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沉默的態度，讓他一下子火起：“你到底想怎麼樣？還是我把帝尊叫回來，讓他餵給你喝？”
雲淺冷冽地抿起脣，不過瞧那臉色，已明顯有妥協之意：“端過來，我自己喝。”
顧小五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也終於找到治這丫頭的辦法，要麼是孩子，要麼就把帝尊大人搬出來壓她。
雲淺繼續沉默不語。
顧小五看着她舀着粥往口中送，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跟我回飄渺仙府，你身上的那顆玉石要配合飄渺仙府的靈泉，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雲淺低垂了眼簾。
片刻之後，她將空碗遞了回去：“你決定吧，我跟江家主告個別，之後應該就可以動身了。”
顧小五沉目盯着她：“你到現在，依舊不肯認他這個爹嗎？”
雲淺輕垂下眼簾，默聲不語。
“你別誤會，我沒有要干預你的意思，你家的事你自己決定……”
他訕訕一笑，起身離開。
雲淺瞧着他離去的背影，眸光微微地深了……
好在這姑娘情緒來得快，恢復得也快，瘋過一陣之後，有很快地恢復了正常，依舊是那個雲淺，自信沉靜，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臨行之前，她去跟江家主告別，江恆讓她放心地走，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不過，就在她快要出門的時候，江家主忽然出聲：“丫頭，你恨過爹麼？”
雲淺腳步一頓。
江家主希冀地等着她的答案，良久之後，小云淺輕輕地嘆息一聲：“不恨。”
江家主面上掠過一抹喜色，正欲說話，雲淺卻已經提步離開，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的心太小，留不出空間去恨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江家主的臉色微微地泛白……
從江家大門邁出去的一瞬間，顧小五看着她平靜如常的臉，終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變了，經歷一劫，她似乎少了些陽光開朗，多了些深沉和壓抑。
怕只怕，那些負面的情緒壓抑得太久，若是突然爆發出來，恐怕是會崩潰……
沒等他說話，小云淺倒是主動開口：“你先走吧，路上給我留些記號，我還要去一個地方看看……”
顧小五看着她冷漠離去的背影，脣角動了下，卻終究是沒有喊住她。
他大抵是知道，那是一個對她來說很私人很隱秘的地方，他這個外人，大概是不適合過去。
雲淺去了當初的那座山莊，小狐狸感覺到她的氣息，立刻跑了出來，一把撲進她懷裡。
“小淺淺，你可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
雲淺牽脣一笑，擡手揉了揉它的腦袋，卻又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老大呢？他在這裡麼？”
“誒？”小狐狸驚訝地擡起頭，“他不是跟你一起走的麼？你們沒有在一起麼？”
雲淺在它背上輕撫的手頓了下，眼簾緩緩的垂下，脣角的弧度忽地變得苦澀起來：“沒有，還沒有跟我在一起，以後……大概也永遠不會再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