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眼中帶着迷茫,似乎是爲眼前的某種現象所不解,仔細思考着什麼。
所謂規則,原來就是這樣嗎?由一種種基本的玄奧組成,在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展現出一道道不同的規則。
其中上位法則需要的玄貓會多一些,而尋常的法則,如陳黎最初領悟的“寒”,與“水之束縛”,連十道玄奧都沒有。當然,即便只是十道以下的玄奧,以陳黎之前的感悟,也沒有徹底悟透。
“這些玄奧屬於規則的最基本,運轉在天地世界之中。其中,‘寒’與‘水之束縛’,有着三道基本玄奧是相同的。而‘滴水成劍’與‘水之生機’,也有些許相同的玄奧。”
陳黎明悟,之所以雖出現相同的玄奧,是因爲他所領悟的規則,都是偏向水一方面的。這些最基本的玄奧中,都蘊含着對水的操縱。
眼前的身軀已經近乎修復完畢,陳黎仔細觀測着,思考着,想要從中在觀測出更多的玄奧。終於……
【叮,宿主身體修復完畢。】
陳黎眼前一黑,彷彿整片天地都開始旋轉。黑暗中,自己似乎正被一個人背在身後,顛簸不斷。陳黎睜開雙眼,發現他被許傾瀾背在身後,從一個山谷穿出!
“斬!”許傾瀾隨手一道劍光擊出,山谷出口轟然倒塌,許傾瀾頭也不回地向下衝去。
許傾瀾受傷頗重,腹部與後背多處受創,呼吸間起伏不定,元氣也有潰散的跡象,顯然內傷也是不輕。
“師姐。”陳黎輕輕開口。
許傾瀾渾身一震,驚呼道:“陳黎,你還活着?”語氣中,蘊含着驚喜,聲音幾乎是顫抖着的。顯然,許傾瀾之前已經是將陳黎當做死去了。
“也難怪,心臟處被開了個大口子,差點就被貫穿了。咽喉要害又被給了一刀。”陳黎暗自苦笑,不過即便許傾瀾覺得自己死去,離開時,逃離時也不忘將自己帶走,令陳黎頗爲感動。
“師姐,放我下來吧。”陳黎輕輕說道。
“不行!”許傾瀾毫不猶豫地拒絕,腳下依舊向前不斷跑着,語氣放緩了些,道:“師弟,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羅方雄剛纔已經被我使出秘法重傷,他們心有忌憚下,不會追的太緊!只要在走出一段距離,我便幫你療傷。”
“放心,我們會活下去的。”許傾瀾最後還補上一句,似乎是爲了增加陳黎的信心。
陳黎感受着許傾瀾身上的傷勢,眉頭略微皺起。
“身子的經脈幾乎有大半破損,元氣絮團幾乎快要徹底迸散,腹部幾處內臟更是受損嚴重,幾乎完全是靠着元氣強行壓制的,精神上似乎也有點萎靡。”
陳黎眉頭皺起,許傾瀾身上的傷勢太過嚴重了。就算此次逃脫,若是沒有五品以上丹藥及時救治,身體必然會留下不可彌補的後遺症!
陳黎想要起身強行從許傾瀾身上下來,可是剛一動作,才發覺他身上空空蕩蕩,沒有半絲元氣存在。他心中一驚,連忙查探,才發覺體內的元氣不知何時已經被耗盡,此時僅有絲絲縷縷地元氣正從虛空各處蔓延而來,正回覆着元氣。
“原來如此。這是修復身軀所耗費的元氣。”陳黎所有所思,系統幫助修復身軀,使用了一整套的“水之生機”法則,而使用法則所耗費的元氣,卻是從陳黎身上扣的。
陳黎和齊淅這個遠超自身的高手一場大戰,縱然可以操縱天地元氣。但是本身元氣也處於耗盡的邊緣。在經過系統的調動,元氣更是直接耗盡!
“直接耗乾淨元氣,恐怕需要好幾個時辰才能夠恢復。這系統也是真的厲害,居然真的能夠將體內任何一個角落的元氣都硬生生榨出來。”
陳黎無奈苦笑,武者使用自身元氣,有着一個極限值!並非是感覺到元氣耗盡,體內的元氣就真的完全是用乾淨了。平日修行,總會有元氣殘留在身軀各處。即便是武者有意調動,也難以使用!甚至連察覺都察覺不到。
而且,正如軀體的力氣一般!人就算在精疲力盡,也有些許力氣殘留。不可能說,我耗光了力氣,就連一個水杯,一快石子都拿不起來。
元氣也是同理,就算修士在使勁榨乾身軀,也總會有元氣存在,不可能耗乾淨!而此時陳黎的身體,卻真的好想被徹徹底底地耗盡了元氣,空空蕩蕩的!連恢復起來,也是頗爲艱難。
陳黎努力汲取淬鍊外界元氣,恢復了一絲力量,從納戒中取出一顆丹藥塞入口中!沒有元氣配合煉化,就算是恢復元氣的丹藥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這樣看來,就算有丹藥,也最起碼也需要一兩個時辰,才能恢復點戰鬥力吧。”
陳黎眼中有着一絲憂慮,且不論後面追擊的羅方雄,齊淅等人,單單就許傾瀾身上的傷勢,就必須要儘快修復。
許傾瀾腳步極快,陳黎皺了皺眉,開始努力恢復起元氣。
“哈哈,許傾瀾,你還是別逃了!我這靈鉤劍造成的傷勢,越晚治療,後患就越大!你如果繼續逃跑,得不到治療,穴竅受到損傷,小心再無進階真符武侯的機會!”
許傾瀾傷勢越發嚴重,逃跑速度也越來越慢,終於再轉過一處山口時,被齊淅等人追上。
許傾瀾看了眼後方還在遠處的齊淅等人,忽然停住腳步,深呼吸口氣,將陳黎放下。
“師姐。”陳黎微微一愣,以爲許傾瀾終於要放棄他了。確實如此,將陳黎帶着,終究還是會影響行動速度的!若是平日身子完好,這點影響自然沒有什麼,可是許傾瀾此時重傷之軀,這點影響,便是生死之別。
“師姐,把我丟這裡吧,沒關係的。”陳黎笑了笑,對於許傾瀾的做法,陳黎沒有半分意見。許傾瀾和他本就沒有半分關係,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讓他吃驚了。
“你說什麼傻話!”許傾瀾眼睛一瞪,取出一個丹藥塞入口中,很認真地說道:“師弟,放心,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陳黎身上一片血污,擋住了傷口,是以在外看來,仍舊是重傷的模樣。
腹部以冰晶凍住的傷口已經開裂,正緩緩滲出血液。許傾瀾卻沒有再次消耗元氣去凍住。陳黎心中一動,忽然開口問道:“師姐,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