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鳳淺月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臉！我的臉！”
她伸出一隻手，捂住傷口。
“鳳凌音，都是你害的！你怎麼不直接死了算了？！”
鳳淺月理智喪失，甚至連自己“好姐姐”的形象，都無暇保持了，面色猙獰地罵着。
鳳凌音眨了眨眼，櫻脣邊上，勾起一抹淺笑：“沒辦法，閻王爺不收我啊。”
此刻，在這身體裡的，早已不是鳳族廢物九小姐的靈魂。
而是一個渡劫失敗的散仙，穿越上身了。
剛巧，散仙也叫鳳凌音。同名同姓。
“不錯啊，這次是個人的身體。”
鳳凌音心情愉悅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腿。
這已經是她第九十九次渡劫了。
每一次渡劫都失敗，真的很心塞。
渡劫失敗之後，有時，靈魂會穿入人類的身體，有時候會穿入動物的身體，甚至於，還穿入過植物的身體。
這一次真的很欣慰，是個很年輕的少女，青春逼人。不缺胳膊，也不少腿。
“鳳凌音，你毀了我的臉，我殺了你！殺了你！”
鳳淺月已經瘋狂，雙眸赤紅，充滿殺意。
她舉起兩個手，撲向鳳凌音，作勢要掐鳳凌音的脖子。
眼睛裡透射出的狠勁，彷彿擰斷鳳凌音的脖頸才能解氣。
“別激動。”
鳳凌音腳移弓步，身形一側，就躲開了這一掌。
反而是鳳淺月，一掌落空，身子一個趔趄，以狗啃屎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臉朝地。
地上就是坍塌的碎石，棱角鋒利，剛剛好，刺入了她的右臉。
又是一道半寸長的口子。
“啊啊啊啊啊——”
這一回，鳳淺月是真的瘋了，像個潑婦一樣，又是嚎叫，又是哭泣，血和眼淚，糊了一臉，妝容早就花了。
鳳凌音眉毛一翹，絕色傾城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掛着愉快的笑容：“三姐，你不是來救我的嗎？怎麼又要殺我？”
圍觀的羣衆，紛紛皺眉，對着鳳淺月指指點點。
“原來鳳家的三小姐，是如此虛僞的女人。”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什麼賢惠，什麼姐妹情深，都是做出來的。”
“你沒瞧見鳳三小姐剛纔那個狠樣兒，嘖嘖，是真要殺人吶。”
“九小姐已經夠可憐的了，被七皇子克成這樣，好不容易活下來了，竟然還被自己的姐姐殘害。”
……
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向着鳳凌音的。
大家都覺得，鳳淺月臉受傷，是她自己活該，自己找的。
鳳凌音轉頭，對着鳳府的家丁婢子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還傻愣在那兒幹什麼，三姐受傷了，還不趕緊把她送回府裡，請大夫醫治？”
家丁婢女們，趕忙上來，把鳳淺月給擡走了。
鳳凌音跟在後頭，往鳳府的方向而去。
“還是九小姐心腸好啊，三小姐想殺她，她也不惱，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
“哎，九小姐人好，就是命不好。可惜了。許配給了七皇子。”
“七皇子是災星，煞氣那麼猛。這次九小姐逃過了，不知道下次，有沒有那麼好運了。”
家丁婢女們也議論紛紛，心中的天平，也不自覺地向鳳凌音的方向，傾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