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嚴冰冰心裡還是很顧念自己和嚴懷山的血緣關係的,所以她說話時帶着誠懇的語氣,令白若明裡不忍心回絕她。
“嚴小姐,你放心,只要嚴總管沒有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來,我是不會和他發生衝突的!”白若淡淡道。
“啊,真的,謝謝你,白長老!”
聽到這,嚴冰冰的表情璇即開心起來。
悵然一笑,嚴冰冰走到崖頂靠近雲層的地方,開始唱起了一首好聽的歌曲。
這首歌曲帶着濃郁的鄉音,曲調完全與白若所認知的任何音樂風格不同。嚴冰冰的輕輕吟唱下,歌聲時而愉悅動人,時而百轉千回,時而清脆婉轉,當場便讓白若聽傻了。
好一會,嚴冰冰唱完歌曲後,回眸一笑,露出雪白玉齒,好生撩人。
“白長老,此去修行無期路,冰冰很高興認識你,保重!”
說完,嚴冰冰一躍跳上頭頂低空盤旋着的大雕,輕輕揮了下雙手,便悠然飛離了此處崖頂。
白若輕輕一笑,是啊,修行無期路,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了。
然後,他拍了下自己腦門,心裡嘀咕道:“想那麼多幹嗎,現又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還是先幫着衛掌門將此次聚靈陣的危機解決了再說。畢竟再怎麼樣,聚靈陣風波也是因我而起,那我便自然應該承擔一二,快了去此事纔對!”
說完,白若瀟灑往前一躍,以蹦極的方式高高從崖頂墮落而去,然後才離地約有百米處的地方將身體一拉,好似重有了馬力的飛機揚上天空般,瞬間劃出了一道美麗的金光弧線。
再次來到景玄山脈後,白若便繼續開始了自己降服異魔的過程。
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幾天總感覺心神不靜,也許是因爲八大派模棱兩可的態度實透着詭異,所以白若心裡琢磨道,還是應該先做好一些準備,否則到時真出了什麼意外情況,那真就鬱悶了。
此時白若沒想到,自己的預測竟是對的,因爲遠萬里之外的墨磷山,已經悄悄完成了一場華麗陰謀的序曲。
沒有人注意到,某個白天豔陽高照的時候,整整上千艘小巧玲瓏的飛行梭悄悄的從墨磷山飛了出來,然後便化整爲零,一一散開,各自向着不同的大陸方向飛去。
然而,一天後,這上千艘可以載滿足足上萬人的飛行梭同時改變了飛行軌道,遙遙向着天衍大陸東南方急急飛馳而去。
目標——直指景玄山脈天玄門!
而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那些參與其的八大派弟子,因爲知道又或者看見過這些飛行梭的人,都已經死了!
幾十名天玄門的情報弟子埋伏墨磷山周圍,原本是爲了監視駐守墨磷山八大派的動靜。但是,一夜之間,這些情報弟子已經世界上消失。
但,代表着這些情報弟子發出去的情報消息卻一刻都沒停過,每一枚隱藏着暗號的傳訊玉符一經發到天玄門衛青手上,大致意思都是一樣“墨磷山無任何動靜,八大派依然駐守,沒有任何不利消息傳出!
依然是一整天的辛苦獵獸時間過去,白若才滿意的返回了天玄門。
這次,他深入到景玄山脈心區域的邊緣範圍,所以收穫十分豐盛,除了意外降服了數頭擁有校官級別的異魔外,白若還針對異魔靈解這個攻擊手法降服了一些實用的低級異魔。
利用異魔靈解,然後來達到制敵於先機,是白若總結出來的一個的戰鬥方式。
其,雖然有點取捷徑甚至卑鄙無恥的嫌疑。但對經歷了上次和四名劍尊的白若來說,他纔不乎自己的行爲有多麼令人鄙視,只要任何事對自己有幫助,縱然萬人唾棄那又如何!
何況,異魔天衍大陸的定位並不是十分美好,許多世俗凡人又或者修行者都收過異魔的傷害。所以。白若降服這些異魔,也等於做了一件功德事。起碼沒有他的允許下,這些異魔是無法自主傷人的!
一邊琢磨着以後該如何提高自己馭靈數量的事,白若剛到天玄門山門進出口空間的時候,身後兩道濃厚的靈元氣息陡然出現,然後響起一聲沉穩的“這位道友,請留步!”
白若楞了下,淡淡轉過身來望着那喊話的一名男子和另外一名蒙着面紗的女子,臉上雖無任何表情,但心裡卻起了一大片漣漪。
這兩人是誰?
白若眼前,男子一臉和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道服,腳下一雙軟底綿鞋繡着深藍的圖紋。另外那名女子,衣着深藍道服,腰佩蘭色玉錦,腳下是一雙小巧玲瓏的登仙履。
這兩人身上所穿衣物看似普通,但白若卻敢斷定,他們身上每一樣東西,都是件寶貝!
兩人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擁有防禦功能的法衣,腳下的靴子,應該被煉器師刻錄上了風屬性的靈元能量,令修士腳下速度增加好幾個幅度。其他的,比如對方兩人手腕一道好似銘牌的物件,腰間佩帶的玉錦,甚至包括那髮簪束髮,都是一等一的通靈法寶!
這些法寶的真實效果看不出來,但白若先前感覺到的靈元氣息便是從這些衣物上發出的。
而這代表着什麼?
代表這兩人除了身上法寶外便沒有任何靈元氣息產生,也就是,白若看不穿這兩人的真正實力修爲?
至少,白若不知道對方如何能做到御空飛行卻又不耗費任何靈元能量的!
“兩位道友,你們是叫我嗎?”
“當然,不叫你叫誰?”
男子沒有說話,那名女子卻搶先插了一句出來,好象是白若先前一小段時間觀察兩人的目光令她十分反感般。
“末兮,不要無禮!”
還好,那名年男子有眼色,他第一眼望見轉過過來的白若時,便發現了他佩帶腰間的七彩流瑩玉如意。
天玄門,能佩帶起七彩玉如意的人,除了一門長老外,還能有誰?
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居然是一門長老,看來這天玄門也不像外界風傳的已經衰敗了!
“鄙人馬如潮,這位是我的師妹,李末兮,請問道友尊號!”年男子輕輕行了個禮,態度雖然好,但骨子裡還是時不時的露出一種上位者的優越感來。
“不敢,天玄門白若。”白若淡淡道。
“白若,哦,原來是天玄門的白長老,我等有禮了!”馬如潮皺起雙眉喃喃自語了下,琢磨了半天也沒當今修行界找出這麼一個名字,然後才胡亂圓了過去。
見此,白若微微一笑,他也沒指望對方能認識自己,所以他當即朝兩人問道:“不知兩位道友喚住下,難道有什麼事情!”
“當然,叫你們掌門出來,就說河洛派兩位巡遊使來訪,他便知道了!”
看得出來,李末兮是個非常高傲的人,朝白若說話時眼睛都不盯着他看一眼,就連說話的口氣,也是帶着冷冰冰的氣息,以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口氣道。
聞言,白若這才微微驚訝了下。
河洛!難道是天衍大陸一直流傳的上古修仙法派——河洛?
天衍大陸,一直流傳着三絕五聖地的傳說。三絕,代表着世俗界、修行界強盛的三大勢力,分別是怡然居,衆神府、飄渺峰。至於五聖地,則是龍崖,幽等五大上古修仙法派。
這五**派,靈神未授法前,便已存,是真正的神仙之地。
當時,天衍大陸還沒有修行界,五**派乃是真神的後裔奉命看護天衍大陸這一片土地的使者,經常以神仙的身份出來爲人間屠魔斬妖,宣揚正義。到了後面,靈神授法傳下了上萬種修行法門後,各種門派如雨後春筍般悄然降生,五大派便將各自修行空間隱藏,遁入暗默默關注着天衍大陸的一舉一動。
後,是五千年前那一場修行界和域外天魔的戰爭,爲了抗擊妖魔聯軍,修行界損傷慘重,五大派是付出了極大的人力,物力和精力主持着修行界衆多門派統一抗敵的行動,所以兩界戰爭結束後,五大派收穫了巨大的榮譽,被尊稱爲天衍大陸修行界五大聖地!以此來顯示衆修行門派對當年五大聖地對修行界作出的貢獻!
不過,管白若對眼前兩人竟是來自河洛門這種聖地的身份而感到驚訝,但他依然還是以平淡的口氣道:“兩位想見鄙派掌門,還請容我前去通告,兩位就先隨我進入天玄門吧!”
說完,白若打出一道法訣打開天玄門空間後,便立登仙梯前朝馬如潮和李末兮兩人作了個請字。
馬如潮和李末兮同時一楞,要知道,他們五大聖地近千年來已甚少出世,這一次巡遊修行界乃是兩人奉了五大聖地宗盟的命令出山。以往,修行界各大宗派爲了顯示對五大聖地的尊敬,每當有五大聖地弟子駕臨時,這個門派都會以極高的禮節來招待五大聖地的弟子。比如掌門親自恭迎這點,是五大聖地每到一處地方都會享受到的榮譽。
但是此時,這個天玄門的長老竟然就這麼讓自己兩人走進去。難道他不知道,這不僅是對他們兩人的不尊重,還是對五大聖地的不尊重!
想到這,李末兮忍不住了,她口輕喝一聲:“好個無知小兒,還不教你天玄門掌門速來迎接!
什麼?
白若白了李末兮一眼,心裡暗暗冷笑一聲,口還以厲色道:“兩位有腳可行,難道還要我擡來八人大駕?掌門公務繁忙,又豈是每個人想見可見的。算了,我將你們兩人的事稟報於知客弟子知便是,到時掌門要不要出來恭迎你們,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這個叫李末兮的女子實蠻橫無理,白若已經懶得和她再多說一句話了。
這下,聽到白若這麼一句話嘣出來,李末兮當場發飆了。
她是何人?堂堂河洛派弟子,奉五大聖地出行的巡遊使者,所過修行界之處,無人不將其視爲上賓看待,加上她又自認風姿卓絕,向來眼高於頂,心裡雖然討厭世俗界那些修行者以帶着污濁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卻又無時不刻享受着這種眼神。
所以剛纔白若從第一眼看了她一眼後展露出來的情緒卻是異常平靜,現又如此無禮,自然便令這位堂堂河洛派當代大師姐李末兮心裡來氣了。
俗話說,小女子難惹也,此話不假!
當白若徑直離去,將背影留給李末兮後,這女人便是一聲冷笑,右手食指快速快出,一道小型颶風瞬間出現指尖,然後被她一下朝白若拋了出去。
李末兮的真實修爲水平已經達到了皇極顛峰,而且因爲渡過了第重靈劫,所以施展的颶風術十分刁鑽巧妙,來去無風,閃現無聲,乃是這女人常常向自己看不慣的人施展的一種懲罰。
旁邊,馬如潮雖然不贊同師妹的做法,但他身爲河洛派的弟子,心底下也是難免帶有傲氣,所以一見這會白若這麼不上道後,他便默許了李末兮的小舉動。
將颶風術拋了出去後,李末兮彷彿看到白若猝不及防被颶風捲到半空再狠狠掉下來的下場,臉上便露出了一道得意的笑容。
颶風術施展是沒有靈元波動,加上動靜又小,所以白若一開始還沒注意。等到發現身後突然涌現出一股狂大的風屬性能量後,他便不由心裡一跳,二品神通觀微法訣隨心而發,瞬間便感受了身後颶風襲向的目標正是自己!
毫無疑問,此時向自己施法的人必定是那個蒙着面紗的女子!
頓時,白若不禁生出一道怒意來。
這兩個傢伙,別以爲是什麼五大聖地的弟子,我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何況這五大聖地的弟子此時此地出現,必定是爲了那高級聚靈法陣而來。
哼,果真是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啊!
白若露出一道冷笑,心裡當下決定給這兩名河洛派的弟子來點教訓。
手指輕微擺動,心裡默運起二品神通術法,一道無形的狂風瞬間破空而出,呼嘯着朝着李末兮發出的那道颶風襲去。
然後,猶如大江匯入大海般,颶風瞬間被白若發出的狂風吞噬其,徹底同化後,便詭異的轉了個方向,向着李末兮襲去。
這還不算,狂風襲去後,白若忍不住生出一絲想要看看這個女人長着一副怎樣的嘴臉纔會做出這種無禮的舉動,他便不客氣的連續甩出兩道風箭,向着李末兮臉上蒙着的面紗射了過去。
這一驀然出現的情景,當場便將李末兮和馬如潮震住了。
天啊,這傢伙是怎麼辦到的?
要知道,李末兮施展的颶風術,雖然不算威力絕倫,但用來陰人是合適不過的。何況施法時,她並沒有露出任何施法的徵兆,等於佔了先機。
但是此時,颶風卻陡然被一道憑空出現的無形狂風吞噬,然後詭異的改變了攻擊目標,反而朝着自己轟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眼前這人剛纔不動聲色間便感應到了自己的攻擊,然後沒有念任何咒語,沒有掐任何指訣,沒有打任何咒紋的情況下發出了那道狂風,瞬間化解了自己的攻擊併成功反戈一擊!
來不及考慮什麼了,李末兮一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一邊揮出自己的法器想要擋身前阻擋白若發出的那兩道攻擊,但卻明顯有點爲時以晚了。
那道狂風術還好,到達李末兮身前便被對方祭出的一件月輪擋住。但是那兩道風箭,李末兮卻無能爲力了。
風箭來得快,變化也詭異,它沒有正常的飛行路線,而是像一把飛劍般被主人駕馭着,快如閃電的那一剎那,風箭順着李末兮祭出的月輪邊劃過,輕輕一下便將她臉上那層面紗打了下來。
頓時,一張不算漂亮但卻也素顏朝天的面龐出現了白若視線。
啊!
然後,李末兮好象發狂了般,整個人平地裡一聲驚叫而起,雙手也顧不得撿起飄落地的那塊面紗,直接將雙手捂面前,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這,白若楞了下,這女人有必要這麼大反應,長得還可以啊,沒有歪眼睛歪鼻子長齙牙,不至於這一種見不得人的樣子吧。
心裡想着,白若臉上同時露出一道隱藏的笑容道:“喲,不好意思,原來是兩位河洛派的道友,我還以爲是哪個小人背後偷襲呢。兩位不知道,近日來天玄門附近多了許多宵小之輩,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說完,白若好象勝利者般微笑起來,卻沒注意道對面馬如嘲那漲得通紅的表情,好象隱隱憋着什麼似的。
此時,李末兮用雙手遮擋着臉部好一陣後,便見她輕咬着嘴脣,雙眼射出一道無的怒火。微微顫抖的身體好象述說着主人此時的心情極爲不平靜,整個人便這樣透着雙手間的縫隙直直瞪着白若,好象要將他生生活吞了般。
白若冷笑一聲,擡腳正要走開時,便見馬如潮那憋了半天的話終於順暢的嘣了出來。
“白白長老,師妹要要嫁給你你了!”
什麼!
白若腳下踉蹌一步,臉上一片目瞪口呆。
天啊!這該死的傢伙!
此時,被剝去面紗的李末兮彷彿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想要當場發作卻又隱忍着什麼。她狠狠瞪了白若好一陣子,終也沒做出什麼來,便這樣用雙手遮擋着面龐,好象哭了起來似的騰空而起向遠處飛去,幾秒過後便消失白若視線。
場上,馬如潮一臉苦笑,他搖着頭看着白若,久久無言!
汗!這什麼和什麼啊?這兩傢伙發神經了是吧?白若心裡也是鬱悶無比,忍不住胡亂猜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