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曉。”
葉珞脣邊的弧度，越發的苦澀了，“元妃娘娘恨我，她做了跟安如夏一樣的事情，去暗影樓買兇，我現在已經是他們的暗殺目標了。”
秦纖變色：“竟有這種事情？！”
葉珞頷首。
秦纖完全是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臉色有些青白：“邑天的母親，看着不像是這種人啊。元妃在後宮，可是出了名的賢良淑德、安分守己。”
葉珞從袖中，取出一張紙。
秦纖接了過來。
白字黑字，暗影樓的暗殺令。
當初，葉珞、司御天、慕傾顏，闖入暗影樓的時候，魘已經撤走了，但是這一張暗殺交易的單子，並沒有帶走。
秦纖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着：“八千萬……”
數額，剛剛好。
“元妃娘娘，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嘶啞的聲音，不敢置信的語調。
“她恨我，恨我奪走了司御天。”葉珞深深地看了秦纖一眼，道，“秦姐姐，我當你是自己人，有些事情，我感覺，你有知道的必要。”
葉珞把她和司御天、司弒天三人深夜潛入皇陵，所見到的情況，都跟秦纖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至於元妃控制司御天，元妃暴露出本來面目，以及牽扯到千凌的一些事情，也簡略的徐叔了一遍。
秦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手中的玉質菸斗，竟然被她給生生捏碎了，蒼白的臉上佈滿了冷汗，匯聚成小溪，汩汩流下。
“邑天，邑天還活着？”
秦纖的聲音，從嘶啞，變成了哽咽。
她伸出一隻手，捂住了嘴，防止更爲脆弱的聲音，泄露出來。
她是一個堅強到不會哭的女人，有多少年了，不知眼淚爲何物。可這一刻，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只能放縱淚水洶涌傾瀉而出。
大喜，大悲。
差不多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是，他還活着。皇陵裡的屍骨，不是他。”葉珞眼神堅定，言之鑿鑿，“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御，御會親自把那一句漆黑的非人類屍骨，展示給你看。”
秦纖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不，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秦纖對葉珞的信任，是絕對的。
就像葉珞對她的信任，也是絕對的一樣。
如果葉珞不夠信任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自己的。
“我只是不能接受，邑天爲何要詐死。”秦纖伸出雙手，捂住了額頭，儼然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樣，狀態比當時剛剛知道真相的御，好不了多少，“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騙了所有的人？爲什麼，邑天你要藏的這麼深？爲什麼，你的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太多的問題，幾乎把這個女強人給壓垮了。
精神上的刺激，永遠比身體上的傷害，要嚴重得多。
葉珞在一邊靜靜地等着，半個小時之後，秦纖的情緒才稍微平復了一些，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了。
“葉妹妹，你說邑天他，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這是必然的。”葉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