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開車載着唐天豪順着公路進入山中的一個山寨之中,這一路行來唐天豪從夏琳那裡總算弄明白了什麼叫做超能者,以及目前世界的形式跟當日那繁華的世界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當日人類爲了發展各種武器,其中特別是基因生化武器的過度開發,在他沉睡沒有多久。傳說其中一國就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只是不知怎麼卻被基地恐怖組織拿到了病毒,並且聯合兩個當時正被打壓的流氓國家發動了病毒戰爭,將整個病毒同時在世界各地大肆投放。
又有人說這病毒的擴散其實另有原因,並非是恐怖組織所爲。更有人說只是一個驚天大陰謀。
這類病毒傳播極爲迅速,而且不是隻對人類有效,對其他生物也同樣有效,一隻猴子感染到病毒之後不但會力量暴增,兇暴程度已及身體都會得到很強的提升,甚至老鼠狗都會產生極大的變異。
當人類發現事態嚴重的時候已經無力阻止,幾乎所有的科學家以及製造武器的人員幾乎死光,所有的兵工廠幾乎也全部被怪物霸佔,一夜之間人類從食物鏈的頂端跌落回到了食物鏈中的一環。
大量的人類死亡,大量的人類感染病毒。人們再也沒有時間去調查這病毒突然擴散的真正原因,以及事情的真相,人人爲了活下去而做着各樣的努力。
正當人類朝不保夕的時候,受到病毒感染卻沒有失去理性的人們之中,有人忽然獲得了超能力,傳說百萬人中或許有一人可以成爲超能者。
這些超能者可以輕易的對付普通變異生物,高級的變異生物同樣具有不弱的智慧,會自動迴避同超能者決鬥,以免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面。
爲了生存,大量倖存的人們聚集在各種各樣異能者的旗下,組成一個個新的大小城市受着異能者的保護與剝削苟延殘喘着。
喪屍們在這五十多年的進化中多少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思維能力,也知道不要輕易招惹擁有超能者的城市。
獲得了一點安靜生存空間的人類,在這些年間經常爲了少的可憐的資源相互你爭我奪,超能者與超能者之間也經常會因此而爭奪。
經過不斷的爭鬥,超能者中也出現了更加強大的超能者,全世界總共有九名這樣的超能者,被人們稱之爲九能霸者,傳說十年前還曾經出現過一名凌駕於超能霸者之上的超能王,只是這超能王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見過,更沒有人敢問這九能霸者是否真的有這超能王的存在。
不想被剝削的人們也會自己組織起來,成立一個個小型的部落想辦法保護自己。夏琳的部落就是一個沒有超能者的部落。
“超能?”唐天豪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腦海中回想起了剛纔在城市中那次幹掉一名喪屍時候的神奇經歷。
沒有接觸到**,也沒有爆炸的聲音,喪屍的頭顱卻在那一瞬間爆炸的粉碎,彷彿喪屍的頭顱中安裝了高爆炸藥一般。
“到了!別發呆了!下車!跟我去見一下族長”夏琳拍了拍唐天豪的肩膀,然後對周圍其他人喊道:“過來幾個,把車上運來的補給送到倉庫去。”
唐天豪跟在夏琳身後走着,同時四處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並不算很大的部落,四周被大約三米多高石頭堆砌的城牆包圍着,整個山寨佔地最多也只有一平方公里的大小。一個個圓頂的小木屋子散落在這塊面積不大的土地上,來回行走的人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極端簡陋,看得出來這裡人們的生活水平十分低下。
“能在山頂建造這麼一個防禦工事,也算不簡單。”唐天豪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一名超能者在還沒有發達的時候建立的,如今的那名超能者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城市。這裡被廢棄以後,我們才住到了這裡。”夏琳環視了一下週圍的建築面冷笑一聲說道:“說來真可笑,我們這些不想被超能者統治剝削,不想依靠超能者生存的人,到頭來還是因爲超能者留下的建築才苟延殘喘至今。我若是一名超能者該有多好?到時候我要用我的超能建立一個人與人之間平等的城市。沒有剝削,沒有戰爭,沒有疾苦,沒有……”
沒有剝削?沒有戰爭?沒有疾苦?一切平等?唐天豪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譏笑,嘴裡小聲的念道:“超能者……”將這個名詞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穿過幾間木屋夏琳來到一間矮小的木屋門前輕輕拍了兩下,隨後推開了破舊的木門。
房間的採光性還不錯,唐天豪一眼就看到了中年男子正躺在牀上抽着土煙,一名身材還算豐滿的年輕女子正躺在他的身旁。其中一隻**正被他那強壯的手掌在上面揉捏着。
中年男子見夏琳帶人進來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樣子,只是半坐起身來懶洋洋的問道:“有事?”
夏琳推門見到這一幕,眉頭輕輕擰了一下說道:“族長,我在廢棄的18號城市中又撿到一名沉睡了五十年纔剛剛甦醒的人。”
族長眼中閃出一絲不悅,上下打量了一眼唐天豪說道:“夏琳,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總把廢物帶回來。我們的資源並不豐富。如果是美女還好說,這麼一個大男人廢物有什麼用?”
“可是……”夏琳還想要解釋,族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行了,別說了,就這樣!帶他去那個廢物住的地方,給他找一個力所能及的事情做。部落裡面不能養閒人。”
唐天豪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他在看牀上的那名女子。對方並非什麼絕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稍有姿色的水準。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或許美貌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取悅強者,換取一絲安全與一頓飽飯。
夏琳憤憤的帶着唐天豪走出木屋,擡頭看着不知道何時已經陰雲密佈的天空不滿的說道:“這還是一年前的那個銳意進取的族長嗎?這還是原來那個讓人感到溫暖的部落嗎?爲什麼只是一年的時間,部落剛剛有了一點發展,人就會都變成這樣?”
“那是你要思考的問題。”唐天豪拍了拍夏琳的肩膀說道:“能告訴我哪一間木屋是屬於我的嗎?”
夏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更加破舊的木屋,唐天豪連忙提着消防斧向那間木屋走去,那裡有他的戰友,沉睡了五十年後還可以重逢的戰友。
推開房間那彷彿隨時都能破碎的木門,一股陰暗潮溼的臭味從木屋之中傳出。
“我今天身體真的不舒服,求求你不要讓我幹活了……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唐天豪看着黑暗的房間中一名五尺多的漢子已經瘦的皮包骨頭,雙腿跪在地上不停用頭撞地,若不是對方**的上身有兩處特別刺眼傷疤,唐天豪真的無法認出眼前這人就是當年兩次救過他性命的好搭檔,好兄弟王國棟!那兩處之所以刺眼的疤痕,就是王國棟用身體給唐天豪當子彈留下的傷疤。
“兄弟,我欠你一條命。”
王國棟痛的身體不住抽搐,臉上依然做出那讓他放心的木納笑容。
“兄弟!我他媽的又欠了你一條命!”
王國棟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躺在病牀上,儘管臉色已經蒼白,還是**着嘴角做出憨笑的表情。
當年的漢子,當年的救命恩人,當年的生死兄弟此時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唐天豪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拉起王國棟,順手一個耳光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王國棟捱了一個耳光看到了唐天豪那張複雜到無法形容的表情呆住了。
哇
王國棟一把抱住唐天豪嚎啕大哭起來,即便在死亡線上遊蕩的時候,即便在同閻王爺商量是否該進入“陰籍”的時候,都沒有讓這當年鐵打的漢子流下一滴眼淚,如今的他卻無法止住自己眼中流下的淚水。
唐天豪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這位老戰友,好兄弟抱着自己痛哭。看着王國棟身上那數不清的傷痕,看着那數條至今還露着骨頭的新痕,唐天豪知道對方需要發泄。
王國棟足足哭了一小時二十七分鐘才停了下來,唐天豪痕輕易的可以計算出時間,這是他們特種兵的必修課。
唐天豪讓王國棟坐在牀上,順手從自己穿着的那套戰鬥服中取出攜帶並不多的緊急救護傷口的工具,一邊認真的清理着王國棟背部那深可見骨的傷痕,一邊輕聲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國棟因爲唐天豪沒有給他上麻藥就縫合傷口,痛的輕輕呻吟了一聲,額頭瞬間佈滿了汗珠咬牙說道:“我是一個多月前醒來的。不知道爲什麼,身體中的力量幾乎全部消失了。可以使用的力量大約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那麼大小。本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被這裡的人給救了。誰想到當他們發現我是廢物之後,就開始嫌棄我浪費糧食。這裡的領導人同幾名青年人更是逼迫我用身體去幫助他們設下陷阱,誘捕那些變異生物。這些傷害就是我在拼命躲閃時候留下的,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唐天豪在縫合王國棟身上最後一條傷疤的時候,手中的縫合線卻提前消耗光了。
“等一下,我去要一點。”唐天豪起身要走,王國棟一把拉住唐天豪的手腕搖頭說道“算了,他們不會給的。對了你還沒有吃飯吧?先吃點東西吧。”
唐天豪接過“食物”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了半天,嘴角微微**了幾下,一字一句的問道:“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不是打獵分肉嗎?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樹葉中摻雜一點玉米粉!這他媽的是人吃的嗎!”
“小聲一點,小聲一點。”王國棟連忙雙手拉住唐天豪說道:“別讓他們聽到,不然……”
“真可惜,我們已經聽到了。”小木屋的門被人給一腳踹斷摔在了地上,兩名**着上身的年輕人分別手拿一根木棍獰笑的說道:“住在這個房間中的都是廢物。我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廢物。今天正好給你這新來的上上規矩。”
“規矩?”唐天豪點點頭說道:“是該上上規矩了。”
“天豪!別動手!我問過了,咱們醒來的人力量都會消失。你或許還不知道……”王國棟急了,跑到唐天豪前面給年輕人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道:“兩位將軍,我這朋友剛剛甦醒不懂事,還……”
“給我起來!”唐天豪一把拽起地上跪着的王國棟喊道:“咱們毒狼部隊除了兄弟父母,誰他媽的都不配讓我們跪!我欠你兩條命!兩條!永遠沒辦法還的兩條命!我看到他們這麼對你,若還無動於衷!我他媽的還算人嗎!”
“你們兩個雜種給我出去等着!”唐天豪咆哮着拿起房間唯一的一張板凳,用另一邊的肩膀架着王國棟,手中提着消防斧向門外走去說道:“兄弟,看着。咱們毒狼有仇必報的傳統即便沉睡了五十年,它依然還流淌在我們的血液中。”
兩名年輕人哪裡見過甦醒後的人有如此猖狂的,率先走出門外在山寨裡面吆喝的罵了起來,很快周圍幹活的人紛紛圍了上來。
唐天豪架着王國棟走出房間,將板凳放在木屋牆的前面,讓王國棟坐下之後好有一個依靠。
圍觀的人不小數百人,一名老婦人走到兩名年輕人面前耐心的勸着:“虎子,豹子。這些人也算是我們部落的一份子,何必這樣欺負人呢?他都那麼慘了,就放過他們吧。”
名叫虎子的年輕人不屑的一笑:“老太婆,沒有我們哪裡有你們今天這安穩日子過。一邊呆着去吧,少惹大爺我生氣。這兩個廢物在這裡供他吃供他住,還不知道感恩,再不教訓一下豈不是要造反了?”
一旁觀看的不少年輕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就連不少小孩子也在點頭,唯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紛紛搖頭一臉的不贊同。
“沒錯!兒子!你說的太對了!”一名胖女人得意洋洋在人羣中喊了起來:“虎子!教訓一下這些廢物!”
唐天豪看着每一個人的表情,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
“別打!別打!”夏琳此時依然披着他那破布麻袋裝跑進人羣喊道:“阿豹!虎子!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別打!”
兩名正在興頭上的年輕人臉上露出無法相信的嘲笑笑容,手中的棍子指着唐天豪說道:“我打不過這個廢物?這些沉睡了五十年的廢物別說是我,就是十幾歲的孩子也能打贏他。”
“是嗎?”唐天豪邁步走上前去,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的目光。
“你這個膽大的廢物!”虎子舉起手中的棍子朝唐天豪頭上拍去。
“不要!”夏琳驚聲尖叫的喊到。
別人都在以爲他是要勸阻虎子,卻不知道他說的不要,是希望唐天豪不要動手。
生死兄弟都被折磨成爲這個樣子,不動手報仇還能算人嗎?唐天豪一絲冷笑,身體輕輕一側躲過了木棍的攻擊,腳下步法一轉來到虎子身後,雙手抓住對方的腦袋猛然一扭!
咔嚓
早已經聽的麻木的骨頭斷裂之聲,唐天豪首次感到這種聲音如此的悅耳。
抓住虎子肩膀的雙手一鬆,虎子猶如一攤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周圍的人們都驚恐的看着唐天豪的雷霆手段。
一名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在唐天豪的手中彷彿就像嬰兒一般柔弱,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剛纔還神氣活現的人就這麼完了……。
“廢物?現在的你連廢物都不如。”唐天豪看也不看地上已經完蛋的虎子,冷冷的盯着一臉驚訝的阿豹:“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可惜,我不打算讓你留下遺言……”
“快跑!”夏琳張開雙臂向唐天豪猛然奔去,希望可以抱住唐天豪來增加阿豹逃跑的時間。
阿豹聽到這裡轉身向人羣外跑去,唐天豪側身躲開夏琳的撲抱,順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坐在他身後椅子上的王國棟露出一絲笑容。
唐天豪在毒狼部隊中最拿手的不是近身格鬥,而是投擲石塊。因爲準確度極高,力量又足夠有力,得到了人體狙擊步槍的外號。
阿豹剛聽到而後響起風聲,還沒反應過發生了什麼事情,腦後頓時爆出一陣紅色血漿,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眼神。
紅色的血液流淌過後,一絲絲白色腦漿隨着那後腦的破洞也紛紛流了出來。
王國棟臉上綻放出一絲帶有光彩的笑容,虛弱的擡起手伸出大拇指對唐天豪說道:“寶刀不老。”
唐天豪活動了一下右手的五指:“手感還是那麼的好。”
眨眼之間殺了兩人還能如此談笑風生,周圍圍觀的人們都呆了,也都怕了。沒有人想到,也沒有人敢想去給那兩名同伴報仇,幹掉這兩個“廢物”。
夏琳呆呆的看着死去的兩名部落族人,猛然間衝向唐天豪雙手廝打着唐天豪吼道:“你還是不是人!他們就算做的不對,也不該殺了他們!我爲什麼會救你這樣的殺人兇手回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唐天豪任由夏琳廝打着自己,面無表情的說道:“用活人做捕獵誘餌他們該死,用活人做捕獵誘餌卻不給誘餌療傷他們該死,捕到的食物不分給誘餌一星半點,只給吃混合着玉米麪的樹葉他們該死。這人救過我兩次性命,他們卻如此對待他!他們罪該萬死!”
“誘餌?療傷?樹葉?”夏琳呆呆的看着唐天豪問道:“你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懂?”
“聽不懂?”唐天豪一絲冷笑將口袋中王國棟的食物扔給了夏琳說道:“那總該看的懂吧?怪不得我那些戰友都無法活過一年,這樣的待遇能堅持一個月就是鐵人了!”
夏琳沒有聽到唐天豪的話,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那無論如何很難算是食物的物體輕聲說道:“怎麼會?怎麼可能?爲什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
“你還我孩子的性命!”虎子的母親從驚訝中恢復了過來,抄起一根木棍就向唐天豪衝了過去。
“剛纔咒罵國棟最兇的就是你,別以爲女人我就不敢殺!老人婦孺兒童!只要對我揮刀想取我性命者!一律殺無赦!”唐天豪手腕一翻將幹掉了十幾只喪屍的消防斧拿在了手中,太陽從密佈的烏雲中送出一絲陽光照在那沾滿了鮮血的斧頭上,散發出一陣妖異的光芒。
憤怒中虎子的母親頓時停住了腳步,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只要她真的衝上去,對方就真的敢用斧頭把自己給劈了,而且還是那種毫不猶豫的。
“都住手!”族長吆喝了一聲,身上隨便披着一件野獸的毛皮走向唐天豪,人羣自動給這位部落的首領讓開了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