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劍弄風 115絕劍弄風 108
絕劍弄風??108
杜如鳳瞪圓了眼睛,還未反映過來,那房門已當着她的面,“砰”的一聲關上。
杜如鳳只覺喉中發癢,想要大聲吼叫,讓哥哥出來,可是想到方纔,柳如風似乎並未掙扎、反抗。杜如鳳憤怒高昂的頭,又垂頭喪氣地低了下來。
整整一夜,杜如鳳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總覺得似有似無的響動聲,自隔壁房間傳來……
第二天,杜如鳳頂着兩個黑眼圈,早早便坐在院子裡,等了半天,方見南宮天幕與柳如風出來。
“哥哥,你沒事罷?”杜如鳳一躍而起,撲向柳如風,左看右看、上瞧下瞧。
柳如風怔了怔,笑着摸了摸杜如鳳的長髮,道:“沒事!”
南宮天幕微笑着,看着兩人,這兩日吃飽喝足,又得柳如風的確認,自然是看着什麼,也極爲順眼!
突然,南宮天幕神色一變。
破空之聲突起,滿天劣質木箭自院外射出,直撲院中三人而來。
柳如風抓着杜如鳳,運力一甩,將她扔向了身後的房中。反手拔出腰間長劍,攪碎了那粗糙的木箭,足尖一點,人已落至了南宮天幕的身邊!
“什麼人?”南宮天幕冷哼一聲,衣袖一拂,內力透出,零零星星射至身前的木箭被震得粉碎。
四周無人,也無聲回答。又一潑劣質的木箭,自院外兩側射出!
南宮天幕與柳如風對視一眼,這些木箭做工粗糙,放箭之人的臂力也不算太強,但這般射進來,總也是個麻煩!兩人一左一右,飄身躍起,長劍翻轉,護住全身,躍出院牆!
數十名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衣裳紛雜,手持木弓的人正立在牆外,眼見南宮天幕突然躍出,皆是面帶驚訝,未能想到,敵我不明,院牆兩側木箭齊發,院門正中悄然無聲,這絕谷谷主竟然不走院門,卻向着明顯向着這人多之處躍出!
“你等是什麼人?爲何偷襲本座?”南宮天幕落下地來,長劍一揮,將正擋在下方,太過驚訝以至尚未反映動作的兩人劈作兩半,沉聲喝道。
數十人正摩拳擦掌,正待一涌而上,卻又被南宮天幕乾淨利落的兩劍震懾當場!
“本座再問一次,你們是什麼人?”南宮天幕眉頭一皺,這些人臨敵之際,竟然發呆?!哪裡來的這些不入流的人?
“啊啊啊……幫主,少幫主被人殺了!”那數十人似被南宮天幕這一句喝問驚醒,人羣亂蓬蓬的發了一聲喊,竟然調頭便向院門方向撲去……
南宮天幕目瞪口呆地看着數十人亂糟糟地跑向院門,雖然先前在院中時,發現木箭是自兩側而來,正面院門沒有一個木箭,便心知院門前方定有埋伏!可是此時這些人竟然沒有一點掩飾,連叫帶嚷的,便直接跑向院門,豈不是白白的泄露了自家的埋伏……
南宮天幕搖了搖頭,看着衆人奔逃的背影,與其說,他們是武林中人,不如說他們不過是會了幾個把式的平民百姓……
南宮天幕心中有了底,看也不看腳邊的兩具屍體一眼,便也不慌不忙地跟在這些人身後,行向院門。
行至院門前,那羣人向着正守在門前的五十來人的後面,一名扎須中年大漢撲去,口中紛紛叫嚷個不停。一時間,有如數十個蒼蠅,嗡嗡亂響,讓人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閉嘴!”中年大漢暴吼一聲,道:“都閉嘴!王五,你來說,你們不在那邊守着,跑來這裡做什麼?”
看來這大漢在衆人裡,極有威望,一聲暴喝,衆人果然紛紛閉上了嘴。
一個青年漢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說道:“幫主,剛纔院子裡的人飛了出來,把少幫主殺了!”
“什麼?”中年大漢呆了一呆,道:“你說武兒被殺了?”
中年大漢似才反映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那王五的衣領,怒火沖天地咆哮着道:“哪個不張眼睛的王八蛋活膩了?敢殺我的兒子?!”
那王五被抓着衣領,拎了起來,脖子被衣領勒住,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翻着白眼,拼命掙扎了起來……
“咳!你們是什麼人?”南宮天幕看不下去了,哪裡來的這羣活寶?
中年大漢卻是理也未理南宮天幕,提着那王五,使勁的搖晃,暴喝道:“是誰?是誰?”
那王五顫顛顛地伸了手,指向南宮天幕。
中年大漢的眼睛終於是瞧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南宮天幕,道:“是他殺了我兒子?”
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王五拼命點頭。
中年大漢一把扔開了王五,拖着一把五尺長的長柄大刀,便向着南宮天幕衝了過來,口中喝道:“他奶奶的,敢殺我兒子?老子活劈了你!”
南宮天幕嘆了口氣,這人說招式沒招式,說內力沒內力,雖然一把長柄大刀揮得是虎虎生風,卻是全憑了一把子蠻力!
持劍的右手微微一動,正要一劍劈出,卻見眼前人影一閃,柳如風已落至身前,劍光一閃,那當頭劈來的長柄大刀已斷成了兩截。柳如風飛起一腳,踢在中年大漢的胸腹間,將那大漢踢得凌空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直撞到了後方的泥牆,方纔停了下來。中年大漢手足抽搐了幾下,落下地來,軟成一團,口鼻間鮮血直冒,眼見着,是沒有活氣了……
南宮天幕微微一笑,柳如風身上血腥之氣極重,而來的方向只得他一人,顯然那邊的人,已是盡數被他解決了……
場間衆人呆了一呆,齊發一聲大喊,竟然轉身便向外逃!
“想走?”南宮天幕冷笑一聲,身形一動,卻不是追向前方人羣。
南宮天幕高高躍起,長劍一揮,向着一旁的大樹,接連揮出了八劍!
轟然一聲,大樹四分五裂,炸了開來,一條人影自樹間竄出,身形連閃,讓過南宮天幕的長劍,便想要向外逃去。
面前劍光一閃,卻是柳如風已到了那人身前。那人影避之不極,只得揮出手中鋼刀,“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那人被逼了回來,落下地來。
柳如風眼見逼回了那人,也不停留,反身撲向外逃的人羣。
“閣下何人?”南宮天幕打量着那人,一身青綠的緊身勁裝,年過三十,手持鋼刀,尖嘴鼠眼。南宮天幕確認自己並不認識此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那賊眉鼠眼的漢子眼珠一轉,說道:“這位公子,在下不過是路過此處,看着這些人聚攏來此,一時好奇,跟了過來,瞧瞧而已……”
南宮天幕冷笑,道:“難道不是閣下讓他們來,試探本座?”
那漢子心中一凌,原想着這金銀幫,在這十鄉八鎮的,還有些名氣,便挑唆了他們,來找這絕谷谷主的麻煩,多少也能消耗他一點功力,待得他們兩敗具傷,自己兄弟再坐收這漁翁之利……
只是算盤雖然打得很好,卻不想這金銀幫卻只一羣酒囊飯袋,一點武功也無,死了幾十人,便嚇得落荒而逃!
漢子苦笑一聲,道:“這是哪裡的話,在下真是路經此地……”
南宮天幕冷笑一聲,長劍斜舉,指向那漢子,道:“既然你不肯說,本座也只有擒下了你,再作打算!”
漢子眼珠咕魯魯亂轉,腳下後退一步,鋼刀橫胸,謹慎地盯着南宮天幕。
“什麼人……賊子!竟然敢來這裡偷東西?!還想跑?給姑娘我留下!”正在此時,院中一聲巨響,呼呼鞭聲之中,杜如鳳嬌叱之聲響起。
那漢子臉色一變。
南宮天幕心中一動,原來這人的目地,卻是將自己拖在這裡,讓同伴進入院中?身形一動,便向着院中撲入。
杜如鳳的武功不高,雖然用鞭,也難保不會被人認了出來!南宮天幕暗自焦急,背後風聲一動,南宮天幕想也未想,反手一劍劈出。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南宮天幕身形停了一停。
“南宮谷主,要去哪裡?”那漢子悶哼一聲,大喝道,卻是不退不避,鋼刀一揮,又撲了上來。
南宮天幕眉心一緊,這人武功不錯,卻是遠遠不如自己,如此糾纏,只怕是想將自己拖在這裡,好方便他同伴的行動……
他們想要從自己這裡偷取什麼東西?南宮天幕身形一閃,讓過那漢子的鋼刀。
那漢子卻是不依不饒,又是一刀砍向南宮天幕背後。
院中鞭聲更急,杜如鳳的呼喝之聲雖然中氣十足,卻已有了焦急之意。
南宮天幕皺了皺眉頭,猛地吸了口氣,轉身一劍,已是提起了八層功力,正正一劍,直劈在那漢子的刀身之上。
那漢子只覺刀上一股大力傳來,心中駭然,自知這股內勁並非自己所以抵擋,腳下一頓,飛身後退,直退至了後方泥牆,方勉強泄去了刀上的強橫內力!
南宮天幕身形一閃,已躍入院中。
這絕谷谷主年紀輕輕,竟然練得如此深厚的內力?那漢子驚駭地望了望院牆。略一猶豫,已聽得牆後傳來細微風聲。那漢子跺了跺腳,望了院落一眼,身形一展,躍上一旁樹稍,幾個起落,消失了身影。
柳如風轉出泥牆,望了眼那遠去的身影,略一遲疑,四周不見南宮天幕的身影,想來那人也不至這麼快便能對付得了谷主,院中勁風之聲傳入耳中,柳如風飛身掠向院落。
南宮天幕躍回院中,正見一名中年灰衣男人,一手提着一根鐵棍,一手抓着一個不小的包裹,正一面抵擋、躲避着杜如鳳的長鞭,一面靠向院後。
南宮天幕眼神一掃,那包裹不是柳如風放在自己房中的行禮,又是什麼?
南宮天幕冷哼一聲,足尖一點,劃過院落,落到那灰衣人身前,長劍一挑,刺向那人腹間。
灰衣人一驚,鐵棍一擡,擋住了長劍,背後風聲又起,灰衣人身形一很矮,彎腰低頭,讓過鞭稍。
南宮天幕已是擡起一腳,踢在灰衣人的腰側,將他踢回了院中。
灰衣人不及起身,就地一滾,讓過呼嘯而來的長鞭,正待翻身而起,只覺身上麻穴處一涼,整個人就癱在了地上,動不了了。
南宮天幕收回了手指,落在灰衣人的身旁,看了看正自院牆上躍了進來了的柳如風,略感詫異,挑了挑眉,道:“那些人都解決完了?”
柳如風看了一眼地上動彈不得的灰衣人,眼神快速地掃過南宮天幕與杜如鳳兩人身上,南宮天幕氣定神閒,杜如鳳也是一身整潔,只除了有些喘氣。柳如風鬆了口氣,走了過來,躬身說道:“回谷主,夜八帶了人來了,正在客棧裡堵住了那些人,屬下便先回來了。”
夜八?南宮天幕挑了挑眉,不是吩咐他留在影殿的麼?不過現下還不是猜測夜八爲何到此的原因,反正一會收拾完了那羣人,夜八自會進來稟報!
南宮天幕點了點頭,看着地上的灰衣人伸腳踢了踢,也沒用力,問道:“你是什麼人?”
灰衣人緊閉着嘴巴,也不看院中三人。
柳如風走了過去,彎腰拾起了落在地上了包裹,拍了拍灰,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打開看了看,迎着南宮天幕詢問的眼神,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少了什麼。
杜如鳳喘息了一會,方走了過來,道:“谷主,方纔這人偷偷摸了進來,我聽到響動,才一出門,就發現這人拿着我們的包裹,正要逃走,可是你們不在院中,所以鳳兒才動了手……”
南宮天幕回頭,對着杜如鳳笑了笑,道:“嗯,鳳兒這次做得很好!”
杜如鳳眨了眨眼睛,轉頭望了望一臉笑容的柳如風,吐出口氣,自去石桌旁坐了。
“你不打算回答本座的話麼?”南宮天幕看着一言不發的灰衣人,臉色一冷。
柳如風將包裹放入了房中,轉身出來,正見南宮天幕也不再問,輕輕的俯□來,手指緩緩地在那灰衣人胸前點了幾下,便也不再理會,自去桌邊坐了。
柳如風端上熱茶,南宮天幕悠然自得地端了一碗,慢慢地抿了一口。
地上的灰衣人已是臉色慘變,額上冷汗密佈,忍了半響,終是再忍耐不住,張口慘叫了起來,無奈他麻穴被制,身體雖然已經疼得發抖,卻也只能僵在那裡,動也動彈不了。
不多時,那灰衣人已咬破了嘴脣,大聲喝罵道:“南宮谷主,我不過是想來偷來銀錢,落在你的手中,是小人的不是,你、你饒了小人罷!”
南宮天幕輕笑,看着地上的灰衣人那痛苦的雙眼,說道:“偷銀錢?明知本座的身份,跑來本座房中偷銀錢?你說說看,本座能信了你麼?”
灰衣人哀聲慘叫,道:“小人真的只是……只是想要偷些銀錢……”
南宮天幕輕輕吹開了碗中的茶葉,嘆了口氣,道:“不急、不急,什麼時候,你想說真話了,再說與本座聽罷!這斷脈逆血雖然很痛,但要死人,還需要三天三夜!本座不急!”
半響,那灰衣人叫聲漸弱,最後終是支撐不住,叫道:“南宮谷主,你、你給我一個痛快罷!昨日我兄弟二人聽得傳聞,說那蒼穹山莊的問天寶刀與刀法,落到了南宮谷主手中,又正遇上南宮谷主在此,方纔起了貪念……”
南宮天幕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頓,眼中冷芒一閃,左手一擡,手指凌空連點,問道:“你們是誰?”
灰衣人只覺胸前幾處微微一疼,原本體內血氣倒流的痛苦立時一停。灰衣人鬆了口氣,雖然麻穴並未解開,但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手法,顯然是已被解了開去。
看着五步開外坐在石桌旁邊的南宮天幕,灰衣人心中一涼,竟是隔空點穴?這絕谷的武學當真如此高深莫測?!
“在下兄弟二人,江湖上人稱‘漢中二義’,先前院外那個,是在下兄弟俞步,在下馮孝。”當下,灰衣人也不敢再轉動心思,別說等人來救,只怕到時,不過是多了一人陷在這裡!
南宮天幕點了點頭,看着那灰衣人馮孝的眼睛,道:“馮孝?!你說你昨日聽說問天寶刀與問天刀法在本座這裡?”
馮孝心知脫身無望,倒也痛快。原來,他二人昨日一早,便聽得了一名手下來報,說是有人在鎮子裡的酒館,喝醉了酒,說出了問天寶刀與問天刀法皆是絕谷谷主搶走,蒼穹山莊也盡數毀在了絕谷谷主手中,不過,絕谷谷主也沒能討到便宜,隨身二十來名影衛、五名侍衛盡數死在了蒼穹山莊,只有絕谷谷主與一名侍衛、一名侍女逃出!
還將南宮天幕等人的容貌身材一一描述了一番。
這漢中二義兩人不由得動起了心思,高深的武學,縱橫江湖,誰不想要?絕谷雖是名傳江湖,但若是身邊影衛、侍衛死傷汰盡,想來,逃出的三人,也身負重傷!兩人一番合計,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便挑唆了當地一個金銀幫的小幫會,先來引出南宮天幕等三人,想着依靠這金銀幫百來人,纏死這絕谷谷主的兩名手下不成問題,再由俞步纏住絕谷谷主,而馮孝則潛入院中,偷取問天寶刀與問天刀法!
主意是打得挺好,不想,柳如風出院便殺了一側的二十來人,又殺了那金銀幫的幫主,結果這根本就不會武功的金銀幫,當場一鬨而散。而馮孝進入院中,偏偏又被留在院內的杜如鳳發現,纏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唔唔…………
謝謝大家的意見與建議…………
煙都記錄下來了,修改時會注意一些的……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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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昨天是hua346763229、0兩位的生日,今天這章,煙自覺份量還算足夠了吧…………
祝兩位生日快樂哦…………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