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到離落雪不言語,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說太多了,收斂了臉上的怒容柔和地看着離落雪道:“雪兒,你還沒說你突然來找母后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皇后的眼神頓時溫柔起來,一雙如水的眸子裡滿是寵溺。
離落雪原本都忘了,被皇后這麼一提醒之後立即變得興奮了起來,拉着母后的手道:“雪兒要找焚凰,讓焚凰教雪兒學功夫!”離落雪突如其來的話讓皇后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擰了擰眉問道:“焚凰?哪個焚凰啊?”
離落雪嬌嗔着,搖晃着的手,撒嬌地道:“哎呀母后,就是前幾日救了雪兒的那個女俠啊!”
聞聽此言,皇后無奈地笑笑,用應付小孩子的語氣跟離落雪說:“雪兒乖,什麼女俠啊,司月國都城的人都說那人是個女魔頭,專門半夜出來的,還蒙着面,雪兒找那樣的人來做什麼?你若是想學功夫的話,咱們皇宮之中高手多得是,還需要找那麼一個無名小卒前來?”
“母后不知道,她纔不是什麼女魔頭!昨晚就是她將雪兒給救了,難道說我們不該感謝人家嗎?”離落雪有些不高興了,嘟着嘴巴好像在跟皇后賭氣。
“是該感謝啊,但是賞賜一些黃金不就行了?再說,你父皇不是派人去貼了皇榜嗎?誰若是找到了焚凰,就賞賜他黃金百兩,如此處置本宮看就挺好了,難不成真的讓本宮和你父皇給她三拜九叩不成?”
皇后說到這裡,不由得離落雪繼續糾纏,擡手示意身後的宮女給她梳妝。
幾個宮女湊上來,擋在了離落雪的跟前,對着皇后跟前的鏡子給梳頭。
“雪兒不管,雪兒就是要找到焚凰,讓她教雪兒功夫,母后沒見到,那晚我親眼看到她將那幾個黑衣人給殺了,那動作麻利得很,哪裡是我們皇宮裡那幾個侍衛可以比得上的?等他們去的時候啊,人早就被焚凰給殺了!”離落雪自顧自地說着,皇后只敷衍似的應答了幾句,讓離落雪更加不高興了。
終於,離落雪將那幾個宮女給轟走了,坐在了的跟前道;“母后到底有沒有好好聽雪兒說話?母后要是不答應雪兒的話,那以後雪兒都不來給母后請安了,也不嫁人了!”
離落雪耍起脾氣來了,皇后見狀也是無奈,她最看不得離落雪鬧脾氣了。
萬般無奈之下,皇后只得先答應了離落雪道:“好好好,母后答應了你行吧?”
一聽這話,離落雪立即烏雲散開,雨過天晴了,拍着小手道:“雪兒就知道母后是最疼愛雪兒的了,還是母后最好,還是母后最善良了。”
“你這個丫頭就會說一些好聽的,行了,你的要求母后應允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等雪兒長大了一定會對母后好的。”
“有你這句話,母后就高興了,只是你要找焚凰,她來無影去無蹤的,可這麼找得到?”
離落雪思忱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嗓音喊道:“啓稟,寧王殿下前來請安。”門口的太監跟皇后稟報說離洛寒來了,皇后當即面色一沉,離落雪卻是興奮地跳起來:“是寒哥哥來了嗎?快,快點帶我去見寒哥哥!”
皇后一把拉住了離落雪,厲聲道:“雪兒,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
只有在面對離洛寒的時候,皇后纔會對離落雪這般嚴厲,從小到大離落雪都覺得奇怪,爲何父皇和母后都這麼討厭寒哥哥?寒哥哥不僅長相十分俊朗,頭腦也很聰明,可是父皇和母后卻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離落雪的親生哥哥離落塵,離洛寒從來只有看着的份兒,離落雪不懂,只覺得寒哥哥真是可憐。
雖然早就心急如焚地想要見到寒哥哥,但是離落雪面對皇后的冷臉也只得強忍着,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會朝着門口張望,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到寒哥哥,想知道寒哥哥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不一會兒,一個迎着初夏的陽光的俊朗男子就出現在了皇后寢宮的門外。
一身白色的長袍,乾淨利落,頎長的身影在愈發刺眼的陽光之下顯得更爲修長了,明媚的陽光照在他的臉色,可是那張臉卻依舊是有些陰鬱,好像就算是再強烈的陽光也照不進他的內心似的。
那一雙幽深的雙眸宛如夜空中的星星,好像黑曜石一般閃耀着,卻又不失犀利,彷彿一眼便可看穿人的心。
踏入皇后的寢宮,離洛寒低垂着眸子,作揖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眼不帶絲毫的感情,他來請安只是一種禮節,就好像司月國每年都要給祖先祭祀一樣的禮節,跟感情沒有絲毫的關係。
皇后冷眼,甚至不願意多看離洛寒一眼,壓低了嗓門不屑地道:“平身吧。”
離洛寒放下手,直立在寢宮的門口,不曾挪動半步。
此時離落雪早就忍不住了,趁着皇后不注意立即跑到了離洛寒的跟前,滿臉羞怯地道:“寒哥哥,真巧,你來給母后請安,我也在……”
面對離落雪的主動獻殷勤,離洛寒只是冷眼看着,不鹹不淡地開口道:“是嗎?”
離落雪察覺到了離洛寒的冷淡,有些不高興地絞着手指,嘟嘴道:“之前,之前雪兒喬裝打扮出宮去看河燈,遇上了歹人!歹人要對雪兒做不軌之事,害得雪兒落水了,感染了風寒早上才稍有好轉呢。”
離落雪故意說出自己被歹人傷害的事情,只想看看離洛寒是什麼反應,可是離洛寒卻無絲毫反應,離落雪就更加失落了,她知道寒哥哥的心裡現在還一直把她當做是自己的皇妹,可是,可是她卻是一直深愛着寒哥哥的。
“見到皇妹如今身體康健,皇兄也就放心了。”離洛寒仍舊是一副疏離的模樣,深邃的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