地流失,神魂在攪碎。
靈巫痛得哼不出聲來,渾身抖成篩糠,眼皮顫動,看着血海的血慢慢的凝成一個血人,那人向她走近,伸出手,露出笑容:“報應不爽。”
靈巫哀叫:“師父……”
反噬,來了。
這種怎麼寫,就是寫的時候,腦子如放電視劇一樣,再酌情組詞敲打下來,啊,眼睛如果能盯着屏幕就出字不用手寫,該多好。語音?不行的,超級尷尬,磕磕碰碰的說還慢!讓一個講廣譜的說語音,太考驗人啦,我是能把製衣廠讀成記一場的渣!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