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九姑娘並非真的遭到厄運，她順利化險爲夷，且把百草堂經營得越發有聲有色了，這是福不是禍！”
凌霄子語重心長地勸說着，“您跟她，上次接觸的時間，加起來有小半個時辰了，她沒事，她過得很好，這就是她不受您天煞之體影響的最有力證據！”
神七夜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腦子裡不斷地閃現的，都是那晚漪瀾殿的“修羅場”。
“你不用說了。”
“殿下，她還碰了您。”凌霄子的語調，變得曖昧了起來。
神七夜身體一僵。
額頭和右臂上，已經癒合的傷口處，隱隱發熱。
記憶，是那麼鮮明。
她軟香的小手，碰觸到了他的身體，數次撩過，上藥、包紮的動作，說不出的溫柔、小心。
“殿下，您真的不見九姑娘了嗎？您此刻若是放棄，這輩子，恐怕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可以碰觸您的女人了。”
凌霄子加重了語調，一臉你放手你會後悔的表情。
神七夜陷入了沉默。
他眉頭緊蹙，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凌霄子也不緊逼，耐心等待。
自家主子的悶葫蘆屬性，沒人比他更清楚。得給他時間，自己開口。
片刻之後——
神七夜薄脣輕啓，欲言又止：“軍師。”
凌霄子眉毛一挑，表情和善：“老臣在，殿下想問什麼？”
神七夜一臉嚴肅，盯着他，蒼藍色的瞳子裡，劃過一抹困惑：“本王是不是……”
“啪”
輕輕的一聲。
某個薄薄的小冊子，從神七夜的袖子裡掉了出來。
凌霄子一眼掃了過去，書名叫《鴛鴦戲譜》。
窗外，一陣風吹過。
剛剛好，把封皮兒給掀開了，露出了第一頁的目錄，目錄上陳列着兩個小故事標題——
故事一：趕考書生失身溫柔小姐
故事二：禁慾和尚失身火辣公主
凌霄子愣住。
整個人石化。
上揚的脣角，呈現出一個滑稽的弧度。
失身？
失身？！！
殿下，您該不會以爲，自己被九姑娘摸了幾下，就失身了吧？！！！
原來您這七天，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玩兒深沉，就是在琢磨這個事兒麼。
當然，作爲一個聰明的下屬，這種話，只能在心裡想一想。
凌霄子伸出一隻手，用袖子擋住了額頭，遮住了眼睛：“老臣的眼睛進了沙子，什麼都沒看到。”
神七夜冷冷地掃了凌霄子一眼。
眼角的蒼藍色電芒，隱隱閃爍着。長袖之下，一雙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又再次捏緊。
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地上那本《鴛鴦戲譜》的薄薄冊子，強忍着，想把它人道毀滅的衝動。
凌霄子見主子許久都沒有動靜，知道他是生氣了，趕忙把袖子給移開，一臉笑容，讚歎道：“真是一本精妙絕倫的兵書啊！”
神七夜耳根發熱：“……”
氣氛非但沒能緩解，反而越來越尷尬了。
凌霄子的臉上，密佈着汗珠，嘩嘩往下掉，滴在地上，都快匯聚成水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