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撲火的飛蛾

絕色逍遙

優美卻哀怨的曲調,將我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了裡面,我把自己的所有心淚都傾注在了裡面。在那一刻,我聽到了自己的心在哭泣的聲音。

我幾乎想嚎啕大哭,但是,這種場合我不敢哭、不能哭,我只能閉上眼,任憑這首曲子,悄悄地訴說着我的心願和心底那一份絕望。

如果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就是因爲流水不能回頭,所以,二哥,才無法帶我走。我們都太無奈,所以才都要曲服在現實的殘酷之下,選擇了忍讓和放棄。

有人羨慕你,自由自在的流,我願變做你,到處任意遊呀遊!是呀!我羨慕那流水的自由,而我,卻沒有這種自由,只能任由他人擺佈!假如流水換成我,我如今的處境,恐怕它也要淚兒流!多少體貼、動人的歌詞呀!

腦海裡,又浮現起我和二哥一起撫琴作樂時的幸福快樂,他總是在我歌完後,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一句又一句地重複說,“雪兒,你肯定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珍寶,要不然怎麼會知道有那麼多的仙樂?如此完美的你,又怎麼會在我的懷裡呢?我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把你珍藏起來,答應我,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的美。這樣,人家就不會和我來搶你了!”

他總是說,我唱的那一曲曲有着優美旋律的現代歌,是天上飄下來的仙樂,每次聽到他的傻話,我總是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他說,那清脆如鈴的笑聲,有如風中的風鈴,清清脆脆的敲進他的心裡。

所以,我的歌聲和琴藝,除了在他面前,極少在外人面前展現,就算是家裡人,也只是我和二哥一起玩樂的時候,順便有幸旁聽一下而已。

昨天的幸福和快樂,在這一刻想起,竟恍然若夢。

我不知道我的歌聲有沒有打動別人,只知道當我停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全是衆人呆滯的臉,他們忘記了給我掌聲。

父親的眼裡閃着淚光,他的臉上有着激動、愧疚和對我這個女兒的自豪。

我想,如果不是公主在,估計老奶奶、父親、大哥都會直接撲過來抱住我,告訴我,我在他們心目中,是多麼的出衆!多麼的令他們感到驕傲。

直至我停下撫琴的手,緩緩起身朝公主下拜,“民女獻醜了!”

這時,公主纔像是剛從夢中驚醒一般,她的臉色是震驚的、感動的,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太好聽了!本公主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繞樑三日,沁雪妹妹,你唱得太好了!這是我聽到的最好聽、最美的歌聲!就像是仙樂飄飄一樣,你看我,完全被你的歌聲迷住了,都聽呆了!”說完,她似是不好意思,淺淺一笑,我看見了她眼裡也閃着淚花,說這話是絕對真誠的。

後來,軒轅菲菲告訴我,我就是在那一天,用我的這首歌征服了她!也因爲這首歌,她不再恨我,開始憐惜和理解了我和二哥。

想當年,鄧姐姐的這一曲,可不知風靡了多少男男女女,在這裡的我,我自詡自己那得天獨厚的飽滿嗓音,是不亞於鄧姐姐當年的歌聲的。否則,我又會怎敢在公主面前獻醜呢!

我深深地看着她,與她對視半晌,朝她點點頭,她也朝我點了點頭。

是,我是在用眼神懇請她,要幫我好好照顧我的二哥!她點頭,許是明白了我的心意吧!

“公主,沁雪身體有點不舒服,可否容沁雪先行退下?”我委婉告退,因爲心已很累!

“妹妹不舒服就趕緊回去歇着吧!”公主揮身讓我退下。

由始至終,我的眼神都沒有落到至愛的二哥身上。

。。。。。。

飯,我沒有出去吃。

也許是看到了我的不快樂,他們倒也沒有勉強我,由得我一個人悶在房裡。

冬夜的夜晚,顯得特別的冷,就算躺在厚厚軟軟的錦被之下,我仍然感覺到一種入骨的寒意,就這樣平躺着,毫無睡意。

睡前的時候聽平平說,公主原本是要逗留到四天後的大婚前一天才會回宮的,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回去了!也許是我讓她放心了,也許是想給我和二哥留一點時間作最後的相聚告別吧?誰知道她的心思呢?

突然,窗前一聲輕響,我猛地睜開已閉上的眼睛。

當我坐起身,面對上那張恍如隔世的俊顏時,我再也控制不住撲入他的懷裡,不消片刻,低沉壓抑地哭泣聲,就被他吞沒進了帶着狂熱的脣裡,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薰得我幾近窒息,可是,我不在乎,這一刻,我只想感受他的存在。

我如飢如渴,與他脣舌緊緊糾纏,體內的那團火,似是要把我們燃燒怠盡。

就算我快窒息了,我還是不願意放開他!

最後,還是他放開了我的脣!他把頭深埋在我的頸窩處,男兒淚,一滴、一滴,滴入了我的衣領,淚珠冰冷,卻燙傷了我的心。

“雪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低沉、帶着鼻音、濃濃的歉意,讓我的淚傾灑而出。

我緊緊抱着他的頭,“二哥,不需要向我說對不起,人生,總是有太多的無奈,我們都是身不由已,我不怪你!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二哥!”

“雪兒……”他喃喃地呼喚着我的名字,似是想要留住這一刻永恆。

突然,一個在這個時代顯得駭人、在現代卻普遍的想法闖入我的腦內,我想讓一夜的完美,來終結我和二哥的愛情,“二哥,我把清白都給你吧!”

二哥猛的擡起我的臉,在暗夜裡,我只看見他的那雙在黑夜裡閃着如星辰般亮光的眼睛射向我,“雪兒,你瘋了?”

“二哥,我是瘋了!”我低喊!

“不,這樣做會毀了你的,我不會這麼做的。”他一把推開我。

皇上已封我爲雪妃,現在就等着我進宮,我當然知道,一旦進宮驗身時,證明我已不是第一次,那可是欺君大罪哇!是罪無可恕的!他不想我死,我當然知道!

但是,我現在是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會死,卻仍然義無反顧。

“雪兒,你冷靜冷靜,我是不會這麼做的。雖然,我很想!”最後一句,聲音暗啞低沉。

這一天,其實他等了很久很久,可是,現在他卻害怕擔心,怕自己的衝動會毀了她!

他轉身要走,我拉住他,一字一句地對他說,“二哥,明天我在觀音客棧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隨便找一個男人,把我的清白獻出去。”

話裡的狠絕,讓他的身軀震了震,他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帶了些無奈和寵溺說,“你這個傻瓜,你今晚先冷靜冷靜,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了,乖,快睡吧!明天就沒事了,睡吧!我守着你!”

我聽話地上牀,有他的陪伴,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午夜夢迴時,他已不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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