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深處、三萬裡,有一座三個,浮空看去,但見這山谷形狀宛如一柄長刀一般,在刀尖,聳立着一座大山,挺拔巍峨,山勢連綿入谷十餘里。
在山勢斜坡之上,傍山修建着一個宮殿,前立一碑,百丈,雪白,狀如刀,上書:刀谷!
此刻,一行行刀谷弟子或是離去,或是回顧山谷,他們仰望那宮殿,皆是心中敬畏!
宮殿中,一路而去,殿門不知深幾許,一層層,每一層中都有着一個修士,從第一重的碎丹,到第五重的碎丹巔峰!
在宮殿至深之處,不知是第幾重的所在,漆黑如墨,不能視物,一股滄桑腐朽瀰漫在此間,當間一人盤坐,身軀佝僂枯瘦,卻如刀!
驀然,這人乍然睜開了雙眼,爆出一團璀璨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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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荒州深處,有着一座方圓數千裡的城池,壁牆高聳,其中不時傳出一陣陣呻吟之聲,惹人眷戀。
對於周遭的凡塵來說,此刻無異於聖地,據說是仙子修煉之所,而每當十年,仙子們都會下落凡塵,尋找一些資質上好的凡人壯丁,與之雙修。
這些壯丁皆是滿懷憧憬的離去,而後數百年不歸,據說,離去的人,都已然成仙。
忽而,城池中一股浩蕩的威壓轟然橫掃而去,讓整個城池一時間寂靜如死。
此一刻,在那城池至深之處,一雙萬年都不曾睜開的雙眼、砰然爆出了兩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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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魔谷,荒州五大宗之一,據說門派功法乃是以煉屍爲主!
以致門徒形若行屍走肉,真身多爲畸形之人,寄居在屍骸之中。
而所處之地乃是荒州東方八萬裡,乃一片沼澤,其上霧障瀰漫,陰氣滲人,傳說中,此地乃是遠古祖神遺落的一條腿、所形成的大凶之地。
其間,據說有着一片屍海!
同一時刻,在沼澤的至深之處,一雙陰森的眸子驀然睜開,激盪出一股濃郁至極的隱殺之氣,轟然橫掃而去,激盪的霧障波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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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五大宗之中,剩餘的兩個宗派,同樣的事情也在發生,發生在同一刻,這些驀然醒來的老祖們幾乎不約而同的說出了同一句話!
“通天谷,那男子若不能拜入我門下,便不惜一切、也要將其誅殺!”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年來,荒州中,一條婉約曼妙的身影遊蕩在其間,隨着杜浚風頭漸勁,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鬼王林中,青姬身側是一具小妖的屍體,擡頭望天,她吶吶道:“悟道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通告一聲?”
一頓,她笑的眯起了雙眼,賊賊道:“還是不要,我家的人一來,恐怕那所謂的五大宗就沒戲能唱了,沒有熱鬧可看,多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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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時間,通天谷中,五大宗的掌門轟然搶向杜浚,只是卻在此刻,一股浩蕩的威壓轟然從通天谷中宣泄而出,令人色變。
“元嬰老祖!”五大宗的掌門紛自而退,色變的望着通天谷深處。
刀谷掌門忽而逆流而上,幾步,定身,朗聲道:“通天老祖莫要着急,我家老祖今日便會親自前來!”
“哼,你這話可是在威脅我?”深谷深處,一個浩蕩的聲音遙遙傳來。
“不敢!”刀谷掌門躬身做禮,不吭不卑的說道。
那聲音靜默了一下,便在這絲毫的靜默中,一衆通天谷修士轟然從山谷深處而來,落在杜浚身側,恰好此時杜浚睜開雙眼,一見衆人視線皆是望着他,不禁一怔,旋即目光卻落在了身側的謝青身上。
此刻,謝青壽元已然燃燒的所剩不多,二十年她卻還是沒有窺視天道。
“杜浚,你可願拜入我通天谷?”山谷深處,那浩蕩的聲音遙遙傳來。
隨着這聲音,一衆忽來的通天谷修士紛自上前,手中莫不是端着一個木盤,其上有着數不盡的天材地寶,或帝王玉,或玄鐵、木精……甚至還有那仙品法寶!
一個管家摸樣的修士上前幾步,笑道:“道友,只消你點點頭,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了,來日你還可得到我家老祖的親自指點,有了通天谷聊客的身份,來日縱橫荒州無恙!”
杜浚摸摸鼻子,忽而一笑,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心中一時間又喜又氣,稍作靜默,唯有曲侯一笑,上前幾步,便想靠近杜浚,卻在此刻,那管家摸樣的修士驀然上前,攔在了曲侯面前,冷然道:“止步!”
這一刻,旁的修士便是想靠近杜浚,通天谷都不會答應!
“讓開!”
一聲冷淡的叱喝忽而響徹,不是曲侯,而是杜浚,此刻他面色冷峻,冷然望了那金丹巔峰修爲的管家一眼,道:“讓開!”
管家一怔,窘迫,旋即強然一笑,卻還是閃身讓開。
曲侯上前,附耳,幾語,將事情說了個清楚,旋即便站在了杜浚的身側,絲毫沒有離去的樣子,縱然是那管家不滿的連連瞪他,曲侯也是無謂的罔視。
“不要答應他們,我刀谷許下的好處可比這還多!”曲侯驀然輕聲說道。
便在此刻,赤魔谷掌門忽而色變,驀然喝道:“通天老祖,你將我的門徒阻擋在外,是何用意!?”
這話一出,登時讓一衆掌門色變,紛自神念聯繫弟子,果然那一干攜寶而來的弟子,莫不是被攔在了通天谷外。
登時,場面一時間亂了起來,五大宗的掌門情急之下,哪裡還顧忌身份,紛自不滿的大叫!
“閉嘴!這是通天谷!”那通天老祖驀然暴喝一聲,冷然道:“杜浚,眼前你只有兩條路,一,拜入我通天谷,從此一步登天,二……死!”
杜浚眉頭一挑,想也不想,冷然道:“好,你便殺了我!”
此言一出,登時讓一衆掌門又喜又是擔憂,喜的是杜浚拒絕了通天谷,那麼他們就還有機會,擔憂的是自家老祖還未前來,若是通天老祖惱羞之下,要殺杜浚,端是誰都攔不住。
“持優而驕,殺了也不痛惜!”通天老祖冷然一聲,神念轟然一動,狠狠的撞向了杜浚。
這一次和先前中原石室中遇到鳳音閣老祖不同,相較於那種相隔萬里,透出神念,這通天老祖的真人卻是距離很近。
杜浚冷笑一聲,探手間,天地變色,山河逆轉,光芒轟然奔息,有那麼一刻,便是世間都宛如到倒退了一下!
只是,那浩蕩的神念卻聽也不聽,便轟然撞破了杜浚的道,瞬息間臨近他十丈!
神念臨近,那浩蕩的威壓已然宛如山嶽壓來,一時間讓杜浚難以動彈半分,身後曲侯怒吼一聲,提劍欲上。
便在此刻,忽而一聲清淡的笑聲傳來:“通天,你這廝好不要臉,居然和一個晚輩計較!”
隨着這話語,通天神念轟然消弭而去。
衆人看去,但見虛空,一名瘦小乾枯的老者御劍飛來,頭髮蓬鬆,麪皮更是皺皺巴巴,只是雙眼開闔之間,無意、卻透着一股駭然的凌厲!
“老祖!”刀谷掌門大喜,失聲叫道。
旋即,又是四道元嬰之氣呼嘯而來,正是五大宗其餘的四位老祖紛自前來。
刀谷老祖一掃衆人,道:“都來齊了,我覺得此事應該給這晚輩一些時間考慮,更不應該在這通天谷中說話,大家還是都扯出萬里,有一個無名之山,再決定此事,如此也公平些。”
衆人轟然叫好,唯有那通天老祖冷聲道:“人在我通天谷中,就誰也請不走!”
幾個老祖色變。青衣樓老祖乃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女子,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濃郁的香氣,不見絲毫元嬰期的威壓,此刻聞言,清淡一笑,道:“我家玄祖閉關已久,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去和師尊說一聲!”
通天谷中無玄祖,只有數名老祖!
如此,衆人離了通天谷,一衆人在幾個老祖的帶領之下,一路向東而去,三日之後,杜浚卻消失了!
衆人大亂,老祖暴怒,呵斥之下,幾方勢力紛自散開,各自尋找杜浚。
第一個找到杜浚的勢力,居然是赤魔谷,那時杜浚正隱息向大荒遁去,狂飆數日,剛停息下來喘口氣,便被赤魔谷老祖的神念發現!
杜浚面色陰沉,從山林中遁出,望着面前的數百人,隨便拿出一個都比他的修爲高,尤其是在那老祖神念鎖定之下,端是跑都跑不掉。
赤魔谷老祖乃是一名老嫗,身軀幹癟,毫無生機,有的只是濃郁的屍煞之氣,她道:“你可願拜入我赤魔谷?”
杜浚面色平淡下來,冷聲道:“可笑,我乃玄陰老祖,昔日你赤魔谷卻差點顛覆了玄陰,此刻卻想讓我歸入其麾下,難道爾等便覺得這天下之人都可任由擺佈?”
“可有此事?”赤魔谷老祖眉頭一蹙,轉頭對那掌門問道。
赤魔谷掌門駭然,當即喝來首席,將其間的曲折說了個明白,並祭出了兇魔子的金丹,交付於老祖。
老祖神念一動,金丹浮現到了她的面前,其上兇魔子凝現,一見老祖登時一怔,喃聲道:“老……老祖……”
忽而大喜,虛空一拜,道:“弟子參見老祖!”
只是心中忐忑,自他拜入赤魔谷千年以來,都未曾見過老祖一面,此刻端是不知老祖爲何而來,不經意的瞄見了一旁的杜浚,又是一怔,旋即暗道:“難道老祖是爲此事而來?若當真如此,是屬我之大幸,卻要藉此事、引起老祖的注意!”
當即,他便叫道:“老祖,正是他,若不是他、我已然滅了區區一個玄陰,不是弟子無能,只是這廝法寶衆多……不過他不過區區銀丹期,老祖神念一動,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衆人莫不是惋惜的望着他,暗自嘆息,首席更是一臉的驚恐,唯恐此事殃及他,昔日他被杜浚天資震驚,卻是將兇魔子遺忘,乃致他不知杜浚之事,此刻不禁暗自責怪自己,先前爲何沒有一掌將兇魔子拍死!
兇魔子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卻愕然發現,老祖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其雙眸只是盯着前方,他扭首望去,卻見老祖看的不是它物,正是杜浚。
(好吧,我想明天爆發的,可是起來就看到了永生道友的打賞,那就今天爆吧!!)
(預計三章進入大峽谷,曲侯到底圖謀什麼?玄陰內谷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昔日魔宗爲何突然消失在中原。一切的疑問將在大峽谷中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