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音每說一句，淸妙兒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天地誓約。
那可是非常靈驗的誓約，一旦違背，就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百發百中！
她討好鳳凌音的目的，就是爲了日後嫁給神七夜做皇后，這天地誓約，是絕對不能發的！
“這是赤星玉，送給鳳御醫的賠罪禮。”淸妙兒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呈上了寶石金盒。
鳳凌音沒接。
赤星玉？
算是好東西。
只不過，她手裡那把青羽劍，需要重新鍛造，所需要的靈材，是天階的耀星玉，而非地階的赤星玉。
在這梵天皇國，地階靈材都非常稀有，更遑論是天階的了。
天然的耀星玉，幾乎不可能實現。但是後天可以合成耀星玉，十塊赤星玉，可合成鍛造出一塊赤星玉。
合成的成功率不高，也就百分之四十左右。
也就是說，得準備三四十塊赤星玉，纔有可能合成出一塊她需要的耀星玉。
鳳凌音瞧着淸妙兒手中那盒子大小，裡頭最多也就裝了三塊赤星玉。數量上，差遠了。
“你肯發誓嗎？”她重新把話題，給挑了回來。
淸妙兒奉上禮盒的手，在半空中僵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爲尷尬：“鳳御醫，天地誓約，未免也太狠了點。”
鳳凌音道：“狠了，才能顯示出誠意嘛。”
淸妙兒雙手顫抖。
連禮盒都有些握不住了：“我……我……”
怎麼辦？
娘說無論如何都要跟鳳凌音求和，可鳳凌音這個條件，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這就極難辦了。
“回去吧。”
鳳凌音雙眸透露着睿智，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既然清二小姐做不到，這夜親王府，二小姐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
逐客令下達。
凌霄子以及兩個家丁，也如山一樣，一左一右，立在了淸妙兒的身側，準備武力趕人。
淸妙兒還不至於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縱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忍下，負氣離去。
當然，那三塊赤星玉的道歉禮，也帶走了。
鳳凌音目送着淸妙兒離開的背影，嗤笑道：“狗改不掉吃shi。”
片刻之後，凌霄子走過來，恭敬道：“鳳後，人已經扔出去了。”
一個“扔”字，用的惟妙惟肖。
“很好。”
鳳凌音滿意地點了點頭。
凌霄子笑道：“鳳後，您的嫁衣，宮裡的最頂級刺繡師父，已經做好了，剛剛送到了府上來。”
“哦？”
鳳凌音絕美的小臉上，閃過濃厚的興趣，“我去看看。”
她輪迴了九十九世，加上這一世，一百世了，活了上萬年，還是第一次出嫁，第一次穿嫁衣。
一顆少女心，尚未泯滅。
很快，她就見到了自己的嫁衣。
真的很美！
水雲絲的面料兒，茜素紅的底子，紅的耀眼，紅的暖心，一雙廣袖之上刺繡着金鳳朝天，綿密的針腳，是古老的蜀繡。袖子邊緣，是用銀線織就的祥雲紋飾。外罩是淺藍色的霞帔，樣式簡單、大方。腰後搖曳下兩條翡翠流蘇，背上是紅珊瑚和血珍珠爲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