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午後,放在尋常人的生活,此時應該飽飽地美餐一頓,或者已經開始飯後小憩。
輪到此時此刻的國際特種兵大賽現場,空蕩蕩的狼牙要塞外,看似平靜的氛圍下,一股暗潮在慢慢涌動。
在兩大要塞中人的視角,前方白茫茫看不真切的大霧中的古城,彷彿被一隻大手掀起了神秘的幕簾,露出了真容。
城角下,有隊穿着迷彩服的特種兵鬼鬼祟祟探出了頭腦,領頭的黑皮膚小矮子滑稽地擺了擺手,一隊人竟是無視了他們這些大活人,還是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活人,堂而皇之扛着槍炮對着他們,臉上都是輕鬆之極的嘻哈神色。、
兩大要塞的人面面相覷,想到今天上頭突然下令改變的攻城策略,故意裝作目不斜視忽略了這羣看着搞笑的敵人。
而他們的故意忽略之舉,更叫梅澀他們底氣十足,認定了有陣法的掩護,敵人決計發現不了他們,神色愈加放鬆。
近了,還有幾步就進入火箭炮的射程,這段距離算是最保險的距離,一旦敵人發覺不對,他們隨時可以逃跑。
前幾次,梅澀哪怕知道這層保護膜的厲害都不敢冒進,慎之又慎地帶人在火箭炮射程之外攻擊敵人。
但是這次不了,梅澀有心搞一局大的攻勢,膽肥了硬是擺了擺手叫人繼續前進。
除了炮手,大夥距離敵人之近,都進入日常射擊訓練的射程中了,這個時候敵人亂槍齊射都足可以把他們打成篩子。
可是沒上司的命令,縱使看着敵人手癢,兩大要塞的人沒一人敢動。
梅澀滑稽地在敵人眼前蹦來蹦去,人家毫無反應,目中無他,似乎只專心思考怎麼攻城。
梅澀咧開嘴樂了,興奮無比地招手,命令衆人攻擊。
下一秒,異變陡生。
粗蠻的手臂緊緊勒住梅澀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大力帶動下,梅澀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放到,差點折了脆弱的脖子。
面對着梅澀的衆人大驚,等注意到不止梅澀身後的人發難,許多雙眼炯炯放光的敵人也
盯準了他們,登時一股寒意從脊柱升上,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快把他們凍僵。
“不好了,他們能看見我們,快逃啊!”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其他人遊魂附體趕忙逃竄,頃刻間陣型亂成一團,急於逃命時還有人推搡友軍,引起不少罵聲。
兩大要塞的人看着只有解氣,同時殘忍的目光依舊放在梅澀和他的手下一干人等身上。
仗着有陣法的厲害,耍他們還好玩吧?
難怪最近大夥巡營的危險度都急劇提高,原來就是這羣龜縮在城裡的敵人搞的鬼。
決不能放過他們,要爲那些倒黴受傷還以爲是自己人打得的弟兄報仇!
騰騰殺氣把自己包圍,梅澀再傻也明白敵人是有備而來,等的就是他們自投羅網,腸子都悔青了。
“啊,誰來救救我。”梅澀絕望地掙扎,被人一個槍托砸到後腦,打得血肉模糊,梅澀眼前一片昏花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被勒着他脖子的老兄拖拽着往主帳走。
梅澀很清楚主帳裡的人是誰,立時驚恐地尖叫撲騰,生怕自己到丹尼斯那個魔王面前被生生折磨而死。
“老實點!”勒着他的人不耐煩了,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梅澀口鼻流出血來,精神也萎靡了。
丹尼斯好整以暇等着自己人凱旋歸來,結果果然沒讓他失望,梅澀作爲敗軍之帥被壓到他面前。
“怎麼又是這個黑皮。”丹尼斯嫌棄地看梅澀那一頭一臉的血,擺擺手,賽斯文立刻代替粗蠻軍漢奪過梅澀,將人重重踹倒在地,抓住他頭髮往地上猛磕,直打得梅澀奄奄一息,丹尼斯才咳嗽一聲表示滿意。
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梅澀,丹尼斯想,他和這個黑皮也是淵源不淺。
在他身上,自己吃了沈飛幾回癟。
風水輪流轉,總算把這個臭小子逮着了,只要一想到喬治爲這小子先是受了沈飛的黑拳又在亂戰中被沈飛擊斃,丹尼斯垂下眼,身上的氣勢醞釀到了頂峰,無比危險。
“你叫梅澀對吧?我問你,你們城外的陣法到底怎樣能破。
”
梅澀意識不清回答不了丹尼斯的問題,丹尼斯不耐煩地皺眉,賽斯文鮑勃等人又是對着梅澀一陣拳打腳踢,末了潑一盆冷水,冰得刺骨,梅澀也清醒了。
疼得條件反射蜷縮身體,梅澀凍得牙齒打哆嗦,聽清楚丹尼斯又一次發問,他明白過來,他之所以沒被人直接打死,還留着口氣就是因爲丹尼斯想知道攻破保護膜的辦法。
梅澀笑了,一口白牙在無比悽慘的臉上看起來十足陰測測。
“有本事打死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梅澀心裡懊悔,愧疚沒能聽大神和葛隊的吩咐守住城,被身邊人蠱惑自己也迷了心竅,白白自投羅網落得這樣下場。
知道自己一錯再錯,梅澀不打算再犯第三次愚蠢的錯誤。
想要知道保護膜的秘密,休想!
他死了沒關係,大神狼牙的諸位還在,狼牙要塞破不了,他們這些人雖敗猶榮。
“嘴還挺硬。”覺得一定勝券在握,丹尼斯也不介意陪梅澀耗點時間。
他也不顧重傷的身體,走下去扭了扭脖子,捏着拳不斷爆出噼啪的骨節聲,衝梅澀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酷刑,baby。”
不知道要塞被圍的形勢生變,沈飛他們還在匆忙趕路中。
“快了,再走過古格賽爾峰的盤山公路就到咱們要塞了。”
要不是爲了隱蔽行蹤,不被宵小惦記,按照葛明順張揚的性子,早就槍一架直升機大搖大擺飛回自家大本營了。
用腳趕路,慢的不是一星半點。
兩天兩夜,風餐飲露的狼牙衆人風塵僕僕,身上髒兮兮的猶如乞丐。
沈飛的潔癖就算在經歷這麼多事後得到改善,也受不了又髒又溼的衣服緊貼在身上。
更別說偶爾遇上山間小雨,雨水混泥涓流而下,看着眼前的髮絲滴下渾濁的泥水打在臉上,似乎呼吸都充滿泥腥味。
他心裡緊繃着一根弦,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逐漸化成困於籠中的猛虎,壓抑着自己的燥怒終究要爆發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