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面無表情,一雙冷冽的眼睛毫無溫度。
“有區別嗎?就這樣吧,明天你我二人分道揚鑣,我想以後也不會再見了。”秦覆昔說完扭身就走,如果離洛寒認出焚凰就是秦覆昔的話,對她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離洛寒看着秦覆昔的背影,一抹失落的情緒在眼底涌動着,不知爲何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總是牽動着離洛寒的心,他時常會想象着那張面紗之下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面龐。
翌日,秦覆昔和離洛寒分道揚鑣,離洛寒回去自己的寧王府,而秦覆昔則早早在城郊就要跟離洛寒分別。
“行了,就在這裡吧,我們就此別過。”秦覆昔忽然停下腳步,一雙清亮但是卻冷冽的眸子裡閃着決絕。
此刻,離洛寒身上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體力也恢復了,就連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離洛寒猶豫了一下,面色複雜地道:“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最好不要再見,畢竟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回。”秦覆昔冷冷地拋下這麼一句話,一個飛躍就飛上了樹梢。她是如此的輕盈,輕盈得好像是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一樣,她必須親眼看着離洛寒先走她才能回去相府。
秦覆昔斜靠在樹幹上,輕輕地閉上雙眸,做出一副打算小憩一會兒的樣子,閉目養神。可是耳朵卻無時無刻不在留意着樹下的動靜,以此判斷離洛寒是否已經離開。
過了一小會兒,秦覆昔終於還是聽到了樹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並不輕快,反倒顯得有些不甘願。
秦覆昔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她睜開眼,眼底卻染上了陰霾,不知爲何,她竟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該死的,我這是怎麼了?”秦覆昔覺得自己一定是迷糊了,使勁地晃了晃腦袋,遠遠地注視着離洛寒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直等到離洛寒完全消失在了秦覆昔的視線之中,她才從樹上跳下來準備回去相府。
準太子妃丟了三天,想必整個相府一定是亂成一鍋粥了吧?秦覆昔早就做好了準備,白姨娘和秦凝姍一定會藉此機會大做文章,但是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輕易地忍讓他們。
不過在回去之前秦覆昔必須重新編一個故事,編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讓秦柯不但無法責怪自己,反倒更加疼惜自己,尤其是她這一身憑空冒出來的靈氣,她需要找一個藉口才行。
忽然,一個計謀襲上心頭,秦覆昔勾脣冷笑,將臉上的面紗揭下來丟在地上,隨即將自己身上的衣衫故意在地上沾染了一些泥土,並且將裙角撕碎,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等秦覆昔再度出現在相府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楚楚可憐受盡委屈的相府千金大小姐的模樣。
“大小姐!天啊,是大小姐!”門口看門的守衛見到秦覆昔之後立即炸了鍋。
那守衛跑到秦覆昔的跟前確定了這個渾身狼狽滿臉泥土的女子就是大小姐之後立即回頭對着另外一個守衛大叫道:“你來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稟報丞相說大小姐回來了?”
那個正在呆愣的守衛聽到這話好像立即被點醒了似的,扭身回去就準備將這個消息通報給秦柯。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全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在找您,都快將相府給翻過來了卻還是沒找到您,您到底是去了哪裡啊?相爺可是急壞了。”那守衛攙扶着秦覆昔,一路朝着相府的大紅門內走去。
秦覆昔立即哭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被守衛攙扶着,剛跨過門檻,就見到了正迎面趕來疾步匆匆的秦柯還有跟在秦柯身後一臉嘲諷的白姨娘和秦凝姍。
秦柯見到果然是秦覆昔,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覆昔,上前將秦覆昔攙扶住,聲音心疼卻又透着一絲責備道:“昔兒,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你可知道爹爹擔心成什麼樣子?”
“爹爹,是昔兒不好,是昔兒讓爹爹擔心了。”秦覆昔說話間便要跪下來,卻被秦柯一把給攔住了。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碧蓮也匆匆趕來,見到是秦覆昔回來了,立即激動得哭了起來。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碧蓮都擔心死了。”碧蓮說着,就從秦柯的手中將秦覆昔攙扶了過來,用自己手中的帕子給秦覆昔擦着臉上的污漬,時不時地還會輕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珠。
白姨娘跟秦凝姍則是一臉冷漠地站在秦柯的身後。
白姨娘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來,上前裝模作樣地問道:“昔兒,你可真是的,這幾天到底去了哪裡?你可知道全府上下的人都在找你,大家可都是很擔心你呢。”
秦覆昔聞言頓時心內冷笑,白姨娘和秦凝姍是擔心她不死吧!
雖說心裡是恨透了白姨娘,但是面子上卻還是要過得去。
秦覆昔在碧蓮的攙扶之下朝着白姨娘微微施了一禮,聲音虛弱地道:“二孃,是昔兒不好,讓二孃擔心了。”見到秦覆昔一身狼狽的樣子,秦柯立即打斷了白姨娘的話,吩咐碧蓮道:“碧蓮,還不趕緊把大小姐給扶回攬月閣?要好生照料,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等下老夫再來看她。”
“是,老爺,碧蓮這就帶着小姐去收拾。”碧蓮柔聲答道,隨即攙扶着秦覆昔回到了攬月閣。
大堂之中,秦柯正陰沉着臉坐在上座,白姨娘跟秦凝姍坐在他的身旁。
白姨娘跟秦凝姍使了一個眼色,秦凝姍立即明白了什麼似的,走上前來親自給秦柯倒了一杯茶。
“爹爹,姐姐她真是過分,消失了整整三天害得我們大家都爲她着急,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回來了,若是被都城的百姓知道了,說不定又會傳我們相府的什麼閒話了呢。”
秦凝姍一邊打量着秦柯的表情,一邊在他的耳邊說着一些中傷秦覆昔的話來,白姨娘也在一旁趕忙附和道:“老爺,我看姍兒她說的也不無道理。”