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麼回來啦!”
“哎喲,是流錦小丫頭啊!你怎麼回國了?還有怎麼問我爲什麼回來?”
紀老爺子看見疼愛的孫女回來,自然是滿心歡喜,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滿臉慈愛,卻察覺她話語裡的小問題。
“唔……爺爺你一次性問我那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了,對了爺爺,我給你從法國帶回來很多好東西,你先去我房間看看吧!”
紀流錦說着,就要拉他走,奈何紀老爺子擺擺手,將她的手鬆開,表示要先把寶貝魚具放好才行。
紀流錦看了看身後管家拿着的魚具,臉色十分凝重,爺爺十分喜愛這幅魚具,每次都是親手拿下或者放上去,不借旁人的手。
難道真的要讓他看見嗎……
就在紀流錦愣神的功夫,紀老爺子已經走在大門外,看見門裡的景象,驚呼一聲,雙眼瞪的老大,登時抽搐兩下,暈了過去。
紀流錦看見這個架勢,全然嚇傻,連忙反應過來吩咐人將他送到醫院,並且吩咐人通知紀家其餘人。
“二小姐,那四……她怎麼辦?”
保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還拿着竹板,紀流錦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誰來得及管她?一時半夥死不了,晾着吧!”
說完,她便跟着去了醫院,保鏢得令後,面面相覷,將洛輕眠晾在一旁無人理會。
醫院裡,紀念琛得知紀紀家的來龍去脈後,沒有率先趕去醫院,而是回家看洛輕眠。剛一進去,滿屋子的血腥味充斥鼻腔,他蹙眉捂住鼻子,看見洛輕眠仍就被吊在屋檐上,身上的血滴滴落在地板上,臉色蒼白無力,已經暈過去。
而紀家所有人,都得了紀流錦的命令,沒人敢擅自將她放下,管家也在紀老爺子出事的時候,跟着去了醫院。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放下來?!”
紀念琛低沉着聲線怒吼,盯着紀家所有人,那是一條人命,他們竟然如此枉顧,如果人死了,誰能擔得起這份責任?
“可是二小姐……”
女傭爲難開口,看了看被吊着的洛輕眠,不敢輕舉妄動,紀念琛走到她面前,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二小姐命令是命令,我的話就不是了嗎?還有這個人,是紀家的四小姐,怎麼?你敢這麼做嗎?”
紀念琛本身氣場就強大, 站在女傭面前,更是佔據了身高上的優勢,女傭連忙惶恐的跪下來,看了看洛輕眠,她沒想到生平第一次離三少爺這麼近,竟然是被他訓斥怒吼。
“好好,我現在就吩咐人將她,四小姐放下來。”
女傭說着,起身喊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將洛輕眠放下。
紀念琛抱着洛輕眠,只覺得她的身子很輕,鼻息很弱,就像浮毛落在水面上,沒有太大的起伏。
連忙吩咐司機開車,紀念琛抱着洛輕眠,無論怎麼叫喚,都得不到她的迴應。
左邊臉頰上的傷,緋紅的印子腫的老高,裡面還沁着血珠,他不知道紀流錦爲何下手那麼狠毒。
但想想也知道,紀流錦突然回國,一回來便毫不計後果的將洛輕眠打一頓,想必是知道了些什麼。難道洛輕眠,真的和蘇奕帆之間有什麼嗎?
想到這裡,紀念琛面色凝重,陰晴不定,心情複雜。
終於到了最近的醫院,送去急救室的時候,另一邊熟悉的人讓紀念琛臉上一重,紀老爺子剛從急救室退出來,是急性心臟病。
一天之內,紀家兩人都送到了急救室,醫生十分惶恐,院長都出動了,親自在紀家人面前擔保,一定會讓兩人安全無恙。
“三弟真是有空,爺爺都急的住院了,你卻不急不慢的趕過來,一點都不擔心爺爺的安危。”
紀流錦冷嘲熱諷開口,紀軒宇在一旁示意她少說些,然而紀流錦是誰?又是當前火熱的影后,又是紀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自然不必嘴下饒人。
“那你覺得輕眠被你打死在紀家,就是好的選擇了嗎?”
紀念琛走上前,和紀流錦對視,紀流錦眼光閃過一絲慌亂,而後似想起什麼,便也鎮定下來。
“輕眠倒是叫得親熱,三弟,你可不要忘了,七年前你犯的錯,讓紀家丟了多少的臉面,你現在是餘情未了嗎?不要忘了洛輕眠名義上還是你的妹妹!”
紀流錦義正言辭開口,讓紀念琛知道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
紀家誰都可以譴責她,唯獨紀念琛不行,因爲這個男人,如果還想要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話,勢必要將洛輕眠拱手放出去。
紀家的人她還不知道嗎?雖然三家長輩都在國外定居,一時間不能回來,但老爺子一直在三個孫子之間衡量,紀家的大任,究竟要交到誰的手裡。
看似平靜的紀家,實際上明爭暗鬥已經好多年。
“既然你知道輕眠是妹妹,那就更不該這麼對她!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私用家法呢?爺爺心臟病住院也是你間接造成的,現在是你來質疑我的時候嗎?”
紀念琛沒有絲毫猶豫,對紀流錦隱晦的警告也不予理會。他只知道,在看見洛輕眠受傷的那一刻,久不跳動的心,驟然疼了起來。
“……”
紀流錦看了他一眼,一時接不上話。爺爺住院的確是因爲她造成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爺爺去釣魚,爲什麼會突然回來,難道是有人故意通知?
想到這裡紀流錦的眼神不經意在兩人身上瞄來瞄去,想看個清楚,奈何卻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精緻的美目微擰,紀流錦不甘心就這樣認錯,更不想給紀念琛道歉,如果要她給洛輕眠那個小賤蹄子認錯求饒,還不如死了算了!
紀軒宇見火候差不多,兩人僵持不下,於是站在中間當一個和事佬,緩解氣氛。
“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醫院也不能喧譁,現在爺爺還不知道情況,我們不要再讓他擔心了。”
紀軒宇說着,將兩人拉開,寬撫紀流錦的情緒,問她在美國待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