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白交線
“林若晨,林若晨!”她大喊道,走廊裡到處迴盪着她絕望的呼喊聲。
殭屍一步一步向她緊逼了,喚作平常遇見這種情況,她肯定是拔腿就跑了,不過因爲之前已經遭遇過這麼多殭屍,也沒有這麼恐懼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覺得愧對林若晨,所以想盡快將殭屍解決掉。
她不退反進,等到走近一點的時候,一個竄步過去,大喊一聲“找死”(嘿嘿,緊急的時候,她也不想想對方是生是死了),飛起一腳踢在殭屍的胸部,殭屍雙手迅速抓住殭屍的脖子,用力一扭,再一甩,脖子就斷了,殭屍動彈不得了,但一根喉管還粘連着屍身,她看見腳下有一塊石頭,便撿起來,狠狠的補上一砸,一小股綠油向她的臉上猛濺,她往後一仰,綠油就直接噴到了牆壁上,沿着牆壁滴落而下,形成一條綠線,看起來十分詭異。
李淑文一邊掩着鼻子,一邊快步走到鐵門前,觀察了一下,沒有異樣,便急得在牆壁上亂錘亂踢,果然不到五分鐘,門口打開,她往前一撲,藉着衝力,一下子就過了橋,然後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往剛纔的方向跑過去。
但讓她納悶的是,她怎麼找都找不到剛纔的入口,愣愣的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才轉念一想,這地方密佈着這麼多機關,只要看到異樣之處,就猛踢猛砸,也許就能誤打誤撞,找到入口,救出林若晨。
一道極爲微弱的光,從牆壁裡面射出來,開始她還以爲是發射的光芒,後來才發現這道微光顏色有點特別,淡紅色的,趕緊在發射光源的地方敲了敲。
果然有動情了,只聽到一聲咔嚓聲,牆壁就裂開了,等到剛好擠進去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也不管遭遇到什麼不測。
一踏進裡面,她同事看到一左一右兩條通道,唯一不同的是,左側的通道射來一道道凌亂而詭異的白光,而右側是深不可測的一片黑,而她正好就站在黑白的交線上,這讓她感到自己彷彿是被撕裂成兩半一半,邪門,她暗中叫道,不由自主往後退縮了幾步,然後才壯起膽往白光的方向走動,順着光芒轉了九回,纔看到光芒是從一個窗戶裡面發出來的,她湊近一探,這不探不要緊,立刻驚呆了,愣在窗前足足達三分多種,纔回過魂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她撕心裂肺的在心裡面吶喊道:
“那麼,我是誰,她又是誰?我是誰,她又是誰?!我是誰?!”
原來她看到另外一個自己正在和林若晨一起,和一羣目無表情的人在纏鬥,而最令人膽戰心寒的是,這些人正是和她一起進來的隊友!
只是他們顯得十分的怪異,除了面無表情之外,動作卻十分的靈活,不像是殭屍。
她把目光停留在另外一個自己上,只見她的手法比自己要靈活得多,且套路豐富而沉穩。
打了大概半個鐘頭,裡面的她突然拉着林若晨的手,猛地從窗口飛越而出,李淑文趕緊往左側一閃,然後看到她的隊友也跟着一個一個凌窗而出。
她還在那裡呆立不動,那個她突然開口說道:
“你還不快走。”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便和他們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又轉了九道彎,到了黑白的交界線,她才發現那個她和林若晨又消失不見了,這讓她突然感到既迷茫又恐懼,從內而外的恐懼,這種恐懼深入毛孔和細胞,揮之不去,想叫又叫不出聲的恐懼。
她感覺到腳底下有些異樣,才低頭一看,就突然倒下來,被一股強力快速無比的拉往深不可測的黑暗。
在無邊的暗黑之中,她努力翻過身來,然後上身拼命一甩,頭就翻到了腳上面,她一邊使勁的抱着大腿,一邊千方百計想弄斷綁在腳上的繩子,在山窮水復的時候,她便顧不上這麼多,用牙齒狠狠的在繩子上又咬又磨,稍許,她用力一拉,繩子就斷裂了。
她迅速的站起來,靠牆壁摸索了過去,沒想到竟然又摸到了殭屍房,因爲門口大開,所以她可以直接闖到了鋼牀前面,一看鐵牀,赫然躺在林若晨,她又驚又喜,伸手出去想把林若晨抱出來,突然被一雙詭異的手推了出來。
她驚恐萬分的看着房間,除了那七排殭屍之外,就是林若晨了。
她再掃一眼殭屍羣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多了幾具新的殭屍,仔細一看,大駭得差點跳了起來,其中一具殭屍竟然和湯姆長得十分的相似!
林若晨上身突然立起來,全身通紅,不久便多出了許多水泡。
她仔細往鋼牀上一看,發現鋼牀似乎是被加熱,蒸發出一縷縷的水蒸氣。
林若晨的喘息聲越來越大了,到了最後竟然聲如洪鐘,口吐白沫,樣子十分嚇人。
這時,她聽到有人輕輕嘆息一下,之後突然從上面噴出濃濃的藥水,灑在林若晨的身上,緊接着鋼牀轉動了一下,就變成了一張純白透亮的冰牀。
林若晨平躺在冰牀上,雙目緊閉,眉毛上開始積雪了,感覺到他的脈搏越來越微弱,呼吸越來越緩慢,最後就像死人一般冰冷和僵硬。
那聲詭異的嘆息聲又響起來了,冰牀又轉動一下,就變回了原來的鋼牀,雪花也很快融化掉,流出了鋼牀。
林若晨不大一會,就甦醒了,看見李淑文問站在一邊,奇怪的問道:
“阿姨,你怎麼還呆在這裡,沒走啊?”
李淑文一時驚喜交加,說道:“阿姨惦記着你,又跑回來了。”
林若晨若無其事的爬下鋼牀,說道:
“阿姨,我餓了,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我很想吃東西了,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吃那鬼東西,看了就想吐,我就想到林子裡面抓魚吃,好好吃的魚,透明的哦,可愛死了,想養它們,可是沒辦法做到,那味道實在太棒了。可是……”
“怎麼啦?”李淑文看見他一副十分遺憾的樣子問道。
“這個時候,那魚很少,不知道躲哪去了,不過……”
“又怎麼啦?”她看着他那怪模怪樣的神態,直想笑,但還是忍住沒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