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還在一個勁的納悶兒,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自己一巴掌拍吐血了呢?自己也沒用多大的勁兒啊!愧疚的將程文東扶起來,望着他嘴角溢出的黑色血液卻是一愣。
這是——內傷!
“停車!”
隨着一聲擔憂而清冷的尖叫,那輛勞斯萊斯幻影豪車猛地一個急剎車,一道清麗的身影慌亂而急促的從車門跑了出來。
匆忙之下,手腕上那串價值連城的珍珠手鐲將黑色車門劃破一道口子,大.片珍珠兵乓散落一地。而這些卻絲毫沒能阻擋洛輕雪的腳步,這些在外人看來無價之寶的東西在她心裡還不及後座上那男人一根毫毛的萬分之一。
“讓開!”
大鬍子支吾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洛輕雪一聲厲喝。也不知那瘦弱的肩膀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那二百多斤的身子生拽出來,站在外邊瞪着大眼瑟瑟發抖。
“你......你怎麼樣。”白藕般的玉.臂攙扶起程文東虛弱的身子,此刻的洛輕雪早已沒有外人面前的冷豔與高傲,一張俏.臉上滿是慌亂與手足無措。經歷上次‘生死別離’她真害怕這個男人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虛弱的喘了口氣,程文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無礙,一些小傷罷了.....咳咳,扶我起來,運功調息下便好。”
方纔他在樹林中與紫衣聖使戰鬥,運起‘毒漫千萬裡’的禁忌招數,身子早就受到了反噬。再加上教訓了那不開眼的貝利,身子一直搖搖欲墜。只不過他一直運用強悍的內力強壓下來而已,剛纔讓大鬍子外力刺激下才引發出內傷來。
雖然有些擔心,但洛輕雪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將程文東扶正身子。
盤膝而坐,程文東用九陽神針刺激身上的幾個穴位,暗運起真氣來調戲着五臟六腑的傷勢。蒼白的臉色
衆人的目光一陣擔憂複雜,車子外的大鬍子有些愧疚尷尬的咳嗽兩聲:“這個.......其實我可以幫忙療傷的。”
“閉嘴!要不是你他會成這個樣子嘛!”
兩道如鍼芒般的寒光盯的大鬍子毛骨悚然,儘管車外涼風嗖嗖,可他還是明顯感覺周圍溫度驟降好幾十度。要是她手裡有刀,大鬍子相信不用半分鐘自己那碩大塊頭便會被大卸八塊。
咂咂嘴,大鬍子竟然像犯錯的小學生一般低頭耷腦的轉過身去,不敢說半句話。
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車子裡傷勢恢復差不多的程文東看到兩人這個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輕聲道:“輕雪,我這傷是之前便有的內傷跟他無關。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開車回家吧。”
見到面前人面色着實有些好轉,洛輕雪滿是寒光的神色才稍微有些好轉。仔細確定程文東身子卻是無恙後才揮手示意司機小哥開車。
一見程文東身體無恙,心大體寬的大鬍子立馬咧嘴笑了起來:“嘿嘿,俺就說,這跟俺沒關係吧。你這女人還不......額。”
大鬍子還想說些什麼,車座後邊洛輕雪那滿是寒意殺氣騰騰的目光中識時務的閉上嘴巴,乖巧的轉過頭去。不敢出一言。心裡暗道:好男不跟女鬥。
喋喋不休的話嘮終於閉嘴,程文東倒樂得清靜。洛輕雪這‘總裁氣勢’,散發的倒是很是時機。
於此同時,程文東驚訝的發現,當自己調動全身內力去修復內傷時候。一直積攢在全身各處的‘功德之力’也是從四面八方齊聚而來,對於修復身體的那些內傷竟然起到主要作用!
沒有想到這功德之力還有着如此療傷的功效,這倒是讓程文東竊喜了一把。
車身緩緩行駛在路上,後座的程文東平躺在洛輕雪溫暖的懷抱慢慢熟睡。不知有意還是無心,那傢伙的頭總是不安分的到處亂動,時不時碰到洛輕雪胸前高聳的敏.感.部.位讓她一陣尷尬羞澀。
三倆下之間,洛輕雪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敏感的身子竟然被這傢伙給挑逗起來了。小腹間一團火氣縈繞,弄得小心肝七上八下的。
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幾人終於來到金鱗湖別墅區。大鬍子瞪大眼球滿是新奇的掃量着周圍的豪華設施,無知的樣子惹得洛輕雪一陣白眼。吩咐好司機小哥安排好大鬍子的住處,洛輕雪攙扶着‘虛弱’的程文東走進他家中。
有些氣喘吁吁的將程文東放到牀.上,望着心上人安睡的模樣,洛輕雪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紅撲撲的臉上升起幾抹笑意。
“累了一晚上,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
戀戀不捨的轉過身去,剛走兩步突然間只感覺一隻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抱住她細嫩的腰.肢。
驚呼一聲,卻是被人一用力,那嬌柔的身軀頓時落到一個帶有男人氣息的懷抱中。
“你......你早就醒了!故意裝睡耍我!”洛輕雪鼓起嘴巴,有些惱羞成怒。
“這麼晚了還回去幹嘛,好好的陪陪我吧。”程文東邪笑一聲,一隻大手早已三下五除二解除掉身上的累贅,在那細嫩如雪的肌膚上撫摸着。
“你.......你放開我。”洛輕雪美.目含羞,有幾分擔憂小聲道:“你的傷,還沒好........”
“那點傷不算什麼,只要動作輕點就行了。”程文東不由分說,如同猛虎一般竄了出去。
“啊.....你這個,壞蛋!”
奢靡聲音繚繞,又是一夜春色。
時間如掌中沙漏,轉眼間已經過去三天。
自從三天前那場拍賣會事故後,雷家的人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任何身影。他那些小弟堂主倒是一個個的逍遙自在,可沒憑沒據的,又不能抓這些人出氣。深海的警方滿心的鬱悶邪火,悶頭蓋臉的繼續追捕着雷家父子的下落。
與他們的忙碌相比,程文東這幾天倒是悠閒的多。應楚天遠邀請,程文東直接搬到了對面楚靈兒家中,這倒是比自己一人住熱鬧的多。而且——晚上找洛輕雪做些壞事,那也方便的多了。程文東這幾晚可謂是夜夜笙歌,瀟灑快活賽神仙。
但與之相對的,楚靈兒洛輕雪一行人,卻感覺這簡直是人生最糟糕的三天。尤其是吃飯睡覺的時候。原因無他,家裡又多了一個‘外人’——大鬍子!
此刻,陽光溫暖,清風徐徐,正值早飯時間。
茲溜!
茲溜!
茲溜!
三聲刺耳而綿長的吧唧嘴聲,在滿桌人的注目之下,體型健碩魁梧的大鬍子三口直接喝完一大碗排骨冬瓜湯。
也不顧衛生的用袖子擦擦嘴,端起自己特地準備的大海碗,對着滿桌子的飯菜便開始一陣風捲殘雲。直直吃了三大碗,大鬍子摸了摸自己肚子,大眼睛有些尷尬。
三碗了還沒吃飽,平時不都是兩碗的嘛!衆人心中腹誹,一陣驚愕。
“先生,飯廚房裡還有,我再爲你盛一碗?”王媽早已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微笑道。
“嘿嘿,不用,俺自己去就行。你們吃,你們吃。”大鬍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接着抱着飯碗灰溜溜的跑向廚房。
程文東翻了個白眼:光看你吃就看飽了,誰還吃的下去。
饒是楚天遠這等大風大雨中闖蕩過來的老江湖也不禁感到沒了胃口,訕訕笑了笑便拿起水壺開始澆花去了。洛輕雪挑了挑眉,走到樓上穿好制服,準備去公司上班。
只穿着一件家居棉製睡衣的楚靈兒拿筷子杵了杵碗裡的米粒,左右環顧發現沒人後,撇撇嘴,小.臉湊到程文東面前,聲音幽怨的埋怨道:“程哥哥,你帶回來的是什麼怪人啊!每天吃那麼多飯影響人心情不說,一到晚上就打呼嚕,聲音大的吵得人都睡不着覺!你看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
說罷,指了指自己有些發黑的熊貓眼圈,萬分心疼可憐的掏出一個小鏡子來補着妝。
“我都把他調到我那棟別墅去住了!他打呼嚕你還聽得到?”程文東有些錯愕。有些可憐的望了眼楚靈兒,只好笑着安慰道:“沒關係,現在不是最流行什麼熊貓妝嘛!你這也省的化妝了。”
小丫頭頓時急了,氣鼓鼓的嘟起嘴:“我不管!你必須把他弄走,不然的話,我就跑你屋子裡睡去!”
程文東一愣,摸了摸鼻子,心道你去我屋裡,那洛輕雪去哪啊。難道還要來個大被同眠不成?
見到程文東這幅發愣樣子,小丫頭頓時發現自己語病,鬧了個大紅臉,光着腳丫蹬蹬蹬逃竄着跑進自己房間去。
程文東苦笑一聲,搖頭跑去和楚天遠聊天去了。
正是這時,大鬍子也從廚房盛飯回來。驚訝的飯桌上沒有人,而且還剩下一大桌子菜!頓時樂的屁顛,坐下來一陣風捲殘雲。
“呵呵,你這個朋友,倒也有趣。”陽臺上安靜修剪花枝的楚天遠淡然一笑。
自從程文東處理完公司危機,楚天遠便開始退下商場,逐步放權給洛輕雪,自己在家安心養花澆水,陪着孫女家人,倒是愜意恬然。
程文東坐在紫藤椅子上品着綠茶,搖頭一笑:“挺有本事的一個人,就是飯量大點。不過,幹活也勤快。”
說罷,向窗外指了指吃飽飯正拿着掃把揮汗如雨掃着後院的大鬍子。
不知是不是老覺得在人家吃住不好意思,大鬍子每天吃完飯都會包攬家裡的重活累活。有時候實在閒了,還幫着外邊的環衛工人大.爺幹着活,短短三天,竟然混出不小的人緣。
這個時候,一身英倫風棕色時尚大衣,手挎愛馬仕的洛輕雪走到庭院。不滿的挑了挑眉,那大鬍子頓時一個激靈,捧着掃把遠遠的躲去了。
程文東苦笑不得,看來洛輕雪還是爲前幾天那一巴掌的事銘記於心。女人,果然是記仇的生物啊。
楚天遠直起腰板來呵呵一笑,深邃的眸子望着洛輕雪俏.麗的背影,有幾分耐人尋味的說道:“對輕雪好點,我可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你可不能欺負她。”
楚天遠人老成精,雖然這兩人表面沒說,可他早早的便看出這兩人的關係。只可惜,自己那個傻孫女還是傻乎乎的兩眼茫然。
暗歎一聲,楚天遠感覺有幾分無力。若是別的女人,他用盡一切手段也會爲自己這個掌上明珠奪回幸福。可洛輕雪,他卻無法下手,他們楚家卻欠了這孩子太多賬了。
程文東訕訕笑笑,顯然對楚天遠說出這一切並不感到驚訝,“當然了,怎麼說她也是我頂頭上司呢。我這小小的總監,當然得討好了。”
“知道就好。”楚天遠呵呵一笑,繼續拿着水壺澆着水,只不過目光中卻有些悵然。
“歲月真是不饒人啊,一轉眼我那孫女都有了人家。就是不知道,現在那個逆子,到底在哪兒......”
程文東漫不經心的喝着茶,心裡有些愕然。他知道楚天遠說的是楚靈兒的父親,楚成。
血濃於水,雖說楚成做的種種早已讓這個老人傷透了心,可那骨肉之情豈是那麼容易斷的。
“楚老,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別牽掛那麼多了。”
說來也巧,自從那天股東大會楚天遠父子鬧翻之後。程文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楚成的消息,雖然對於這個人渣的死活程文東從未放在心上,可如今這個情況,還是要安慰幾句的。
楚天遠理解的點點頭,只不過眼中的思緒卻是絲毫沒減弱。
程文東頗爲感慨的搖搖頭,正在這時,自己手機突兀間叮鈴響起。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劉志剛打來的。
“嘿嘿,程大哥!剛纔周書記打電話來,他們找到雷震雲的藏身之處了。而且——他們同意談判合作!”
隔着電話,程文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邊他的激動和興奮。
“好,告訴我談判地點在哪,我馬上過去。”程文東笑道,自己和雷家的恩怨,總算能有個瞭解了。
等到程文東掛掉電話,一旁修剪花朵的楚天遠出聲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們,要對雷家動手了吧?”
程文東也沒隱瞞,點頭說道:“是的,從今天開始,深海就沒有雷家了。”
“這樣啊,也好。”楚天遠深邃的眸子中有着幾分英雄遲暮的感覺,搖頭嘆息道:“這個世界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珍重吧。”
程文東點點頭,站起身來,望着窗外大.片陽光沐浴下的一片明媚。
自古以爲,人們皆嚮往光明。可又有幾人知道,那隱藏在光亮之下的黑暗影子。纔是那最爲放縱與刺激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