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看着沈飛的眼光一下變得炯亮,在他這個暗器高手眼前,沈飛是怎麼做到的出手不留痕跡?
沈飛沒理會唐吉躍躍欲試的目光,走到辛使者面前,蹲下來皮笑肉不笑,“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就是看你不順眼,出手教訓你一下罷了,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他敢說有問題嗎,沈飛下一次是不是敢直接弄死他!
辛使者汗如雨下,這回連痛叫都不敢,被沈飛折騰怕了。
過去整整五分鐘,沈飛才高擡貴手收回了牛毛銀針,回到座位上逼視辛使者淡淡道:“對於萬佛頂峨眉派文爭武鬥的裁判人選,我有異議。畢竟辛使者你在我手下都走不過幾招,又何德何能做兩大門派爭鬥戰的裁判?”
辛使者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擡頭欲要阻止,“沈掌門,這……”
“我看我就挺適合做裁判的,你看如何。”沈飛雖是商量的話卻沒絲毫商量的語氣。
辛使者在峨眉派衆目睽睽下,不敢掠其鋒芒,更擔心自己不答應小命便要交代在這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沈飛峨眉派與唐門聯合起來如此欺辱他,他記住了。
辛使者無顏留在峨眉派,聆音師太也不想多留他,起身都不願起身相送,只讓兩個弟子送客。
辛使者何等受過這樣的待遇,氣得差點罵出聲來。
“嗯?”沈飛遙遙發出一聲,辛使者立刻縮回頭,小步快跑出峨眉派山門,那縮頭縮腦的樣子猥瑣至極。
辛使者哼哧哼哧呼喘從峨眉派山門跑到萬佛頂,總算有底氣直抒胸中鬱氣。
“峨眉派,沈飛,還有唐門,我統統記住了!現在你們敢狂,看我向古武聯盟反應還有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辛使者萬萬沒想到,沈飛的聲音隔了這麼老遠還能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那敢情好,煩勞辛使者再多通報古武聯盟一聲,我沈飛就在峨眉派等着,看古武聯盟怎麼給我好看。”
這一句話嚇得辛使者魂不附體,臉色慘白,心神恍惚下前腳絆後腳狼狽地摔倒在地,正值清晨下過一場小雨,他這一摔摔得滿身泥濘髒亂不堪。
曲禮奉命來迎接辛使者,結果一看
辛使者這般模樣嚇了一跳。
“使者你這是怎麼了,峨眉派的老尼還敢這樣對你?太可惡了。”
曲禮甕聲甕氣的說話,正戳中辛使者的痛處,辛使者臉色不好看生怕現在發作再被神出鬼沒的沈飛聽見,恨恨地瞪了曲禮一眼,氣急敗壞地朝萬佛頂大殿走去。
他要立刻把這裡發生的變故告訴上頭,有沈飛和唐門在,想動峨眉派得從長計議。
因爲辛使者無顏把自己在峨眉派丟臉的事說出口,曲培堪布直到他向古武聯盟上層打完電話,古武聯盟的長老又隱晦地單獨通知他這一變故,令他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才知道一着落錯滿盤皆輸。
沈飛,他怎麼會莫名其妙鑽出來!
打擊峨眉派無法進行下去,他在萬佛頂的搜查行動就要打折扣。
須知知道內情的人得越少越好,他甚至都不打算告訴頭腦簡單的曲禮。
必須想辦法趕走沈飛……曲培堪布面帶笑容,隨着思緒深入,他的笑容也漸漸加深。
曲禮低低垂首,不敢看這時候的師兄,他反正只要聽從做堪布的師兄的命令就好。
不管是否有沈飛從中攪合,萬佛頂峨眉派的鬥爭因爲古武聯盟的損主意,終於擺到了明面上。
連在峨眉山附近世代生活的普通人,都隱隱有所耳聞這場轟動的道佛之爭。
辛使者還需留在峨眉山觀察兩大門派,他就是想躲着沈飛這個煞星走都難。
兩大門派對上的當天,辛使者不敢看沈飛,低調地急匆匆從沈飛身後拐過,沈飛見之蔑然一笑。
落座在裁判的位置上,沈飛看向兩方,出自己的題目。
“文爭武鬥,兩局便罷,打平則就此止干戈。若有一方表現突出贏得這場對戰,那麼敗者將無條件服從勝者。”
沈飛簡單地說了下規則,無外乎是點到爲止,隨後就展開辛使者拿來的試題。
喲,辨禪?
世人都知道道統佛教宣揚的概念根本不一樣,這禪辯來辯去豈不是沒個結果?
沈飛深深看一眼心虛的辛使者,不做聲地將試題展現給衆人看。
萬佛頂那邊衆弟子果然胸有成竹,峨眉派弟子這邊則擰着眉頭,神情凝重。
按照之
前定下的規矩,兩派對戰,派出的弟子必須是二代弟子,不得有閱歷豐富武功高強的長老供奉代替。
辨禪的話,以佛教道統截然不同的傳教方式,佛宗弟子定是走在道統之前。
佛宗弟子天天早中晚課誦經不斷,他們念得經使得他們有充分的對答辨禪知識儲備。
反觀道統,強身健體萬法自然爲主,不怎麼強求弟子熟讀道統經典,也就上了年歲的弟子爲了充實自己見聞,也爲了更好理解道宗心法的深意,特地鑽研道家典藏。
一個是佔據先天優勢,一個基本算是毫無準備,這文爭對峨眉派來說簡直惡意滿滿。
還好外門弟子中,有些長老屬於昔年鬥爭被外放出去的理論主義者。
他們因爲是外門無法接觸門派核心武學,只好從頭傳授外門弟子道家典藏,沒想到歪打正着。
儘管有峨眉派的外門弟子能勉強上臺一試,但對於辨禪的哲學理論,峨眉派還是不如萬佛頂。
因爲辯不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真意,一者超然一者着相高下立分。
峨眉派的友盟見峨眉派就這樣輸掉一輪,不禁有些焦急。
唐吉看了一眼顧珍珍,心裡轉着念頭要不要偷偷幫峨眉派一把。
沈飛留意到唐吉的表情,暗暗一笑,傳音道:“不用擔心,下一輪,峨眉必勝。”
唐吉悚然地看向沈飛,忽然覺得沈飛的層次早就超過了他們這些所謂的俊傑。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有看破人心的能力,着實深不可測。
唐吉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選擇繼續觀戰。
下一場,是武鬥。
柿子嗎,得挑軟的捏,辛使者想到這裡與曲培堪布對視一眼。
“沈掌門,且慢公佈規則。”
“辛使者又有何見教?”沈飛邪肆一笑,眼裡閃過的精芒令受過教訓的辛使者一陣膽寒。
他尷尬地一笑,往後退了一步,看了曲培堪布一眼見對方點頭纔來了底氣。
“衆所周知萬佛頂乃是新興門派,底蘊上遠不及峨眉派,武學根底都是曲培堪布掌門後來調教出來的。那麼爲表示公平,峨眉派也該派出新收的弟子,與萬佛頂弟子站在同一水準線,纔好公平比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