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河村近些年來發展得不錯,雖不像城中村那樣繁華,小村子對外面的世界也沒那麼閉塞。
山間崎嶇的路沒顛簸多久,衆人眼前一亮便看到一條泛着碧波明晰的河流,河流對岸炊煙裊裊,一派祥和景象。
何祿下車就跟衆人介紹村裡的情況,加上肖遠博在一旁補充,沈飛等人已對這裡瞭解個七七八八。
“阿伯阿叔,這些是老師的朋友,聽聞鴛溪名聲來觀光遊覽的!”
村裡來了外人,按規矩得去祠廟找幾個主事的老人報備,衆人站在祠廟門口等候,便聽到何祿興奮的大嗓門。
祠廟裡傳來幾個老人家熱情的方言,據肖遠博翻譯,他們是把肖遠博的朋友也當成他們萃河村的貴客了。
當初肖遠博初來萃河村的時候,萃河村還不像現在這般繁榮,一場災病降臨,要不是肖遠博湊巧因爲一株藥材跋山涉水找到這兒,村子裡的人死絕就此荒廢都可能。
因此肖遠博被萃河村的白彝族村民視作救命恩人,再生父母,連帶着對作爲肖遠博友人的他們也跟着沾光。
祠廟裡老人不便出來迎客,何祿報備一聲就出來挨家挨戶的叩門宣傳。
大嗓門響徹這座寧靜祥和的小村落,許多穿着民族風濃郁的彝族服飾,好奇地出門看着遠道而來的貴客。
峨眉派弟子也覺得彝族風俗與漢族大不相同,抱着新奇又興奮的心情,期待地望向自己師傅。
聆音師太等衆長老不禁無奈搖頭,細加叮囑了弟子一番不準擾民,才放她們原地解散,四處撒歡。
沈飛沒閒着,從大巴車上下來他就跟衆人打過招呼,沿路搜尋是否還有魔武界的探子。
整整半小時,沈飛生怕錯過哪個視線死角,特地翻山越嶺,直跑得雙腿匱乏,傷口迸裂才慢慢走着回村。
回來沈飛衝聆音師太等峨眉派衆人舒了口氣搖頭,“沒跟來。”
聆音師太目光隱晦地從那名奸細地上掃過,用眼神詢問沈飛。
沈飛道:“先看着她,待她有所動作再揭穿不晚。”
“這一路顛簸有點累了,肖爺爺,你的住處在哪裡呀,快帶我們去吧。”夏茹果纔不好
意思說她肚子咕咕叫了呢!
然而相處這麼多天下來,對這丫頭,衆人還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沈飛第一個莞爾,隨後肖遠博拿夏茹果這樣的小丫頭沒辦法,撫須連連答應,然後主動走在前頭爲衆人引路。
待到肖遠博帶衆人來到自己在萃河村的住處,何祿雙手抱着一大包農家吃食走進院子裡,口裡高興地嚷嚷道:“老師,叔伯嬸孃們都知道來客人啦,特地吩咐我送點吃食來!一會兒村長阿伯帶着他媳婦來,給客人們開竈。”
“哪用得着麻煩。”肖遠博無奈地讓何祿把東西放下喝杯水,不忘轉頭對沈飛打趣。“師兄,這年頭淳樸的孩子真的太少了。”
沈飛一眼就看出來肖遠博故意在自己面前說何祿的好,無傷大雅地一笑,點點頭。
“是個好苗子,應該好好培養。”
等崑崙派那幾座山頭的領土劃下來,可不就需要大量人才充盈門派麼,這樣的苗子多多益善啊,他不嫌多。
由於萃河村上下盛情難卻,沈飛他們酒飽飯足再好好休息一番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沈飛和幾位長老觀察過萃河村村民,也旁敲側擊問過何祿,確定村子最近沒外人到來,終於放下心來。
“師兄,你和聆音師太來萃河村就是爲了佛骨舍利記載的寶藏?這……靠譜嗎?”
作爲一個不算老古板還知道與時俱進的國寶級大師,肖遠博接觸過的形形色色的奇人異事也不少。
所謂寶藏,以他的所見所聞都能如數家珍,更別說玄奇的佛骨舍利寶藏。
所以不怪肖遠博半信半疑,他所知道的那些尋寶者的事蹟,能活着回來的都沒幾個。
世人口口相傳的寶藏,無一不是被老祖宗玩爛的東西,空有吸引人送死的引子而已,寶貝是連根毛都瞧不見。
夏茹果一聽肖遠博不信,急了,她大哥哥還因爲在地宮發現佛骨舍利差點被曲培堪布弄死。
於是經過夏茹果慷慨激昂的一通陳詞,又有聆音師太嚴肅地印證,肖遠博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張的都能塞雞蛋。
乖乖啊,師兄這輩子還有什麼能難住他的嘛,以前就很牛了,現在又點亮個尋寶技能。
沈飛摸摸
鼻子,受不住肖遠博無腦膜拜的炯亮眼神,忙轉話風道:“寶藏是真,峨眉派立派根本是真,聆音師太作爲峨眉派掌門,代代相傳的秘辛不可能是欺騙後人的謊言。現在我們的線索就斷在鴛溪這裡,知道鴛溪便是萃河,萃河起源自老君山,便能和裝着佛骨舍利的匣子上的畫像隱喻對上,那麼接下來呢?”
“等等,我想知道萃河不老情是什麼典故?”顧妙雲不好意思地打斷道。
肖遠博慈靄地笑笑,給大家講了個故事。
很久以前這兒還不叫萃河,是因爲有一對苦命鴛鴦受命運作弄雙雙殉情,男人叫阿和,女人叫翠翠,當地人爲紀念二人純貞的愛情,給男女殉情的河流喚作萃河。
何祿從小聽着這段悽美的愛情故事長大,還繪聲繪色向衆人講了多個萃河不老情版本。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的就是有一對苦命鴛鴦,可惡的色棍壞蛋女配要分離他們,害得他們殉情,女配愧疚懊悔化作荔枝樹隔岸眺望萃河。
沈飛心中一動,看向何祿,“可以帶我們去看看那株荔枝樹嗎?”
“去不得。”何祿頓時搖頭如撥浪鼓,“荔枝樹是有,但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阿伯阿叔他們說,荔枝樹不祥,靠近的人就會遭遇不幸。曾經有一場雷電劈斷了粗壯的荔枝樹樹幹,村裡不怕死的青壯貿然接近荔枝樹,反被嚇得噩夢連連魂不附體,請了大巫驅邪才恢復正常。”
何祿說完,仍舊像是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忌諱,不管沈飛他們再追問什麼都堅決三緘其口不願提荔枝樹。
殊不知他這樣的反應更讓衆人對那株荔枝樹感興趣,尤其是沈飛這樣不懼鬼神邪祟的正陽之體主人。
找了個藉口忽悠何祿他們要休息了,衆人目送何祿踏出院門,立刻齊刷刷看向沈飛。
沈飛笑道:“看來不止我一個有疑惑,那棵荔枝樹是非看不可了,而且宜早不宜遲。”
“嘿,我老頭子這段時間在萃河村也不是白呆的。”肖遠博也笑得頗爲狡猾,看得衆人腹誹薑還是老的辣。
村裡大人不願談及荔枝樹,小孩子呢?
要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肖遠博是村子的大恩人,他想知道荔枝樹的下落,問問孩子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