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績下來了,不出劉佳佳的預料,她的成績是年級前十。
沈飛對此淡淡一笑,不用劉家通知,自己打去電話請辭。
他不需要再做家教兼保鏢了,身上卻一點也不輕鬆。
夏茹冰那裡,他和劉家人保持同一口徑,還是以保安的身份留在林江大學,也算是在明面上有個正經職業。私下,他藉由和夏茹冰的朋友關係,請了個長假。
此刻,沈飛拿着一張發黃的信箋走到林江市相對發展落後的景陽區。
五年前,他們和小智在這裡面臨生死危險,不得不展開逃亡。
也是在這裡,小智爲了救他被榴彈擊中,永遠閉上了眼。
歲月變遷,五年時光匆匆過去,過去被當做工業園的景陽區因爲多數建築違建,位置尷尬,原來的工廠早已遷徙。
這裡靠海,工業設備遺留的污染源沒有專人處理不好動,這些廠房就留了下來。
面對這樣一座空城,沈飛帶着懷念和憎惡的情緒走入其中。
字條上寫着的是五年前沾滿他汗與淚的筆跡,他們當初就是被關在這兒——
五年前,他們兩個和從前一樣到處打零工養活自己。
沈飛有一天接到一個消息,說是親人要來接他了,他很高興告訴了小智。
小智半信半疑與他一起來景陽區,不想纔到約定好的地方就被人套麻袋關了起來,他們聽到關他們的人說,沈飛的器官要用來救什麼人。
沈飛不想死,小智和他一起逃跑,黑暗中他們沒看到那些危險人物手裡有槍。
嘭!一發榴彈就在他們身邊炸響。
這一逃就是五年,五年之後他回來了,帶着滿腔的仇恨和絕對成功的信念。
他會爲小智報仇,但是他在這之後不會鬆懈,一定會完成小智的心願。
沈飛眼睛酸澀,坐在這間破敗的小屋裡追憶當年。
要不是他的執着,小智不會跟他趟這渾水,也許就不會死。
小智,我回來了,你在天有靈看着吧,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攥緊拳從座位上站起來,沈
飛手上運勁,泛黃的便箋頓時四分五裂。
我沈飛回來了,那些老傢伙一個都別想跑!
帶着一身戾氣,沈飛本想打車,但是正好眼前是個公交車站,而且有一輛他能坐的公交車到了。
沈飛轉身上了公交車,這時候正值上班高峰期,車內十分擁擠。
沈飛無所謂地抓着欄杆,眉頭緊鎖想着他的復仇計劃。
這時候公交車司機因爲半途有車搶道,猛地一踩剎車,導致全車人由於慣性朝前方仰倒。
“媽了個逼,會不會開車啊,草泥馬!”司機氣得破口大罵。
沈飛被驚醒,劍眉皺起。
忽然一道急促的呼吸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定睛看去,車後門欄杆上倚着一位穿着考究的老人家,他似乎不是因爲劇烈運動喘息,因爲他面色慘白一看就很痛苦。
周圍站着的乘客都不敢靠近這位老人家,生怕他有個萬一賴上自己。
沈飛兩臂分開人羣,想要過去。
司機卻在這時候一腳油門重新將車子開起來,一車人跟着東倒西歪,沈飛除非用大力氣將人羣推搡到兩邊,不然是別想這樣輕鬆擠過去了。
“Shit!”他心中暗罵,這下要糟。
果不其然,剛剛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的老人家,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後門門口,引起了後面乘客的譁然。
“有人昏倒了,司機停車!”
“老人家你沒事吧?老人家?”
本來車上的人就多還很擁擠,這一七嘴八舌地圍在老人身邊,更不利於他呼吸新鮮空氣,而且心口窒悶導致他更不喜吵鬧,這樣一來反而讓他難受得心口悶疼。
後面的動靜反映到前面來,公交車司機一擰濃眉,踩剎車跑到擠到後面。
“喂,怎麼樣了啊?要不要送去醫院?”
老人家口齒不清,依稀能看到他說藥這個字。
有熱心腸的人想給他拿藥,沈飛皺眉連忙攔住他。
“哎你推我幹什麼?小夥子,這位老人家需要趕緊吃藥,不然耽誤了怪你怪我?”
沈飛看他好心腸救人沒擺臉色,解釋道:“不能直接給老
人家這麼喂藥,躺着服藥,藥物容易黏附於食道壁,不僅影響療效還可能刺激食道,引起咳嗽或局部炎症,嚴重的甚至損傷食道壁患上食道癌,所以必須把人扶起來。”
圍觀乘客看着沈飛嘖嘖稱奇,紛紛道這是專業的,讓剛纔那位熱心腸人士臊得臉通紅,再訥訥不言了,只看着沈飛扶起老人家給他喂藥。
“謝謝你,小夥子……”老人家感激地對沈飛道。
沈飛擺擺手,“應該的。”
他剛準備起身,老人家卻一捂腦袋,更加痛苦地躺倒。
衆人紛紛大驚,看向沈飛,帶着質疑的眼光好像在質問沈飛到底對老人家做了什麼。
沈飛眉頭一緊,爲他把脈。
這一檢查不要緊,沈飛就草了,哪個庸醫給心臟病患者開降壓藥?
沈飛曾在《杏手醫經》上看到過一篇心患症注要,其中有寫到,心臟病診斷用內力匯聚心要穴,再依次按照朱權、法門這兩個偏門穴的順序再探測一回,如此診斷一番,十有八九能確診是否是心臟病。
沈飛現在就在用《杏手醫經》上的方法探測老人家是否患了心臟病。
他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因爲老人家犯病大多是心臟病,所以他就這麼測了。
哪知還真是如此!再一看剛剛他餵給老人家的藥,不是降壓藥又是什麼?
老人家患的是隱性心臟病,這種心臟病前期潛伏症狀多半和高血壓很像,又是緩慢發作,往往到突然猝死那天才能被檢查出來。
饒是如此,醫院沒檢查出來就算了,開了降壓藥還被沈飛親手給人喂下去了!
這叫沈飛怎麼不惱怒,這也算他間接害了人。
面對乘客們質疑的目光,沈飛無話可說,是他託大了。
拿出手機他就要打120,司機不敢勞煩他了,說他已經打了120。
沈飛皺着眉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老人家,思忖片刻還是用內力緩和了他的疼痛。
但是經此一來,沈飛面色也蒼白如紙。
不過衆人可沒想到沈飛用這麼玄奇的方式爲老人家止疼,只覺得他是心虛了,被嚇成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