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眠住院的消息,很快從主任那裡上報到了院長,再從院長傳到紀念琛耳邊。
紀家,在雲城永遠有着無法撼動的震懾位置。
“少爺,這……”
助理看了一眼紀念琛,今天是他和輕眠小姐的訂婚宴,然而輕眠小姐公然逃婚,要是少爺再離席的話,恐怕外界會議論紛紛。
少爺這場訂婚,太倉促了,剛一確定繼承人,便忙着迎娶輕眠小姐,雖大家面上道喜,實則背地裡早已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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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琛眼眸如炬,如冰般淡漠的雙眸自帶氣場,讓人忍不住畏寒膽怯,眼裡閃過一抹焦急,薄脣微抿“去醫院。”
“是!”
助理不愧是跟隨紀念琛多年的金牌助理,只消紀念琛一句話,他便能果斷的執行,不在意身後的後果。
兩人前腳剛離開,管家傾過身子剛想問紀念琛是否對這場訂婚宴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一轉頭,卻看見紀念琛和助理行色匆匆往偏門離開,連忙跳起來揮舞着雙手大喊“少爺……少爺!您去哪兒啊?!”
然而,他的呼喊並沒有得到迴應,管家看了看周圍的佈置,賓客們很快就來,紀家需要有人打理,他走不開,於是遣了個保鏢跟上去。
紀家其餘人等看見紀念琛離開,心照不宣的同意沒有阻止。
紀念琛意外變成繼承人,還在同一天匆忙宣佈和洛輕眠的訂婚宴,莫非在洛輕眠身上有什麼?這個婚定不了是最好,或許他們還能從中打探出一二。
更何況,現在臨近黃昏,賓客們不久便會到場,而紀念琛和洛輕眠都不在,剛一掌管繼承人就如此傲慢,對他的影響可想而知。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洛輕眠眸光疏遠的看着蘇奕帆,她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免得又遭到無妄的非議。
“你在酒吧的時候遇到別人糾纏,我恰好經過遇到,就替你解了圍,你……頭好些了嗎?”
蘇奕帆尷尬的將手收回來,看着她額上的紗布,輕柔開口,洛輕眠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紗布,隱有痛感。
她在酒吧?那蘇珊呢?她怎麼樣了?!她該不會!
想到那幫流氓非要她們一起喝酒,洛輕眠不從,便引來了災禍上身,而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躺着,蘇珊豈不是傷的很嚴重?!
“我朋友呢?她怎麼樣了?她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該不會比我還嚴重吧!”
洛輕眠焦急開口,拉着蘇奕帆的衣角,強撐着問道,眼裡滿是擔心。“她沒事,找機會先跑了。”
蘇奕帆意味不明解釋,抓着她的手鬆開 ,洛輕眠輕輕鬆開他的衣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全然沒聽出他話裡有話。
“那個,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你要不先走吧。”
恢復一些的洛輕眠開始催促蘇奕帆走,她知道他的行程很滿,據說接了一部大電影,好像還有好幾個廣告,沒必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況且她現在的情況……兩人待在一起恐怕不合適。
“你今天不是和流錦的弟弟結婚嗎?怎麼會在酒吧?”
蘇奕帆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催促一般,坐在椅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洛輕眠免爲其難接過,溫熱的水透過紙杯,緩緩暖了她冰涼的掌心,這一下,她倒是不好再趕人了。
“是訂婚,我們還沒結婚。”
“那先恭喜你了。”
蘇奕帆淡然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悅,洛輕眠抿了一口水,沒將他的態度放在心上,畢竟這是一場她自己都不喜歡的婚姻,更何況別人祝福的真心與否呢?
現在紀念琛是紀家繼承人,也會是雲城翻手間就能讓其抖三抖霸氣總裁。
而她呢?
洛輕眠輕嘲一笑。
往昔的情分不過是過眼雲煙,他對她只有利用,何談真心?而她又是讓人啓齒的“野種”,演員裡十七八線的小演員。
身份懸殊,可窺一二。
洛輕眠把紙杯遞給蘇奕帆,他接過,兩人手碰在一起,還沒來得及接過杯子,門砰然一聲砸聲而開,一道不怒自威的質問在門口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洛輕眠心下一驚,只是驚了一下,便抽回手,身子往下縮,扎着針的手將被子蓋過頭頂,他的消息倒還真是靈通。
也是,她忘了他現在是雲城的老大,想找一個人,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罷了。
“紀先生,你聽我解釋……”
蘇奕帆起身,放下紙杯準備解釋,紀念琛一個拳頭頓時砸在了他臉上,踉蹌好幾下,他才站定,嘴角隱有血跡,蘇奕帆低頭,抹掉嘴角的血。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紀念琛盯着蘇奕帆的臉沉聲問道,是問蘇奕帆,更是問洛輕眠。
“紀念琛,你在幹什麼?”
洛輕眠聽見動靜探出腦袋,卻看到眼前這一幕,不滿開口,男人卻好似不在意一般,目光如炬盯着蘇奕帆,蘇奕帆回頭對洛輕眠一笑,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沒事。”
看見他們這副“郎情妾意”的模樣,紀念琛更是一怒,上前拎住蘇奕帆的領口,準備再砸下去,洛輕眠十分厭煩的撐着坐起身:“紀念琛,你鬧夠了沒?”
“輕眠小姐,少爺爲了找你翻……”
助理剛想解釋,紀念琛一擡手,他看見他的指令,將嘴裡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典禮。”
“我知道,我和蘇奕帆之間沒什麼。我受傷了,他帶我來醫院,就這麼簡單。”
助理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果然看見洛輕眠頭上抱着紗布,隱有血跡滲出,“少爺……”
助理喊了一聲,紀念琛將她身上打量了遍,鬆開握着蘇奕帆的手,霸氣坐在椅子上“就這麼巧?”
“對,就這麼巧。”洛輕眠深吸一口氣承認,她本來就是和蘇珊來玩樂的,誰知道會遇到別人糾纏,還在關鍵時候遇見蘇奕帆?反正,她問心無愧。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紀念琛狀似隨意開口,手卻攀上紙杯,揣摩兩下後,輕蔑扔到垃圾桶裡。
洛輕眠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眼眸眨了眨,眼底涌出一絲失望,垂眸“我們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